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能成为裁判?我才该是!”格丽塔·卡其洛夫愤懑得喊道“为什么我要和‘其他人’一样,只有最后一天才能到学校来?”
波莫纳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这是为了安全问题,所有无关……”
“无关?”格丽塔用唱女高音的嗓音尖叫“我是无关的人?你知道我捐了多少钱吗?”
“我会去查账册的。”波莫纳有些失去耐心得说。
但格丽塔没有察觉到她语气改变,自顾自得继续抱怨。
事实上格丽塔想要的无非是行个方便,让她带几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参观一下学校,顺便拜见一下阿不思邓布利多。
格丽塔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为了保证比赛的公正,她是不会去第三个任务举办地魁地奇球场的,就这点小事居然也不通融。
本来这件事不该波莫纳处理,然而米勒娃和她有点“小矛盾”,这才轮到了波莫纳。
格丽塔又絮叨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才离开,波莫纳大喘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这个世界都清净了。
“感觉怎么样?”
她抬起头,发现是西弗勒斯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
“还活着。”她疲惫得说,心里暗自为西里斯·布莱克感到同情,因为他是格丽塔的“目标”。
“我是说有人代课的感觉怎么样?”他油滑得说“那块奶酪没有发现你这个时候该在上课。”
“像她那样自我为中心的人怎么会察觉到,我要是因为上课而让她白等了,那才不好办了。”波莫纳疲惫得说。
他走了进来,将门给关上。
“我有新的消息,帕西威斯来收到了魔法部的委任信。”
“什么?”波莫纳问。
斯内普扭动着嘴唇,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福吉任命他成为魔法部长的初级助理,当他不在的时候全权代表部长在霍格沃茨的所有事务。”
“查理可以不回去了?”波莫纳问。
“这和家人团聚没有什么关系。”西弗勒斯说,坐在了她椅子的扶手上“说不定以后他有‘无限’的时间陪伴家人了。”
波莫纳看了眼怀表,发现是午休时间到了。
“你想在这里吃饭,还是去礼堂吃?”
“杜坎去了。”
波莫纳歪了歪脑袋,显然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想吃什么?”
“你的迷宫模型呢?”他问。
“我把它弄到别的地方去了。”她随意得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到厨房拿食物去了。
地下城里有不少空房间,如果他想认真找的话,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她拿了一些雪利果汁、南瓜馅饼、香肠和茴香牛肉,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西弗勒斯正在看她的书柜。
“你把卡西诺的书放在这里?”他头也不抬得说。
“不然放在哪儿?”她正打算用脚将门给踢上。
“院长!”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塞德里克喊道。
“嗨,塞德里克。”波莫纳将门重新打开“你有什么事吗?”
塞德里克看了眼西弗勒斯。
“你打算问关于第三个任务的消息吗?冠军。”斯内普虚伪得笑着。
塞德里克吸了口气,转头看着波莫纳“我父母问,第三个项目开赛那天可不可以带朋友来。”
“来干什么?组成拉拉队给你加油鼓劲?”斯内普问。
“我在和院长说话。”塞德里克带着怒气看着斯内普。
“而我,作为学校安全的负责人,告诉你,不行。”斯内普放下书本,缓慢得、一字一顿得说“甚至你的父母也不该来,迄今为止我没有收到其他冠军的家长有这方面的请求。”
塞德里克怒视着斯内普,斯内普微笑着盯着他。
“我想你的父母可以来。”波莫纳将食物放在了办公桌上“但他们的朋友恐怕没法参加,你觉得我说得对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继续看着塞德里克。
就在波莫纳打算继续介入的时候,斯内普说道“你还有三个月才毕业,尽管你已经17岁了。”
“我知道,先生。”塞德里克一字一顿得说。
“那意味着你还是个孩子,当然你的父母可以来为你加油。”斯内普虚伪得笑着“祝你好运。”
接着他当着塞德里克的面,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波莫纳看着斯内普说。
但他却怡然自得、宛如到了自己地盘似的,拿起了雪利果汁喝了一口。
“你什么时候成了学校安全负责人?”波莫纳问。
“就在今天上午,邓布利多校长委任我的。”他将一杯雪利果汁递给了波莫纳“我想值得为此庆祝一下。”
她接过了果汁却没有喝。
“饮料是你拿来的,而且我还先喝了,你还担心有毒吗?”他问。
