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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火鸟之地(十二)

    小镇埃斯莱本座落于哈茨山东麓,那里植被茂密丘陵起伏,田间种植着小麦和大麦,山间各处都是村落,这座城市就是马丁·路德的故乡。

    1483年,当他出生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北部还在酿造葡萄酒,但它却不是普通居民餐桌上的饮品,人们从早到晚都喝的啤酒,葡萄酒只有在周日的弥撒上才喝得到。

    学生时代的路德和当时很多年轻男子一样,经常呆在镇上的小酒馆里,等他去维腾贝格继续读神学硕士时,那里又是萨克森生产啤酒的主要城市。

    当时的萨克森领主腓特烈三世是有名的明君,他曾于1493年去圣地耶路撒冷,并且被封为圣墓骑士,是那个时代最为博学多才的德意志诸侯,同时他也是个啤酒爱好者。

    1513年,原名乔万尼·德·美第奇的教皇利奥十世为了庆祝,让客人们从金酒桶里喝葡萄酒,当新教皇入住罗马,马车所到之处沿途得喷泉中都喷出了葡萄酒,不过这些庆祝活动的花销都是教皇自己的个人财产,并没有动用教会的资产,教会将主要的钱都花在建造圣彼得大教堂上了。

    赎罪卷其实已经发行了几个世纪,只是到了16世纪更加直接公开,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在路德的论纲公开之后,他变成了一个名人,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每喝一杯啤酒都会被记录下来,于是他的敌人以此为依据,将其称为维腾贝格酗酒者。

    当他与修女特林娜结婚时,婚礼的餐桌上也摆放着啤酒,其中有一部分是特林娜自己酿造的,修道院的啤酒很有名,她多少都学了一些技术。

    中世纪的啤酒酿造主要运用了香料,被称为格鲁特,13世纪左右才有了啤酒花,格鲁特的成分是个巨大的秘密,只有少数人才能贩卖,这些人主要是由权贵组成,介于教会和公国之间。

    到后来啤酒花出现了,啤酒公会开始形成,从汉萨同盟城市开始,行会组织就遍布了整个欧洲,成员主要是同一行业的工人,他们对啤酒质量有严格要求,没有公会的同意,不会有新的竞争者加入,这样就能保证酿酒师能长时间专注于酿造啤酒的问题,而不受其他原因的影响。

    乔治安娜的本意是想从酿造者,而不是消费者那里收取租金,再用这笔钱保护弱势群体,可到了真正执行下去的时候却完全违背了她本来的意愿。

    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做法是有问题的,比如骑士团成员约瑟夫·范·德林登,他家族经营的酒店这几天生意就很好,顾客们开怀畅饮的同时还跳舞庆祝和平到来,完全看不出有丝毫风险。

    这家酒店就位于布鲁塞尔广场边上,属于广场庞大的古典建筑群的一部分,是由玛丽娅·特蕾莎女王亲自批准的,1788年他获得耶路撒冷圣约翰骑士勋章,但更重要的是,他是梅斯市长的弟弟。

    上一次乔治安娜去梅斯的时候那里还是个自然村庄,但它如今已经按照城市的规模在规划建设了。奥地利统治时期,布鲁塞尔发生骚乱时他负责恢复城市秩序,同时范德林登家族还是南布拉班特有名的大地主,这次建立比利时工业促进银行,用于抵押的森林有一部分是他们家的,但他们这样的家事在哈布斯堡家族也只能当个管家。

    另一个则是奥古斯特男爵,他是一个法国比利时混血,曾经在巴黎接受古典文学教育,后来又到英国留学数年,是拉丁文法国文学史的专家,目前是布鲁塞尔官方公报的主编,他也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还有一个名叫安东尼卡东的老年雕塑家兼画家,他是布鲁塞尔皇家美术学院的教授,主攻书籍插图和卷首插画,同时还是建筑和雕塑协会的财务主管。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共济会布鲁塞尔第三旅店的大师,他倒是收到了一点风声

    你怎么不早说!朗根霍恩忍不住大声呵斥。

    迷信就是谣言被广传后的新名字!卡东平静得说。

    这也是培根爵士说的,但她此刻不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了。

    我不希望这件事破坏了治安和民心的团结。她淡淡得说只有公共秩序逐步恢复,才能让商业和工业活动能逐步恢复,诸位聚集在这里也是希望能让比利时再一次繁荣,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有些人附和了,有些人没有做声,但没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

    接着她又提起了制糖的事,她还是打算用奖励金来鼓励生产,虽然整个比利时国土全部用来种甜菜了也不够法国的消耗。

    这一次顺利多了,尽管没有像根特那样有大主教帮忙。

    此时她大概看出拿破仑治理强占地是什么套路了,难怪法国高官一个都不来。

    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她触碰了规矩,她很快就要和奥热罗一样一降到底了。

    没有哪个将军或者军队,在没有拿破仑的同意下可以前往巴黎,只除了那帮从枫丹白露军事学院来的年轻军官。

    这些战场都没有上过的军校学生津贴比一个普通的军官都要高35,凭什么呢?

