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家别墅出来,夜洵丰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的沉重。
乐菲瑜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不小心触碰了那个开关,她就会准时的爆炸。
他们之间的关系,无疑是夜洵丰面对宋澄溪的时候,最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
当初,乐菲瑜做的许多事情,夜洵丰都是知道的,但是他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都没有管,却没有想到会变成了自己幸福的一道阻碍,而且是很艰险的阻碍。
一不小心,这道阻碍就会让夜洵丰的幸福从此阻断。
在乐菲瑜面前,夜洵丰可以掩饰自己的担忧,但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不能够骗自己。
夜家老宅,宋澄溪和小艾,正在试吃婚礼上的菜,她给夜洵丰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发了几个短信也没有回应。
看着满桌子的菜,宋澄溪根本就尝不出什么滋味。
“小希,我觉得这个菜不错,你看这个肉丸子色香味俱全,还有那么青菜,虽然做法简单,但是摆盘和味道都是极其的鲜美……”
小艾给宋澄溪分析着各种菜的优点,让她最后确定。
但是宋澄溪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直到夜洵丰回来,她才开心的跑过去,拉着夜洵丰一起试菜。
夜洵丰在车上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自己把事情告诉宋澄溪,不管宋澄溪怎么生气,想要怎么惩罚他,他都会受着。
“老婆,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老公,你快尝尝这个菜,刚才小艾说这个丸子特别好吃,你快先尝尝!”
宋澄溪夹了一个丸子,放到了夜洵丰的碟子里,满面笑容的看着他。
刚刚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被一个丸子直接塞回了肚子里,夜洵丰尝了尝,笑着点点头。
“好吃。”
得到了夜洵丰的赞赏,宋澄溪开始不停地给夜洵丰夹菜,让他品尝,只要是夜洵丰说好的菜,宋澄溪都直接通过,只要是夜洵丰皱一下眉的菜,全部不要。
宋澄溪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了夜洵丰喜欢的前提上。
小艾在一旁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把她当做空气啊。
宋澄溪开心的定下了最后的菜单,又开心的跑去忙其他的事情。
女人啊,就是这样,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周围存在的危险。
小艾走到了夜洵丰的身边,拍了拍夜洵丰的肩膀,“夜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小希说,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儿!”
夜洵丰没有说话,但是他紧皱的眉头已经做出了回答。
小艾叹了口气,“唉,你们啊~马上就要结婚了,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有些话之前不说,之后不说,非得在人家大喜的时候,当头一棒,这不是害人嘛,小希的承受能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尤其是在爱情里面。”
说完,小艾又拍了拍夜洵丰的肩膀,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婚礼的事情已经让人忙的昏头转向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不相关的事情啊。
宋澄溪为了能够让婚礼顺利的进行,就算是有人过来惹麻烦,她都笑脸相待,足以见得,婚礼对于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不管什么不好的事情,她都希望可以变成好的事情,不让这个婚礼有任何的瑕疵。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
夜洵丰越来越心虚,越来越担心,他必须想办法控制住乐菲瑜,不让她在婚礼上闹事。
等到他们婚礼过后,夜洵丰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宋澄溪,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会影响他们感情的秘密存在。
夜家别墅。
夜峥嵘辗转难眠,脑海里面的画面错综复杂,一会儿是夜洵丰那坚定不移的爱情宣言,一会儿又是他和寥若雅分开的场景。
寥若雅那痛苦的表情,伤心的泪水,就像是一片汪洋,淹没了夜峥嵘,让他难以呼吸。
画面一转,坚定不移发表爱情宣言的夜洵丰,变成了年轻时候的夜峥嵘,他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寥若雅的手,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两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夜峥嵘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时,寥若雅竟然变成了陈念。
陈念还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女中豪杰,灿烂的笑容,就像是烈日灼阳一般,灼烧了夜峥嵘的眼睛,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刺痛的感觉。
“醒醒,醒醒,峥嵘,你怎么了?”
在陈念剧烈的摇晃之下,夜峥嵘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他明明觉得自己没有睡着,怎么会被陈念摇醒呢?
陈念担心的看着他,夜峥嵘以前经常会做噩梦,但是后来就好多了,十几年了,这还是陈念第一次再看到他被噩梦纠缠,辗转反侧,痛苦哀嚎。
“十几年了,你怎么又做噩梦了?”
两人坐在床上,陈念看着满头大汗的夜峥嵘,忍不住问道。
夜峥嵘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陈念担忧他的样子,他又想到夜洵丰说过的那些话,很是纠结。
过去感情的伤,夜峥嵘已经受过了,也正因为那份伤,让他至今难以释怀。
对于夜洵丰和宋澄溪之间的感情,夜峥嵘不想再干涉了,虽然他还是不愿意见到宋澄溪那张脸,但是他也没必要总是见到人家啊。
“丰儿的婚事,就由他去吧。”
陈念没有想到夜峥嵘会突然这么说。
之前夜峥嵘比她还要反对呢。
难道说,夜峥嵘是做了什么关于夜洵丰的噩梦,现在还没有彻底的清醒?
“咱们还是睡吧,你现在也不清醒,说话都这么的不靠谱。”
夜峥嵘拉住了陈念的胳膊,认真的说道。
“我不是在说梦话,我是很认真的和你说,丰儿很爱那个女孩子,我担心如果婚事黄了,丰儿会走上一条不归路,我们和丰儿之间的情分也会受到影响。”
“咱们和丰儿的感情,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才会受到影响,只要那个女人离开了我们得儿子,我们以后就会好好地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看着陈念执迷不悟的样子,夜峥嵘无奈的摇摇头。
有些话,终究是还是说不出啊,夜峥嵘是经历过同样事情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感情的伤,不是时间就可以冲淡,就可以愈合的。
等到陈念睡熟了,夜峥嵘起身到了书房,凌晨三点半,他想了想,还是给夜洵丰发了一条短信。
“以后的事情,就只能够靠你们自己了。”
看着窗外,夜峥嵘的眼角落下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