她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像喝药一样将它服下。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感觉到任何“药效”,接着他带着自信满满的笑意说。
“吃饭吧。”
他拿着食物,来到了平时吃饭的位置,壁炉边的矮桌,随着天气回暖,已经不需要再升火了,壁炉里都是木头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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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会在灰烬里重生,火灰蛇则会在魔法火焰形成的灰烬里出生。按照正常的自然规律,火种灌木该被火烧成灰。
人类死后尸体被焚烧也会产生灰烬,有人用磁化的小刀探入这些灰中,发现了铁粉,由此他得出结论,构成人体的物质和万物没有什么不同。
霍格沃茨之战的最后关头,伏地魔的身体崩溃了,他在许多人的见证下变成了灰烬。
波莫纳一直觉得那灰尘很像草木灰,或者是纸张被燃烧后留下的灰,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那么觉得。
那个被当成门钥匙的奖杯,在离开了火焰杯后又过了一段时间,里面的幽蓝色火焰就熄灭了。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迷宫,魁地奇球场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乔治安娜用扇子轻柔得给自己扇风,台上的表演者已经从魔术师变成了歌剧女明星,她根本没留意歌手在唱什么。m..cc
事实证明火种灌木并不是无法被火焰烧成灰,比如用高温的龙火,就可以让它变成普通的草木灰,只是这样一来它就死了,即便用返青剂和复苏剂也没法让它复活。
其实火种灌木并不是没有叶子,只要火不燃起来,叶子就不会被火给烧光,它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树篱没有什么区别了。
波莫纳让海格去种植这种植物,他用了一个月时间让它们长到了20英尺高,勉强赶上了三强争霸赛。
卢多巴格曼试图从海格那里套取资料,这样他就可以将秘密泄露给他押中的冠军,然后把赌债给还上了。
但是海格除了让这些树长高之外,其余一概不知,负责布置迷宫的实习生们签了保密协议,而且他们看起来那么年轻稚嫩,卢多·巴格曼觉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作为巡回员,一边保护参赛者的安全,一边每15分钟让迷宫变形,波莫纳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怀表,即作为纪念物,也将一个小小的红色石头藏在了里面,他们只能下达“变形”的命令,至于变成什么样他们也不知道。
最早的古希腊哲学家认为,社会各个阶级要保持自己的界限,倘若人逾越了其符合本性的界限,正义就会成为惩罚他过度行为而恢复原有的平衡。
罗素在书中写道,希腊人所以为的“正义”并不同于当代人所以为的正义,这种正义更趋近于“天命”、命运,命运规定了人们应当去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而不逾越去干涉别人的事务。
每个巡回员所巡视的区域仅限于他自己建造的区域,但这没有硬性规定,全靠自觉。
至于他碰了别人才可以碰的会发生什么,小巴蒂克劳奇身份曝光后,帕西又收到一封信,这一次是指责他失察和粗心,没有及时发现小巴蒂克劳奇的身份,他差点就和西弗勒斯说的一样,有“无限”的时间陪着家人了。
在其他人眼里黑暗恐怖的森林,在波莫纳眼里却是在燃烧着。
就像霍格沃茨之战时,被烧毁的魁地奇球场。
它其实可以不被烧毁的,谁让哈利回到了学校,而那里也是最后的抵抗势力存在的地方。
等一切结束了,球场也停止了燃烧,却有一缕黑烟直冲云霄。
传说阿伽门农的葬礼上,有几只鸟随着他身体燃烧后的黑烟出现,因此被称为门农鸟,它只会在“英雄”的葬礼上出现。
她讨厌英雄,是因为英雄都早死,斯内普是个骗子、间谍、食死徒,他怎么会死呢?
当其他人都在为胜利欢呼的时候,她恍惚得行走在废墟中,在炫目的白光下看到一个身影向她走来。
即便他穿的是黑衣,血液干涸后变成了深紫色,在阳光下很明显能看出来。
他满身的血腥味熏得她恶心。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他对她说,接着牵着她就想走。
她用最后的意志,写了封信,将草药学教授的位置传给了纳威。
在哈利三年级时,他曾经想要用时间转换器拯救西里斯,然而不论是哲学家还是科学家都说,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她本选择了顺从,却总是遇到想和命运抗争的人。
她该继续安然若命,还是学他们一样呢?
虽然和哈姆雷特不一样,但对她来说,这确实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