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剑运动的选手们往往会穿着面罩之类的护具,手里拿着的剑也是没有开锋的,可是即便是这样,剑尖刺在身上还是会有不适的感觉。
而且在比赛中还有很多规矩必须要遵守,像之前布里克那样双脚离地是犯规的。
当阿斯顿马丁还在意大利做生意的时候,他的商队曾经见过意大利军团和教皇的军队对战,后者的将军临阵脱逃了。
尽管训练者手持长剑傲然而立的样子很潇洒,但别忘了,剑是一种武器,当剑刺在人身上的时候不只是会疼痛,还会流血。
当代表贵族的细剑拿在奥热罗手里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屠夫拿着刀,完全感觉不到优雅。
他和波莫纳所认识的麻瓜不同,这时乔治安娜不禁想起了阿斯顿·马丁的建议,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前叫停,这才是明智的。
不过她并不希望布里克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尽管他自己说他欠了她的命债,作为巫师,他必须要还。
她曾经救了他一命,现在她又害得他好像随时可能会死,那他们是不是可以算两清了?
反正也是吃饱了没事干,运动一下挺好的。
夫人。
乔治安娜闻声转头,发现是一个客人。
来块甜点怎么样?
对方说着,让跟着他一起来的侍从呈上托盘里的美食。
这是什么?她好奇得问。
一种新的甜品。客人说着,将放在玻璃杯里的甜点递给了乔治安娜。
乔治安娜没有接,这道甜品看着很像吉纳朵,奶油上放满了冰冻的水果,而她刚才吃了一些热的食物。
也许您听说过凯瑟琳·德·美第奇王后。客人说。
我们都听说过她,你大可不必加上‘也许’,安东尼奥。多米尼克德拉古西说。
当她嫁到法国时,带走了许多厨艺精湛的意大利厨师
开始了!
人群中忽然大喊,乔治安娜转过头,发现奥热罗已经率先发起了进攻。
他体型高大速度和力量都很出色,布里克从接招开始就完全陷入了被动防御之中。
乔治安娜的心思并不在此,正是因为凯瑟琳·德·美第奇,法国的甜品才变得如此丰富多彩。接着她想起了玛丽安托瓦内特,还有大特里亚农宫,以前乔治安娜住在那里的时候,宫里并没有随处可见的小零食,更遑论那些旧时代宫廷里色彩和造型夺目的甜点了。
唯一被允许出现的,就是莫扎特巧克力,而这是因为当时法国购买了许多奥地利的劣马,并且打算将奥地利拉入法国的反英联盟之中。
许多英国人嗜甜,就算是再拮据,平民也会买茶和糖。甜品和茶就像是时尚与社交礼仪,代表的是不同的阶级。在大革命爆发后,有一对修女姐妹在还俗后回到了南锡,开起了一家糕点店,专门售卖一种皇家御用糕点,很快就生意火爆,因为她们姓马卡龙,于是这种糕点就叫马卡龙了。
人都是这样的,想要活得更好更幸福,不会有人反着过日子的。
有一首俄语歌是这样唱的:
我们女孩是什么做成的呢?是鲜花还是戒指是蕾丝花边还是果酱甜点?
其实不论是叶卡捷琳娜女王还是玛丽安托瓦内特都是德国人,活在一个时代里,并且自彼得大帝后,俄国一直向法国学习,为什么她们会有那么大的不同呢?
听说当叶卡捷琳娜与丈夫彼得结婚后,他根本就不爱她,两人结婚五年实际上处于分居状态,身处深宫之中的叶卡捷琳娜没有参加社交活动,只好靠读书派遣寂寞。
一开始她也读小说,后来开始读伏尔泰的作品,从此开始对政治和哲学产生了兴趣,甚至还读了好几部大部头的历史书。但这些都无法帮助她聊天,因为她的丈夫根本就不跟她聊天。
俄国的风雪是那样的冷,比普鲁士还要严酷,叶卡捷琳娜甚至因为肺炎,差点客死异乡,但她还是咬牙坚持过来了。
巴黎的游戏规则并不适用于世界,人们常常陷入柏林定律之中,以为靠着某一种力量获得的成功会不断取得成功。当格林德沃说出让巫师统治世界的时候也是这样,魔法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可是他还是那么一意孤行。
克里奥佩特拉用爱情俘获了凯撒和安东尼,却对屋大维不起作用,于是她就和托勒密王朝法老以及古埃及一起毁灭了。
差不多是去年的圣诞节,拿波尼昂尼忽然想和她彻底断开,当时她还以为是约瑟芬从中作梗,因为第二年的1月,他们就去里昂参加南阿尔卑斯山共和国成立的开国庆典了。
其实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英国和法国因为和谈无法进行下去,如果两国又一次重燃战火,那么对拿破仑很有影响力,不论他多么生气都可以安抚住他的乔治安娜小姐就会成为碍事的,彻底断了的话,以后她在他面前说不上话,自然也就没有通过她谈和的余地了。
在拿破仑取得了马伦哥之战的胜利,并且与奥地利签署了《坎坡福米奥》合约回到巴黎后,曾在尚特雷过了一段时间的隐居生活。
当时他随雇从简出行只乘坐双轮马车,还经常在自家花园的苗圃里打理花草,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公民,没人知道他在意大利与王室贵族交往亲密,并且出行总是乘坐八匹马拉的帝王级别的马车。
要理解凯撒,不一定要成为凯撒。
已经尝过权力滋味的拿破仑是不会再屈与人下的,接路易十八回来的请求根本不可能成立,也不会有国王会允许这样的将军在自己的卧榻之侧的。
后来和谈顺利了,乔治安娜又再次得宠,只是她不能再回大特里亚农宫了。
夫人。吉姆怀特焦急地说快叫停吧。
她看了一下场地中央,奥热罗好像找到了新的玩法,他正用剑尖将布里克的衣服划烂,好好一件刺绣礼服变成了破烂。
奥热罗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制服,上面装饰着璀璨夺目的钻石,据说是从意大利的神庙里取来的。
我想走走,但外面太冷,谁陪我在博物馆里转转。乔治安娜说。
我我!
人们争先恐后得跑到了她的跟前,好像怕错过了机会似的。
馆长先生,你有空吗?乔治安娜问战得远远的圣提雷尔。
我不是这个博物馆的馆长。圣提雷尔笑着说但能陪您一起散步,我荣幸之至。
你们听到了吗?玛蒂尔达大声喊夫人要离开了。
奥热罗和布里克这才分开,两人都急促得呼吸,不过布里克要喘得更急一些。
他证明自己有实力作我的骑士了吗?将军。乔治安娜问道。
奥热罗轻蔑一笑,没有品论。
她也没指望奥热罗能说什么动听的话,于是她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