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小星撅着小屁股很委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他眼神水润地看着妈咪,希望能得到答案。
季司琛的一巴掌听着响,打到屁股上并不很疼,但是乔琳仍旧气不过,狠狠地瞪他一眼。
季家对孩子太过严厉,根本不知道怎么教育。
哪有人生来就懂事的,这期间需要更多的耐心。
“小星,你有妈咪是不够的,将来你还要有老婆,然后生出小小星,自己也做爹地。”
乔琳抱着儿子,柔声道。
小星很聪明,很多时候自己能举一反三,简直是别人家的儿子,做妈咪的教育起来一点不费劲,还可以找到快乐。
“如果我做爹地,我肯定不打儿子。”
小星躲在妈咪的怀里,意有所指。
哼,爹地太坏了,一言不合就打他屁股,脾气这样差的男人,怎么娶到妈咪这么好的老婆的!
季司琛:“……”
他现在只想静静,母子俩谁也不理他,他堂堂季氏的总裁,是被联合排挤了吗?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邀请函上的日子。
午时一过,司机老王送先生太太驱车前往码头,准备下午准时登上游轮。
从京市到码头的距离不近,差不多两个小时。
两个人坐在后排,乔琳偷瞄着大佬。这人有一点好,外表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很注重承诺。
他答应她,选择一套复古的西装,说到做到。
“林特助怎么没来?”
乔琳看向车窗外,阴天,飞舞着小雪花,路上行人神色匆匆。
冬日里,到处是一片萧条的景象。
谈家送邀请函,季老爷子不能出席,多余出两张。
乔琳以为季司琛会带上形影不离的林凡,她失算了。
“没来。”
季司琛眼眸中的笑意转瞬即逝,他惜字如金地道,“没女伴。”
这就是单身狗的无奈之处,林凡找不到女伴。
在季氏,长年累月的加班,动不动消失,林凡谈的女友坚持不了多久,主动分手算是好的,还有的毫不留情地丢过一定绿帽。
“噗……”
林凡已经够惨了,可是乔琳还是想笑怎么办?大佬的语气明显是幸灾乐祸,她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揉肚子。
季氏那样的魔鬼公司,有大魔王当顶头上司,林凡没辞职,绝对是个异类了。
提起林凡,车上的气氛轻松一些。
司机老王八卦,林凡的父母从老家来了,并且带来一个姑娘,强迫林凡相亲。
“算不上相亲,应该是逼婚,我听他爸喊他二狗子。”
林凡父母带着的姑娘正是他们村的,长得挺漂亮。
村里人听说林凡现在有成就,在京市买房,还是个未婚的单身,就一直鼓动他父母。
“看林特助平时穿着打扮精英,原来曾经也是村里的二狗子。”
乔琳捂嘴,出身并不重要,重要是成爱上书屋的精英,找女友或者老婆,首先得理解他的工作,有共同语言。
听老王的意思,林凡父母送来的姑娘没有文化,曾经当过洗脚妹。
乔琳倒不是歧视洗脚妹的职业,而是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圈子,根本无法融合。
季司琛不再说话,闭着眼睛假寐,乔琳和司机老王闲聊,口干舌燥地聊到码头。
谈家和邹家联姻,惊动名流圈,距离登上菲斯公主号还有半个小时,已经有上千人到场。
“季总,太太,我家老爷子还请了很多明星表演助兴。”
谈家派出老爷子的助理招待,乔琳被请进贵宾室等候。
季司琛下车后,直奔吸烟室。
“我就知道你在这。”
有一段日子没见,谈弈有些许的变化,他收起玩世不恭,变得正经,微笑示人,但是笑意却没达眼底。
“给你个找我说话的机会。”
季司琛点燃一根雪茄,猛吸一口。
乔琳讨厌太呛人的烟味,所以他一路上忍着没吸。
季司琛无奈地摇摇头,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在潜移默化地做改变。
“司琛。”
见到好兄弟,谈弈卸下伪装,这些日子,他反复纠结,最后选择一样的路。
“娶邹瑶瑶,你想清楚。”
季司琛吐了个眼圈,表情淡漠。
六年前,他和乔琳结婚,结婚前夜,谈弈曾经劝他取消婚礼。
谈弈说,没有爱情作为支撑,一辈子像个提线木偶按部就班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婚后用利益关系维持,各玩各的。
谈弈羡慕的是季父的生活方式,做一个流浪画家,自由,洒脱。
这些话,季司琛又以同样的方式奉还。
谈弈的理念里,爱情至上,季司琛不认为短时间内,他爱上邹瑶瑶。
何况,那个女人……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娶谁都会后悔的。”
谈弈苦笑,面对季司琛,他可以吐露心事。
不愿意,后悔,那又能怎么样,他不仅是谈氏继承人,还是老爷子的亲孙子。
“爷爷他查出癌症,而且是晚期,医生说,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
谈弈深呼吸,对父母没感情,他从小是跟着爷爷长大。老爷子虽然严厉,脾气不好,却一直在教导他做人的道理。
两年,结婚生子,他没有时间了。
“爷爷的遗愿,希望我结婚生子。”
谈弈不提看到诊断书的震惊,他完全没办法思考,医生的话如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潇洒几年,却留下爷爷一个人主持大局,得了癌症挤不出时间规律地治疗。
无论谈家有多少钱,在疾病面前,老爷子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娶谁都是娶,邹瑶瑶长得还行。”
谈弈又恢复嬉皮笑脸,现在难以把握,未来谁又知道?
“哎呀,我订婚,京市的名媛们心碎一地,没有机会了。”
谈弈摸摸自己的脸,又在兜里掏出小镜子照来照去。
六年多以前,被余菲放鸽子,听说那女人今天来,他凌晨就开始打扮,重金聘请造型师。
“那女人当年和别人私奔,放弃我这样的神仙颜值,今天见了我,肠子都悔青了。”
谈弈自娱自乐,整理好领带后,迈着大步走出去。
在他出门的刹那,季司琛听见一声若有似无地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