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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往昔的密语(上)

    波莫纳在一本麻瓜杂志上看到过有人这样描述伦敦:那是一座伤痕累累的城市,即便是躲过二战轰炸的建筑物也都黯淡肮脏,工业革命的雾霾和煤烟让人们无法欣赏建筑物中令人惊喜的视觉细节,以至于黑色成为主色调,偶尔能看到一棵树,可能多一份绿色。

    再有就是红色,红色的双层巴士邮筒和电话亭,好像每隔一段时间政府都会将其重新粉刷,使之如同破土而出的新鲜植物那样矗立在那儿。

    在这篇报道的后一页就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女模特,她有一头金色的短卷发。但波莫纳就算恢复了混血媚娃的样子,也不会穿上那身连衣裙,因为它并不适合她这样的矮个。

    然而她最终并没有选在巫师时装店买的袍子,而是选择了香奈尔的小黑裙,当你不晓得如何穿搭的时候,穿它总没错,至少可以避免像某些巫师那样睡衣配长筒雨靴。

    比尔毕业后波莫纳看到过他一次,他穿上了龙皮靴子,而且还戴了耳环,看上去和读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接着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温室玻璃倒影中的自己身上,她那头飘逸的灰色头发让她看起来像颗盛开的黑根草——头大身体小,黑色能给人视觉上的收缩感,不仅会横向收缩身体的宽度,也会纵向收缩高度。

    然而她也没有时间再换了,披上了斗篷后她就离开了温室。

    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当你照镜子的时候举起左手,但是镜子里的像没有像你一样举起手。

    在物理学中有个cpt定理,这是最基本的守恒定律,其中p的意思是宇称变换(parity),它取的就是空间镜像。

    哈利波特一年级的时候,阿不思为他设计了一个游戏,这有点类似麻瓜的电子游戏,需要在打败boss后才能通关获得奖励——贤者之石,然而真正最难的关卡其实是第一关,地狱三头犬路威和最后一关的厄里斯魔镜。

    她一直都没有弄明白,阿不思是怎么把贤者之石藏起来的,为什么同样照了镜子的奇洛和神秘人都无法得到?

    肖像画诅咒中,色彩造成的错觉会给人带来错误的信息,比尔以为画布后面用了空间扩展咒。

    当她路过火种灌木的盆栽时,她停了下来,这株小小的灌木产生的火焰就像是蜡烛,不远处则是凤凰的窝,福克斯并没有在那里。

    你准备好了?

    她循声看了过去,发现是西弗勒斯站在温室的门口,他又把那身长外套给穿上了。

    如果他身处维多利亚时代,这样穿倒显得很普通。

    不论是神秘人还是斯内普,他们在离开麻瓜世界后就不再穿麻瓜的衣服了,比一些巫师更热衷长袍。

    而莉莉赫敏则依旧保持着麻瓜穿着,这是因为她们对麻瓜世界依旧有眷恋,比如父母朋友,他们并非某些巫师想得那么糟糕。

    走吧。她微笑着说,刚迈出两步,福克斯就出现了,它就像猫头鹰一样将一封信丢在了摆放曼德拉草盆栽的工作台上。

    她和西弗勒斯都盯着桌上的信。

    你不拆开它吗?西弗勒斯说没准他有急事。

    但她很害怕因为阿不思的急事而不能离开学校了。

    需要帮忙吗?西弗勒斯说。

    她惊慌得看着他。

    然后他就伸手,将桌上的信捡起来后拆开了。

    上面写的什么?波莫纳着急得问。

    西弗勒斯全神贯注得看着手里的信,没有回答。

    她觉得自己很像那些想看恐怖片,却又害怕恐怖镜头的人,在遮住眼睛躲过了恐怖的画面后,又向那个看过的人打听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是写给你的。他轻声说校长在祝贺我成功提名了。

    真的?她又惊喜又怀疑得问。

    你想看吗?他将手里的信递给她。

    你会相信一个骗子吗?尤其这个骗子还比你聪明。

    莱姆斯的身份曝光对斯内普来说是一件好事,第一,志愿者不再是匿名的了,数据会变得更加准确可信,人们的认识也会更清晰;第二,莱姆斯整个学年都在喝西弗勒斯配的魔药,莱姆斯喝了缚狼汁能保持理性不是孤立事件。

    对福吉也有好处,就算他不能栽赃莱姆斯吃了西里斯布莱克结案,如果顺利也可以问出西里斯布莱克的下落,再不济也是将一个狼人关进监狱里。

    波莫纳住温室也是因为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学生家长给她写的抱怨信,他们居然让狼人进学校教学。

    走吧。波莫纳说午餐后我们还要去白厅。

    西弗勒斯将信随手揣进兜里,然后和波莫纳并排着离开了温室。

    当奇洛制造混乱的时候,西弗勒斯跑去查看四楼的活动门,然后被路威咬了,他很走运没有留下什么伤,走路依旧健步如飞。

    波莫纳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换上高跟鞋,它踩在松软的草坪上会很容易崴脚,不过谁又会穿着靴子配小黑裙呢?

    她最后还是打扮得不伦不类,尽管用斗篷遮住了。

    你有常去的餐馆吗?走到半途中时西弗勒斯说。

    常去?不,我没有。波莫纳立刻说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以为你对麻瓜很有兴趣。西弗勒斯说而且你经常跑去麻瓜社区。

    波莫纳回忆起来。

    她会随性得选择一个餐厅坐下,简单吃一餐后继续逛,或者是去看芭蕾舞歌舞剧之类。

    你有什么建议?波莫纳问。

    我知道一个白金汉宫的雇员常去的餐厅。西弗勒斯说。

    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

    你想去吗?他打断了她。

    走吧。波莫纳毫无异义得说。

    那里有不错的下午茶。他说道。

    不是说好了下午要去看莱姆斯吗?波莫纳说。

    你不需要担心,达摩克利斯·贝尔比不会冒着毁了自己声誉的风险杀死莱姆斯。他一副胸有成竹无所谓的样子。

    我想去,你陪我去吗?波莫纳停了下来。

    西弗勒斯看着她。

    你说要去伦敦,我还专门穿了这个。她解开了斗篷,露出了里面的小黑裙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为我做么?

    西弗勒斯像是中了什么魔咒,傻站在原地。

    波莫纳立刻将斗篷系好。

    你的答案呢?

    当然!他大声说道。

    波莫纳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晓得他怎么心情忽然那么好,但他总算是答应了要去探望莱姆斯。

    莱姆斯和詹姆西里斯不同,在他身上波莫纳看到了劫道者们和西弗勒斯和解的可能。

    他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距离他们十几岁已经去了过十几年,尤其他们还都经历了那么多事。

    差不多了。

    走到禁林边上后西弗勒斯忽然说,然后搂着波莫纳的腰,带着她幻影移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