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611/523593611/523593644/2020092421312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唐宁心中忽然一动——是了,此人不就是当初初入中州,在中州、东夷边境小酒馆遇到的酒保么?
他……竟是顶尖高手?
然而任凭此人剑芒如电,可毕竟相隔甚远,那万壑朝春的碧绿光芒已至。
唐宁只听那人满脸惊骇狂怒,厉声惊呼:“太子殿下……”
“轰隆。”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暴烈开来的绿芒几乎将整个黄龙宫照亮。
唐宁却是呆住了,因为那绿芒并没有击中他。
他身前是一条金芒爆射的硕大巨龙,巨龙盘旋,竟以身体构筑成阵,硬生生替他挡了这一记攻击……
又是“轰”的一声,万壑朝春的后招爆发,虽被那终于赶来的剑芒斩落几乎一半,可剩下的一半,再次轰击在巨龙身上。
“昂……”
巨龙一声痛苦嘶鸣,陡然身体溃散,一个全身毛皮衣物、头发狂乱的男子掉了出来,又轰然砸在唐宁身上。
唐宁闷哼一声,没有真气护体,这一个撞击霎时就折断了几根肋骨,他脑中登时一震,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
天旋地转。
唐宁看见自己似乎在爬山,可是抬头一望,那山深入云中,高不可攀,山中无论巨岩抑或树木、乃至花草都长得奇形怪状、狰狞可怖。
大雨倾盆,狂风将周围大树都连根拔起,他却仍不断攀登,也不知为了什么,只觉得那山顶有某种东西,他必须拿到。
岩石坚硬,他脚底板开始冒血、手指也全部溃烂,可身体仍然不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么茫然没有目的爬着,陡然,眼前乌云收敛,百里高空,有如利剑的山顶映入眼帘。
只是那山顶高得可怖,有如直直插入那高不见顶的深蓝长空,要将天穹刺破。
他仍是奋力往上攀登,疲累、痛苦、绝望,却终究压不下那一丝丝的希望。
忽然,手掌忽然摸到什么,冰凉入骨,不似山岩。
他低头望去,是个古怪又有些熟悉的石头。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也不顾山势险峻,站直身体,一脚便朝那石头踢去。
然而脚下一滑,他登时从山顶滑落,更要命的是,那小石头也跟随滑落。
它顺着山势往下翻滚,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轰隆隆”的巨响几乎震得整座山都跟随颤抖,直要将他压成肉酱……
“啊!”唐宁一声大叫,陡然睁眼。
又是这个梦……
周围是一片冰凉,清寒彻骨。
他似乎躺在了一个浅滩之上,远处“轰隆隆”的水声巨响有如梦中巨石滚落。
唐宁放眼四望,眼前却尽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瞧不见。
“这是哪里?”唐宁心中暗想。
想要站起身来,周身却是猛然一痛,几乎再次晕厥。
他强忍剧痛,稍稍运转念力探查,便知自己折断的骨骼、碎裂的经脉都比刚开始更加糟糕了。
显然他已经晕厥很久,骨骼经脉得不到治疗,又浸泡这寒气入骨的水中,这才恶化。
不行,得先离开这古怪的水潭,否则再有一日功夫,被这古怪寒气入体,自己更加难以动弹,必死无疑。
只是如今全身真气几乎耗尽,动一下手脚都极为困难,更别说爬出这不知边际的水潭了。
陡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个东夷十二至宝之一的春木当阳珠,也便是从邢清清那里抢来的定海珠了。
根据记载,那东西能辟易邪祟冰寒,修复经脉,更有御水之神效,岂不正是大用?
一念及此,他心念微动,真气有如龟爬一般从丹田而出,顺着经络缓缓朝着胃脏游去。
说也奇怪,他刚游历大荒时,见许多修士以胃部藏匿各般神器,还觉得又是恶心又是古怪。
后来自己用过几次,便觉得这以真气包裹神器,置于体内的法子,果然不仅实用、而且安全,若非胃部终究乃是进食的脏器,他各种宝物又太多,只怕他早已将胃脏、甚至肠子都塞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唐宁觉得身体越发冰冷、几乎冻住的时候,那龟爬一般的丝丝真气终于在强横念力操控之下,汇入定海珠中。
“嗡”的一声轻响,定海珠陡然在体内飞转。
他以意念操控定海珠从体内飞出。
定海珠才出体内,登时光芒大放,照得四周一片碧绿闪亮。
透过这隐隐碧光,唐宁才瞧间这竟似一条河流,一条地底河流。
远处是一汪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瀑布,头顶是根根巨大尖刺般的冰锥,而他正躺在那不知宽广几何的河流之中。
幸运的是,他离岸边不远。
定海珠徐徐旋转,将他周身冰寒河水辟开,只是此时他衣服全然湿透,河水离身,不但不觉温暖,反而冷风拂过,冰寒更盛。
他不敢多有耽搁,唯恐自己那些微真气控不住太久的定海珠。
强忍剧痛,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竭力推搡,身子缓缓往不远的河岸上滑去。
这不过两丈的距离,他却花费近一刻钟,待得好不容易上岸,气息一松,定海珠登时光芒收敛,乒乒乓乓落在不知哪个角落,四周重归死寂般的黑暗。
他知晓现下做不了什么,强行修行回气只会让得重伤的经脉更添新伤,只得闭目养神。
这一闭目,又是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股冰凉寒意惊醒,猛然睁眼,却只瞧见头顶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骇然之下,也顾不得伤势,抬手一掌便要砸去,却听头顶一道声音冷冷道:“你真气透支,经脉折损大半,不想死,就不要动。”
虽然看不清东西,可那狂野的声音他却认得,正是那使青铜战刀的青年。
唐宁松了口气,心中疑惑,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青年顶着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似在他身旁坐下,回答道:“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们两人坠入了幽冥河中,醒来就是这里了。”
“幽冥河?”唐宁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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