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272/516123272/516123297/2020081208442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唐宁不知“外围阵眼”是什么,一时迷糊。
胧月道:“东皇山阴阳大阵本有十二处阵眼,以稳固大阵、吸纳周围山河土地之灵气以供大阵使用,破了一阵倒不打紧,只怕那些人既动了手,剩下的十一座,也撑不了多久啦。”
唐宁沉默半晌,抬头瞧着她冰雪一般的脸,正色道:“师姐,我们不能直接离开吗?”
胧月知道他心中所虑,却轻轻摇了摇头:“若到得最后,你自然是要走的,我却不能。”
唐宁不解:“为何?一座山、一座宫殿没了,还能再造,若是师姐在此丢了性命,那东皇山可就当真全然没了。”
胧月瞧了他半晌,却只轻轻摇了摇头,沉默半晌,才道:“山下那统兵之人着实厉害,我虽极力修补阵法阵眼,可想来也至多撑上两个月罢了。你如今修为低浅,出了东皇山,只怕危险重重。
这两个月,我会留在藏经阁中,亲自替你护法、传授你东夷秘术,等到山破……你也好有自保之术。”
唐宁心中一沉,他对这便宜师姐实在了解不深,可却知道,她的决定,自己轻易更改不得,这是性子使然。
心中又想:“她毕竟一心想要绵延东皇传承,若到时山破,我坚持以命威胁,她即便不在乎我这条性命,也必在乎东皇山就此而绝,自不会当真那么容易就死。”
主意打定,心中这才微微宽心,躬身道:“那唐宁便谢过师姐啦。”
三楼都是东夷各般典籍,书籍不多,却都是高阶法门,唐宁除了些不涉及气息运行的偏门功法,便大多不能使用,只得照着前法,一一牢记在心。
胧月之前忙于某些不知名的事情,对唐宁的修行少有关切,如今陪他一起,便得知他修行上的难处,可尝试各种办法,却都毫无作用,竟不觉有些泄气。
又过半月,胧月外出归来,脸色竟差劲至极。
唐宁这些时日时常看见那扶桑巨木异动巨大,此时见她这般虚弱沉凝,心知必是有事。
上前询问,胧月却不多说,只让他认真修行。
当日傍晚,胧月摆了个阵法,让唐宁坐在中央,说是要替他贯通身上各处经络穴位,以助修行。
唐宁虽觉这也是无用之功,却终究下意识听她的话,坐了进去。
只是用不多时,唐宁便察觉有异。
他虽然经过一年多修行,修为仍不算高,可数月之间,他看过的书只怕比胧月这一辈子看过的都多,对修行之事着实称得上“专家”。
起初见胧月注气自身,只当她是要助自己打通经脉,不以为意,后来却只觉那注入自身的真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有如大潮滚滚,登时心知不妙。
加之地上早已让他疑惑的东夷九阙龙门聚气大阵,唐宁登时明白一切。
她这是觉得大祸将至,想要在死前将她一身修为真气尽数传给自己。
唐宁当即想要反抗,却被胧月轻轻施了个法术罩住,登时动弹不得。
只是胧月不出手还好,这一出手,便当真惊骇莫名。
因为她此时才发现,唐宁哪里是修行功法有误,他分明是全身经络穴位另成一脉,竟处处与当世人不同!
“竟是……天绝之脉,”胧月缓缓收了真气,脸色更是黯然,“罢了,我东皇山,终究是天命将尽。”
唐宁见她神色惨然,不禁道:“什么事天绝之脉?”
胧月瞧了他半晌,才道:“天绝之脉,便是不能修行的混乱经络。世间虽大多数人经络相同,可也有天生异脉,无法修行。”
唐宁道:“可我明明可以修行。”
胧月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天绝之脉我也只是听东皇说过,在你之前,却不曾见过,想来不能修行只是夸张些的说法,应该是难以修至大成。”
唐宁回想这数月之间,但凡高阶功法,自己便运不出气来,倒果真如她所说,心下不禁黯然。
胧月忽的挥手,只见寒芒一闪,竟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柄剑来。
唐宁“咦”了一声,惊讶道:“青光剑。”
胧月手中拖着的正是那日雷神从“东夷俊宝”李东阳手中打落的东皇圣宝青光剑。
当日那雷神以莫大神通将整个迷离谷轰成一片焦土,便是那坚固石屋也化作碎片,眼前这青光剑却竟丝毫无损,当真了得。
却不知她什么时候竟取了回来。
胧月点了点头,道:“是啦,这青光剑本没什么稀奇,只是锋利坚固非常、冠绝天下,若你修行可期,那藏经阁四层,倒有许多可以给你使用的法宝,只可惜……”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黯,顿了顿,道:“这青光剑今后你便带在身上,凭你一身威猛真气,配着锋利刚硬的青光剑,倒也足以自保。”
说着,转身上了四楼,不多时,又回到唐宁身旁,将一个小布囊放在唐宁手中。
“这是什么?”唐宁问道。
胧月道:“我按着你的情状,择了些东西,以后你随身带着,说不得有些用处,只可惜这乾坤囊空间有限,装不下太多东西。另外这藏经阁你可自行转转,若有想拿的东西,也全然带上。”
唐宁心下惴惴,有些猜测,却又不敢当真,迟疑道:“师姐……”
胧月却不等他说完,常年如冰如雪的面容泛起一丝清雅微笑,道:“趁着今夜月色,你便离开东皇山,我已经替你备好了龙马和一应路上的物件,待出了东皇山,你一路往西,离开东夷,天大地大,终归能寻到个好所在。”
唐宁脑子一阵,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虽然数次听师姐说,有一日会让自己离开,却没曾想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今日外面十分安静,和他之前设想的东皇山天塌地陷、他以威胁逼迫胧月离开的情形大有不同,一时间之前所有设想竟都成了空。
默了良久,唐宁忽然拿住胧月一双冰冷柔夷,沉声道:“我不走,东皇山危在旦夕,我又怎么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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