    他们被其他部队所厌恶,同时入读名额也对其他部队开放,大革命所崇尚的平等在这里是没有的。等把她送到与波拿巴回合后,他们就要去布洛涅,体验水陆两栖作战了。

    酒会让人的心脏衰弱,游泳则会让人的身体健康,尽管科克沃斯紧挨着一条河,但因为河水肮脏,西弗勒斯并不会游泳,她甚至现在都不知道他会不会。

    伦敦倒是有泰晤士河,但西里斯是不会跳泰晤士河里学游泳的。他和帕特里夏·林奈也算有点亲戚关系,在古灵阁当解咒员只是她的兴趣爱好,好像在斯堪的纳维亚的某个地方她有一座城堡,西里斯没和家里闹翻之前去过。

    那里的维度比北海还要高,可能是习惯了那样冰冷的海水,西里斯才能从阿兹卡班游回来。

    她不缺钱,也就不需要指派宠物猴子偷同事的东西,但没有人相信她。

    她走的时候波莫纳去送行,接着她从一副挂在教室里的画后面拿出来一张羊皮纸,正是西里斯他们以前做的活点地图。

    你知道为什么用羊皮,而不是莎草纸吗?帕特里夏问她。

    我知道。波莫纳说。

    为什么?

    羊皮纸哪儿都能买到,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波莫纳说。

    帕特里夏看着她微笑。

    有什么问题?波莫纳问。

    羊皮纸是用羊皮做的,如果有谁将地图纹在身上的话,看起来像不像纹身?帕特里夏问。

    波莫纳愣住了。

    这个交给你保管了。帕特里夏说,将活点地图交给了波莫纳。

    我不

    还没等波莫纳说完,帕特里夏忽然皱紧了眉。

    她打开了活点地图,但里面没有活点,只有霍格沃茨的地图。

    这是假的!她恼火得说谁偷走了地图?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地图藏在那儿?波莫纳问。

    有很多学生进进出出算了。帕特里夏只担忧了三秒就不关心了反正我要走了。

    波莫纳也不在意,她觉得那份地图没什么用处,最多恶作剧用。

    当时她完全没有留意,那只宠物猴是不是和彼得佩迪鲁一样站在地上,如果它真的是阿尼玛格斯,活点地图上会显示他的名字。

    那个施展了肖像画诅咒的真凶现在都没有抓住,但帕特里夏走后确实没有类似的袭击出现了,很多人都觉得她是真凶。

    谁家的牛要是病了,该去找兽医,而不是怀疑某个眼睛发炎的女人对它下了诅咒,更烦不着烧死她。

    迷信的起因有很多,弗朗西斯·培根总结过,最后一条是,那是个与灾变有关的野蛮时代。

    开完会后,他们陆续离开了贵宾会客厅,他们出去没多久,菲丽尔就与一个男人进来了,她觉得他很眼熟。

    夫人,我找到了这个。那个男人说,从腋下拿了一个木筒,里面放着一张羊皮纸卷轴。

    它有些年头了,已经有些泛黄,乔治安娜想起来,他是商博良的父亲,叫什么

    您需要看看。菲丽尔着急得说。

    是关于什么的?乔治安娜漫不经心得说。

    和上次一样。商博良的父亲说。

    乔治安娜沉默了。

    这是诬陷!菲丽尔气急得说道。

    既然你们知道是假的,还给我看什么。她坏心情得说。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商博良的父亲将那卷纸放在了桌上,在朝她鞠躬转身离开,菲丽尔却没有走。

    你看得懂拉丁文?她疲惫得问。

    我能学。菲丽尔跪在了乔治安娜的脚边。

    你知道上面的内容,是商博良先生告诉你的?乔治安娜轻柔得问。

    菲丽尔犹豫了一下。

    是的。她轻声说。

    你觉得他是个擅长保密的人吗?乔治安娜问。

    菲丽尔没有说话。

    乔治安娜拍了拍手。

    一个法国巫师出现了。

    消除他的记忆。

    是的,夫人。男巫说,朝着她鞠躬,然后也离开了会客厅。

    我让你保留记忆,是因为你擅长保密。乔治安娜温柔得笑着,就像某座圣母雕像那份合同你藏好了?

    是的。菲丽尔慎重得说。

    你做的很好。乔治安娜用召唤咒拿了一颗巧克力给菲丽尔这是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