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10211516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他这时才忽然想起,那些人虽然骑乘龙马、腰挎制式军刀、个个体格壮硕,宛如铁军,可此时想来,除了那些许高手,其他许多人衣服都比较杂乱,且大小都不甚合身,倒像是从别人身上把来的……
他心中一时惊疑不定。
想起之前路过的那几千上万人的平民队伍……若之前过去那队人不是什么军伍,而是匪徒,那些手无寸铁、更不懂修行的平民,岂非……
他神识远超承认,不似邢清清,操控落神针需要以印决辅助,只意念一动,落神针登时风驰电掣朝北飞去。
只半盏茶功夫便行进十余里,眼角忽然瞧见散落道路两旁林间的身影。
操控落神针上前,他心中陡然一沉。
那是一具具尸体,断肢残骸四处散落,显然是军刀所致。
他再不敢停留,继续朝北飞驰。
这次几乎不过几个呼吸,便听见哭喊呼叫。
放眼望去,一队骑兵正列成整齐的冲锋阵型,在狭小的山道之间纵横冲锋,可他们的对面不是什么军队,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山道之上全是尸体,有些地方更是堆积如丘包一般,所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概莫如是。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愤自胸腔中迸发。
那些骑兵长枪、斩刀挥舞,沿途无论男女老幼,尽皆无法幸免,而这些刽子手看见众人惊恐惨叫、孩童抱着父母尸体哭喊,却仿佛看见什么戏剧,竟开怀狂笑,下一刻,又毫不留情的一枪洞穿那些女人孩童的身子。
眼见这片刻之间,竟有十几条人命消陨,他心中狂怒再难抑制
落神针自他脚下霍然飞出,顷刻间化作指尖大小,在他强横的神识操控之下,带着爆鸣风声,霍然朝着那骑兵射去。
这些骑兵中颇有些修为不俗的,似感受到巨大危险降临,几个人回过头来,先是瞧见浮空而立的唐宁,然后看见他那双泛着冰冷红光的眸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澎湃的不祥之感。
可不等他们恐惧,都骤然只觉胸口一痛,旋即直接生机急速流失,低头朝着胸口看去,才发下不知何时,自己心脏位置,竟多了一个贯穿洞口,血液宛如泉涌朝外激射。
无论修为多高,心脏终究是人体要害。
只顷刻间,一队骑兵便几乎殒命一半。
其他骑兵见状,心中狂惧,立时阵型解散,各自朝外狂奔,一名骑兵发现前路被百姓挡住,竟避也不避,驾驭龙马自人群之中踏过。
龙马何其高大威猛,这些毫无修为的平民几乎瞬间又殒命几人,其他的惊恐逃窜,只是此刻这些骑兵却再也笑不出声来。
唐宁心中怒极,陡然间,这怒意又化作涛涛愤恨。
他自来到这世界,虽然几年游历,明知这世界之残酷、等级之分明,上面的所谓“神仙”、“修行者”们全不将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可如战场杀戮、又如轩辕承明那般,为了战争取胜,而调走兵马,不顾百姓死活,这些他都能忍受,而这样以屠杀平民为乐,他又哪里能忍。
落神针带着呼啸风声急速穿行。
有些修为较高的,分明听见背后袭来的寒意,和无论如何躲闪,那寒芒便像是长了眼睛,仍是准确自他们身体穿过,“幸运”的是,后面似乎那高手不愿杀人,落神针只是穿透他们身上大穴,将他们修为全数废除,却不伤及性命。
几乎两个呼吸,所有骑兵全数落马。
唐宁凌空踏步,眼见脚下无数尸体、血水交融,将这小小山道生生染成了红色河流,他眸中冰冷越来越盛。
手掌轻挥,磅礴真气蜂拥而出,霍然分成数道,缠住最后坠马的十几人聚拢一起。
周围百姓见到忽然杀出这么个高手,心中一时惊疑不定,大多数人仍是没命狂奔,有些却留了下来,远远驻足。
唐宁落在那一行骑兵身前,冷冷打量众人一眼。
这些人,都是纯纯正正的人族,并非所谓的中原之外的异类,可他们怎么就能下得如此毒手。
“前……前辈,多谢前辈饶命。”一个骑兵颤声开口。
“多谢前辈饶命。”其他骑兵纷纷嚷嚷,神色却都是惊惧惶恐,唐宁上前一步,他们便撑着身子退后一步,直到血液流失过多,再没办法动弹分毫。
“你们是谁?”唐宁开口,声音冷得几乎结冰。
那最先说话的骑兵颤声道:“我们是……”
唐宁见他说着顿住,道:“是什么?轩辕承明的部下?”
那骑兵微微一怔,似乎心中思索什么,点头道:“正是,我们是二皇子部下,不知哪里得罪前辈,小的在这里赔罪了。”
唐宁听到这话,心中狂怒欲喷,可旋即又是说不出的悲哀。
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杀人是错,同样觉得自己对他们出手是因为这些百姓。
何其可悲。
“轩辕承明,不阻拦手下随意杀人?你们可知,他们都是中州百姓?”唐宁道,声音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空洞。
那骑兵恍然大悟,忙强撑身子跪倒在地:“我们……是我们的错,还望前辈见谅,以后再也不敢了。”
其他骑兵奇怪的打量了唐宁一眼,似觉得如他这般的高高手,不该在意这点“小事”,更不至于为了这些蝼蚁们而愤怒,却都是随声附和,道歉如潮。
“哈哈,”唐宁仰天长笑,忽然低头,“如此说来,轩辕承明,该死。”
众骑兵都是一愕,那为首的骑兵像是陡然醒悟什么,忙道:“是,是,此人确实该死,沿途行军,搅扰百姓不说,更放纵军中士卒劫掠沿途乡镇、欺辱妇女,美其名曰战前犒军,实乃罪大恶极。”
其他骑兵都是微怔,不明所以。
唐宁心中却更是冰冷,这么说来,此处惨象,只怕不过冰山一角……
为首骑兵谄笑道:“前辈想必是南疆高手,亦或者其他两位皇子的帐下,我们……我们着实不是那轩辕承明的手下,以前倒是都在此獠手下做事,后来也看不惯此人行事,便……便脱离军伍,自谋生路啦。”
“哦?”唐宁嘴角微扬,“看不惯他行事?是指看不惯他纵容属下随意杀人、欺辱妇女么?”
那骑兵见着唐宁嘴角带着笑意,只当自己辱骂轩辕承明的话得了讨好,忙道:“何止如此,他欺上瞒下,听说当初圣皇出事,此獠也脱不了干系,若非小人地位低下、本领不足,非得取了他项上人头不可,前辈……”
话未说完,他只见空中一道亮光闪过,心中一惊,旋即只觉脖颈处微微有些发凉,淡淡痛楚传入脑海。
下一刻,便再无感觉……
“是啊,他项上人头,该取。”唐宁淡淡道。
头颅离开脖颈,大动脉的鲜血激涌喷射,只溅得周围骑兵满身都是血污。
众骑兵都是呆住,旋即心中巨震,满脸恐惧再难掩饰,心中均生出一个念头:此人当真恶魔,一言不合便及杀人,何等凶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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