怜星有些语塞,这些她还真不知道,也没考虑过。
邀月见状,又接着道。
“从前的移花宫也是江湖超级势力,比现在强大了不知几许。”
“但三十余年前,天下大乱,九州纷扰不断。”
“那时候的武皇还处于崛起阶段,并未一统天下。”
“移花宫的先辈,也是抱着和你一般的想法,闭门不出,静待天下局势变幻。”
“但没过多久,就被一伙争夺雍州之地的势力联合灭亡了。”
“也正是在那种山穷水尽的时候,移花宫的先辈才会打破陈规,破例收子桑不寿师兄入门。”
“请他代为掌管移花宫传承,最后代师收徒,传到我们手上。”
“也正是因此,子桑不寿师兄在移花宫打开局面之后,便远走他乡,鲜少于我们联系。”
“因为他不是移花宫的弟子,只是一个传承者罢了!”
怜星乍然听到这等秘闻,目瞪口呆,许久才反应过来。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邀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凝重的说道。
“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突破绝世大宗师,那么保卫移花宫不在话下。”
“可是明玉功第九重早已遗失,不知在何方,想要突破绝世大宗师希望渺茫。”
“第二个选择,便是找一方大势力投靠,托庇其下。”
“但咱们移花宫皆是年轻女子,若贸然选择,恐怕会成为他人玩物,甚至是牺牲品、交易物……”
其实邀月有一个选择没说,那便是主动进场,扩张自身势力。
正如她所言,移花宫尽是年轻貌美之女子。
天下九成九的男儿,都对这里的女子趋之若鹜。
只要邀月愿意,完全可以凭借这一优势。
铺设出一张巨网,笼罩整个天下,形成一个庞大利益共同体。
纵然不能争夺天下,但也足以保卫移花宫的超然地位了。
只是可惜,邀月太骄傲了,她不屑于这么做。
她宁愿与一己之力,扛起所有责任。
也不愿意牺牲任何人,去换取生存的条件。
但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
她的坚持,又是否能在这即将开始的乱世中持续下去?
谁也不知道。
而他人,是不是会给她这个机会。
也没人知道。
北方并州之地,一处精致院落之中。
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
府中的下人叹息一声。
一个管事的摇了摇头,制止了想进入其中收拾的小厮。
这段时间,这样的状况,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了。
“帝凌天,帝凌天,帝凌天啊!”
“你辱我太甚,辱我太甚……”
李世民心中咆哮连连。
如今天下九州都已经知道。
本该成为他正妻的独孤凤,被帝凌天半路带走。
而且足足在洛阳皇宫中呆了三日。
直到独孤家举家迁入洛阳之时,才走出宫门。
期间发生什么事,根本不用明说。
光是那些闲言碎语。
便足以摧毁一个男人所有的心凶、睿智。
更可气的是,这本来是帝凌天荒淫无道的把柄。
却在那些戏子、名伶、说书人的传播下。
竟然成为了风流的象征。
那一个个明显编纂过的故事。
更是成为不知多少闺中少女、后宅妇人日日交流的话题中心。
一个个的,还梦想着成为故事之中的独孤凤。
千里追妻?青梅竹马?私定终身?
千里追妻?追的那是我的未婚妻好吗?
青梅竹马?那是我表妹,我们才是青梅竹马?
私定终身?比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李世民心中愤怒,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对那些戏子、名伶、说书人,必要之时还要夸耀一二,打赏三四。
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宽宏大度,自己的贤德爱民。
毕竟,自己是天下道门三大宗师之一的宁真人。
观天象、勘地脉、览人心,最终寻找出来的天命之子。
济世安民,才是他的本质。
如果连几个饶舌的戏子、名伶、说书人都容不下。
那还怎么善待天下人。
可李世民不知道的是。
正是他心中不屑。
且用来表示自己宽宏大度的这些戏子、名伶、说书人。
在不断的摧毁他天命之子、济世安民李世民在百姓心中的声望。
如今之所以还看不出来。
只是因为最后那刀还没有被捅出。
只是有人还不想让他就这么落幕。
堂皇的战场上刀光剑影,最能激发人们的雄心万丈。
英雄的流血牺牲,也更加让人感动。
但真正的战场博弈,往往隐藏在阴暗之下,或者容易忽略之处。
而从这些地方递出来的刀子,才最为锋利、伤人,以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