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音变大,光圈的另一侧,邹瑶瑶透过面具,看向和她共舞的男人。
清冷的面具,有型的下巴,薄唇。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邹瑶瑶想,她对季司琛,好比飞蛾扑火。
以前虽然喜欢,却没达到疯狂的程度,而现在,她只想投入他的怀抱,即便火温足以让她燃烧殆尽。
眼角划过一滴泪,今晚过后,她或许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乔乔。”
开场前,白一帆被通知,邹家分配好号码牌,他将和乔琳共舞。
两个人配合有一会儿,他始终没说话,他怕引起乔琳的反感。
怎么样才能一点点的接近?白一帆碰壁,却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
“你说什么?”
邹瑶瑶冷了脸色。季司琛怎么回事,还是她认识那个高冷的季大boss?
不过和她跳一小会儿舞,想的念的还是乔琳。
“我不是。”
邹瑶瑶回复得生硬,她搂住白一帆的腰,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
两个人身体紧贴,姿势极其的暧昧。
现在的他,身边舞伴是她,只是她。
“你不是乔琳,你是谁?”
白一帆察觉到不对劲,邹家办事真不靠谱。多亏他没有说太多的话。
“你不是季司琛,你是谁?”
邹瑶瑶发觉自己扑错人,急急地退出来,她被身后的死胖子绊倒,重心不稳,直接摔倒,膝盖落地,疼得她面色狰狞。
特么的,邹珍珍和夏语冰那个死胖子老公,怎么还没淘汰出圈!
这女人有点意思,没过年没过节给人下跪。
白一帆皱眉,犹豫下,出于绅士风度,还是把人扶起来。
“你是谁?”
白一帆问道。
“邹瑶瑶。”
邹瑶瑶到现在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算计好了,自己和季司琛一组,乔琳和白一帆。
“呵呵。”
白一帆勾起嘴角讽刺地一笑,邹瑶瑶这点事都办不好,难怪让乔琳耍到团团转,想陷害别人不成,自己倒大霉。
这么愚蠢的合作伙伴,不如白霜霜那女人,算了吧。
“不跳了!”
邹瑶瑶摔倒后,脚扭了一下,就要退出圈外。
“将错就错,不要输不起。”
白一帆一个环绕的动作,把邹瑶瑶拉回。
反正跳舞而已,是谁无所谓,他想接近乔琳,还有很多机会。
音乐继续,越来越急,乔琳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一幕鲜血淋漓的场景。
她好像置身在黑暗的世界,周围都是坚硬的壁垒,她想冲出去,无论怎么嘶喊都无济于事。
音乐能控制人心,让人逐渐地绝望。
舞池中间的仅剩下的几对搭档,脚步开始凌乱,想要挣脱。
“黑色星期五!”
季司琛面具下的眸子更加幽深,他不自觉做了个咬嘴唇的动作。
感受到血的腥甜,他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
黑色星期五,又现世了!
远处有人尖叫,大厅中一片狼藉,可跳舞的宾客们,竟然无法停住脚步。
从腰部上传来的痛感,让乔琳清醒些许,她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乔乔,不要让音乐控制你的思想!”
季司琛越发地用力搂着乔琳,将她保护在怀中。
他相信,邹家和谈家不会无端替换音乐,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播放的不是残曲,而是他听过的原版!
在无聊的游戏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阴谋。
“堵住耳朵,分散你的注意力。”
音乐越发将人带入绝望的状态,乔琳勉强能控制心神,听到对方的话。
这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别样的性感,是季司琛,没错。
如血一般暗红色的灯光下,季司琛一身黑色的礼服,他的唇上染血,就好像地狱来的死神。
明明很阴沉,却意外地给乔琳安全感,仿佛有他在,她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是我,放轻松。”
二人靠感觉继续跳舞,光圈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一对。
满场恢复了寂静,人们好像陷入无限地恐惧之中,失神地靠在沙发上,东倒西歪。
从来没有一首音乐,有如此的魔力,让人从内心往外,感到绝望和痛苦,似乎世界末日来临,一切都是黑暗的。
音乐戛然而止,大厅内,亮起两盏水晶灯。
司仪揉着脑袋登台,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谁放的曲子,不对啊?”
宾客们好不容易在绝望中稍微回过神,立刻破口大骂。
不过是个游戏,为了娱乐的,闹成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奇怪,我们准备的不是这首曲子啊!”
管理舞曲的侍者匆忙上台,一头雾水,他闹肚子,去了一趟卫生间。等回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谁突然换了曲子。
“是谁啊,特么的这么无聊,恶作剧?”
这个解释并不能平息宾客们的火气,众人只觉得越发生气,有火又不知道对谁撒气,主办方两家谁也得罪不起,只得痛骂了司仪一顿。
司仪委屈得不得了,关他啥事啊!
“刚才的曲子是我准备的,不过,被人替换了。”
光圈的正中间,出现一个戴着白雪公主面具的女人,她在说话间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娃娃脸。
“余菲!”
对于余家叛逆千金,宾客们自然认识。余菲当年私奔,远走国外,听说余家和她断绝关系。
就在几个月以前,余总意外地高坠,余菲才从国外回来奔丧,接手余氏。
余菲在邀请的宾客内,因为公司有事,她来晚了,没有和宾客一起登船,而是乘坐快艇,直接上的菲斯公主号。
“怎么回事?”
谈弈看到余菲,皱了皱眉,所有的宾客都以为余菲当年逃婚,现在后悔不甘心,所以来砸场子。
谈弈清楚,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菲姐!”
甄珠看到余菲,和粉丝见偶像一样激动。
什么鬼音乐,是播放恐怖片吗?刚刚听到隐约,她仿佛勾出很多年以前的回忆。
音乐可怕的是,可以召唤出她心中的魔鬼。
甄珠定定神,发觉自己整坐在地上。
“看来我又无端帮人背黑锅了。”
余菲耸耸肩,她看起来温和无害,明明已经三十的人,看起来青春得像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