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心中虽然叹息着急,却未发一言。
此刻的武朝,的确需要一名新君继位。
若他心中之人不愿前来,他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被称为河南郡王的白发老者抚须大笑,神态之间尽是得意之色。
“我慕容家的大事成矣!”
上方龙椅之侧静坐的华贵女子,也是满目笑意。
至于下方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袍青年。
虽然没什么动作,但面上却早已喜形于色,难以自持了。
但就在此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从大殿之外幽幽传来。
“哦!孤倒是不知,一个连帝氏家族血脉都没有的人,该当怎样登上武皇宝座?”
金銮殿内,群臣神色一怔,只见金銮殿大门处,已有一人缓步走入。
其人身穿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
如芝兰玉树一般,光风霁月。
行于一众武朝大臣之间,更给人一种星月之于瓦砾之感。
之前那名颌下胡须扎着辫子的花白老者面色一喜,心中暗道。
“你总算是来了。”
群臣之中,绝大多数人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青年。
可见他能够畅通无阻的走入金銮殿,大多数人便只是静观其变。
但也有认识之人惊呼出声道。
“九殿下,他怎么来了?”
“是他,他不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吗?”
“九殿下?难道这位也想角逐皇位吗?那今天的站位,可就得好自思量了。”
一声九殿下,金銮殿内的众人,再无人不知眼前青年的身份。
武皇第九子,帝凌天。
虽然大多数人没见过其本人。
但作为武朝臣子,自然是知道有这么一位皇子存在的。
有一名站在大殿偏后的大臣眼神流转,看了看独自一人走来的帝凌天。
再看看五皇子帝擎天身边的国丈慕容沣、河南郡王慕容延钊,以及坐在龙椅之旁的皇妃慕容淑。
眼前顿时一亮,立刻便上前呵斥说道。
“九殿下,先皇刚刚殡天,臣等正在讨论新君继任人选。”
“你如此明目张胆的闯入金銮殿,恐怕不妥吧!”
“再则,你说五皇子身上没有帝氏家族血脉,难不成是在说慕容皇妃与他人有染?”
“如此诛心之言,你将先皇置于何地?将兄弟置于何地?将我武朝体统置于何地?”
一时间,金銮殿中寂静无声,只有这名大臣如同连珠炮一般得斥责之音。
怎奈何,缓步而行的帝凌天连头都没回,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杀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金銮殿外飘飞进来。
在开口说话之人面前一晃身,便又飞回了大殿之外。
扑通!
鬼魅身影刚出殿外,开口说话的那名大臣,随即便软软的砸倒在地。
众人应声看去。
只见这名大臣的额头之上,多了豆粒大小的一个红点。
而他双眼之中,得意、畅快之色还未褪·去。
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杀了。
见死了人。
众人心中大恐。
面色急变之间,纷纷朝两侧退开。
似要远离帝凌天一般。
金銮殿百余步的距离,他每朝前走一步。
经过的武朝大臣皆是慌慌张张的朝两侧挤去。
哪怕中央的通道,足够数人并行也是一样。
他们似乎认为,只有保持和帝凌天足够的距离,就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金銮殿,乃是武朝商议国政之事的所在,庄重、庄严至极。
在这里杀人,可谓是世所罕见。
站在前排的几名武朝重臣神色各异。
有一人看向回到金銮殿外站立的那诡异身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辟邪剑林远图?不对,人是林远图没错,但这绝不是辟邪剑法能爆发的威力。”
“只是,那一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怎么还有弟子留在宫中?还跟在这小子身边。”
有看向缓步而行的帝凌天,面露不悦之色的,心中暗道。
“堂堂皇子,金銮殿杀人,实在是不成体统。”
有人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也有人事不关己,不动声色。
利益不同,心态自然不同。
被称为河南郡王的白发老者和上方的皇妃慕容淑对视一眼。
先前见到帝凌天忽然到来,二人眉头紧皱,心生不妙。
均是在想。
“怎么把他给忘了,他不是多年不出揽月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