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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hope theater (中)

    宫廷的魅力对大多数人来说在于房间的豪华装饰在于宾客的衣着在于奢侈的娱乐和宴饮,还有金钱名望以及权势,它们像磁铁般吸引着渴望出人头地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曾经当过铸币局,为了防盗的缘故,剧场里的采光很糟糕,就算是白天也很晦暗。

    觉得怎么样?

    就在乔治安娜四处打量的时候朗亨霍芬问道。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她还是将银行家们想得太简单了,她光想到了英国皇家海军对法国船只进行了封锁,他们要将粮食运到法国要付出比佣金多得多的代价。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直接售卖有价债券,他们只需要对外宣称,这些粮食债券法国政府肯定会兑换的,就会有国际买家上门,他们只负责中间倒手,什么风险都不承担钱就进口袋了。

    英国人说英格兰不缺粮,乔治安娜以为他们背后有美国的谷物支持,就算英国粮食高价出口,他们也不担心饥荒的问题。面包与血运动反对的是外国的低价粮食,在粮食涨价的同时,地租也会涨,农民并不会在粮食暴涨中赚多少,如果这个时候降价,那么他们还有破产的风险。

    这也是《谷物法》又在这个时候被拉出来的原因,保护关税是很有存在必要的,法国大革命一开始主要集中在城市,那里的工人居多,就算面包价格不疯涨,他们没有工作也一样没有收入来源,没有收入靠借债和典当能坚持多久呢?

    一个人不能逆时代太多,否则会被时代所不容,这个距离要让人觉得自己能追上,不至于像两匹赛马,一匹超过另一匹太多,那么后面的一匹马就不会去追了,随便前面的马怎么跑。

    乔治安娜不晓得比利时有没有进口英国钢铁灭关税的政策,也不晓得世博会上比利时要展览自己什么工业品,她倒是晓得用钢铁和水泥能快速将全景监狱建好,而且成本还能省下来。

    虽然此刻她穿着奢华,不过这个寒酸破败的剧场却没有带来磁石的力量,她的脑子里就像有一块表,它现在还没有嘀嗒作响,因为那代表着机器可以正常运作了。诸如警察监狱公共教育公共救助桥梁公路森林领地邮政这些都属于公共事业,波拿巴已经放了很大的权力给她,却并没有将铸币权给她。

    布鲁塞尔人想要钱,他们的证券交易所都修了,哪个金融中心不流淌着金币呢?

    但不只是乔治安娜,夏普塔尔也没有被授权可以同意这件事,没有足够的利益,怎么能说服对方同意改革。

    就连奥地利的玛丽亚·特蕾莎女王也不能在帝国全境推行她的税制改革,她是真正的女王,还经历了奥地利王位战争,乔治安娜只不过是一个情妇,她说的话又有多少分量?

    艺术原本是脱离日常生活的,普通人哪里有机会遇到那么多神,可是风俗画却将日常生活变成了艺术。

    有一位女神,她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那就是代表正义和交易公平的女神,有人还送了一个圆规和秤砣给她,它们都是从庞贝的遗迹中被挖掘出来的。

    你知道问题在哪儿吗?乔治安娜忽然说。

    什么?朗亨霍芬问。

    无聊。迎着朗亨霍芬困惑的脸,她微笑着说平静的生活太无聊了。

    对于过惯了平静生活的人来说或许如此

    越是糟糕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幽默。在大律师开始长篇大论前,乔治安娜说这是我的学生教我的,他们是很出色的创业者,开了家很有趣的玩笑用品店。

    朗亨霍芬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如果我将这里建设成华丽的歌剧院,就会有人为了引人注目,而奢华的打扮表面优雅的礼节,以前波旁王室的宫廷就是这样,然而在执政府不存在这种竞争,我也不想你们将心思用错了地方。

    朗亨霍芬欲言又止。

    乔治安娜很像问他,为什么布鲁塞尔人不愿意拆掉城墙,说不准他们自己拆了,拿破仑就同意让他们建设铸币厂了。

    我听说,在英格兰,孤儿院的孩子们会穿统一的制服。乔治安娜说通常是蓝色和灰色的,因为这两种布料最便宜,但我想培养人并不是养经济动物,要压低成本,再让他们创造最大的经济价值,所以我觉得,那些战争孤儿可以有自己的衣服和校服穿,他们该和普通的有父母的孩子没有区别。

    那会是一大笔钱。朗亨霍芬麻木得说。

    但是能让比利时的纺织厂运作起来,让更多人就业,尤其是女性。乔治安娜微笑着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次伦敦的警察要驱逐妓女,于是在街上进行了‘围捕’,但有一个晚归的洗衣女工被他们不小心逮捕了,他们被她严厉得教训了一顿。

    朗亨霍芬摇头。

    法国进行了人口普查,对于确实非常贫困的人,他们免除了直接税和间接税,以后如果确实有人想要免除对啤酒交税,他也可以申请,本来这是一件善事,并不是道德绑架。她顿了顿另外,可以向穷人免费发放的啤酒,目前的水不干净,我担心有疾病会借着不干净的水源传播。

    朗亨霍芬看着她不说话。

    你或许听说过了,当路易十六的死讯传开时叶卡捷琳娜女王要求宫里所有人为他守丧六周,她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乔治安娜又顿了顿为了‘更大的利益’。

    连安特卫普都不能有铸币局么?朗亨霍芬问。

    我不知道,先生,我就连他为什么去亚琛都不晓得。乔治安娜回答。

    那边有很多流亡者朗亨霍芬忽然顿住了。

    我想你误会了。乔治安娜连忙解释道。

    但朗亨霍芬却好像抓住了问题关键似的,敷衍得超她点头。

    她叹了口气,不想继续留在这个空旷又阴暗的地方,至于她一开始打算将警察局设立在这里的计划也好像要告吹。

    她要的是阳光和透明,除非她将这里进行一次大改造,要完成它谈何容易,更何况比起改建筑还有更难改的,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希望将来有更智慧明智的人能来做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