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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elysium

    就在约翰·亚当斯卸任之前,他签署了不少文件,其中包括任命法官。但是现在布鲁塞尔的司法部长是法兰西第二执政康巴塞雷斯,所以鲁佩签署任命的很有可能是比利时国民卫队的军官。

    警察police这个词来自于法语,依旧是路易十四推动下产生的,在此之前社会安全完全由当地领主的部队来维持,太阳王颁布敕令,在巴黎设立警察局,对除了死刑之外的轻罪旅馆的监视文件印刷等等进行管控,其他省份也逐渐用了同样的体制,一直持续到1800年。

    拿破仑上台后将国王的警察,变成了国家的警察,警察局的位置在耶路撒冷街的一条窄巷里,那里原本是一个城市军营,而这个军营更早是一个家禽市场,于是很快警察们就有了鸡poulet这个绰号。

    法国警察目前大致可以分为富歇控制的治安警察,吕西安控制的内政警察,以及迪洛克控制的秘密警察,另外还有杜布瓦控制的缉私警察和拿破仑亲自掌控的宪兵,警察体系和国民卫队不是一个体系。

    1793年杜姆里埃在鲁文发布通告,声称为了避免其率领的部队遭遇灾难性的失败,自己不得不放弃荷兰。6天后这只部队的北翼在内尔温登被击溃,残余部队在混乱中仓促撤退,放弃了整个比利时,让里尔和法国东北其他重要的城市堡垒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大革命濒临崩溃。

    他还丢了很多装备和补给,包括大批法军火炮都在撤退中遗失了,其中一部分被战争部长委派的比利时特派员收缴,但比起大炮,特派员对教会的金银圣器更感兴趣。

    也就是说那些藏匿在村庄中的土匪是由法军的正式装备武装的,并且还有可能有大炮,皮什格鲁找到了杜姆里埃的手下组建了巴达维亚兵团。

    森林里也有拖家带口的村民,他们躲得距离自己的农场也没有多远,干杀人越货事情的往往会和巴兰克那般躲在深山老林里。

    马穆鲁克们带着贝缇去抓接应她的人,却扑了个空,又分头搜寻了一番,也一无所获。

    这时已经可以看出贝缇很累了,不过她被交给了比利时警察,尽管酷刑已经被废止了,熬夜审问仍然可以用。

    乔治安娜不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睡得着,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睡眠质量好像也离她而去了。

    睡不着她就想怎么给波拿巴回信,结果还是没有找到灵感,仿佛才思和她的眼泪一起都流干了。

    如果一个人处心积虑得骗你,就算你有窥视未来的能力,也是无法防备他的。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在巫师联合会上的所作所为都称不上光彩,他们果然非常像。

    ‘我昨天遇到了一个骗子,她装成被强盗袭击的样子混进了城堡里,想偷走我的珠宝。’

    乔治安娜提笔写道。

    ‘我让拉什富科夫人找人看着她,她却袭击了拉什富科夫人,爱丽丝气得想杀人。’

    她写到这里,用羽毛笔蘸了一下墨水,好像她干涸的心又有水了。

    ‘拉什富科夫人没有大碍,医生说她最好修养两天,后来我让马穆鲁克去搜寻那个女人的同伙,也一无所获,这真是太可怕了。’

    她写到这里又顿了顿,本来她想写关于监狱和伤寒的问题,不过她觉得他现在可能不想听这些。

    ‘我听说1784年贝尔纳丹·德·圣皮埃尔将一位不代表任何具体人的‘正直公民’雕像放在了卢森堡宫的绿地,旁边是一位代表默默无闻的妻子与母亲的雕塑,更远处则是那些国家接触的捍卫者文学家发明家,这个雕塑家摈弃了传统的伟人与群众之间的隔绝和不平等,他说真正的伟大不会将人与人隔绝,反而将人联系在一起,不该在天赋非凡的英雄和崇拜他的群众之间划出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梦想着一个平等的社会,这个社会里不需要人人都有完美的品德,只需要每个人的道德能约束他们做出出格的诉求就足够了。’

    她写到这里,发现羽毛笔没墨了,又蘸了点墨水。

    ‘他反对无视道德与贡献的完全平等,若新生的法兰西要向某位伟人致敬,那只会是人民本身,所以他塑造了‘正直公民’和‘默默无闻的妻子’两尊雕塑,我还没有问过你,你们是如何安葬那些在战争中阵亡的无名英雄的。’

    乔治安娜写到这里停住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法国人将一个简陋的木制棺材安葬在凯旋门下,那是一个不知名字的法国士兵的遗体,这个地方后来被称为无名英雄纪念碑,与赫赫有名的记录拿破仑战绩的凯旋门同样矗立在巴黎最繁华的香榭丽舍大道上。

    ‘利昂,我在威尼斯看到过很多雕塑,有佣兵团长的骑马像,或者建设教堂,在教堂外立面雕刻自己的故事,我认为,他们是希望自己被后人记得。你在上一封信中说,人们追名逐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不认为你是错的,人不需要完美的品德,但一个平民出身的公民成为领袖,不是通过罪恶或其他难以容忍的暴力,而是依靠其公民同胞的支持,是许许多多个无名的‘正直公民’‘妻子和母亲’。那个强盗团伙的首领,他曾经参加过法国军队,却受不了军纪当了逃兵,他们在森林里如野兽般袭击人。行星围绕太阳旋转都有自己的轨道,一个体系之中必然有一种规则,而那些不受约束的流星则会对系统造成伤害。因此,即便要追名逐利也要有约束。’

    她蘸了点墨水,另起一行。

    致敬我们不曾认识的美德之人,活着时不为人知,死后又被人遗忘,他们越是不寻求声名显赫,他们越是伟大。

    写完了之后她有点犹豫,这最后的话她该不该写,还有没有修改的地方。

    没想到这时她手里的信被抽走,夏洛特看起了她的信。

    还给我!她生气得说。

    夏洛特回头看着她。

    你觉得追名逐利不是好品德?夏洛特问。

    你认为呢?乔治安娜问。

    追名逐利不是罪过,但远离那些沉迷追名逐利而放弃底线的人。夏洛特说还有那些只顾自己,抛弃同伴的人,我有一个要求。

    我已经给你项链了。乔治安娜说。

    我可以还给你。夏洛特不在意得说我有几个朋友,他们正在找事做,他们是建筑工人。

    乔治安娜朝夏洛特伸手。

    夏洛特果然没有把项链还给她。

    把信给我,我要重写。乔治安娜说。

    夏洛特将信放在了乔治安娜手里。

    别提威尼斯,他不喜欢那个地方。夏洛特说。

    乔治安娜没有理夏洛特,将信略作修改后重新写好,然后去找迪罗克。

    至于那封肉麻的情书,还是当它不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