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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peterm?nnchen(一)

    当古灵阁地下的那头龙被铁链紧锁着的时候虽然看着很可怜,可是一旦给了它自由,很难说它会不会在恢复全盛的状态后复仇,又或者袭击落单的巫师。

    霍格沃茨的校训,眠龙勿扰。

    嘘,如果你看到一条沉睡的龙,不要惊醒它,要小心地从它的身边走过,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否则

    铛铛铛

    教堂的钟楼敲了12点的钟声。

    那个魔术表演是在晚上进行的,为了模仿当时的环境,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蒙上了黑布,这让她有种身在斯莱特林地窖的感觉。

    他们不用乔治安娜提醒就放下手里的实验,不像沉迷研究到废寝忘食的某人,需要她提醒才会记得吃饭或者偶尔离开地窖,去看看魁地奇,顺便晒一晒太阳。

    他们一边讨论刚才的实验一边离开了布料大厅,等他们离开暗室,外面的阳光刺眼,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适应。

    可能议会那边也散会了,广场上餐馆里到处人满为患,这时候想找个能坐着吃饭的地方可真不容易。

    我知道有家小咖啡馆还不错,尤其是这个时候。法尔荣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我为什么要介意?乔治安娜奇怪地问。

    没有人说话。

    哦。她忽然明白了。

    因为约瑟芬喜欢去很昂贵的餐厅吃饭,所以他们以为她也一样。

    不如这样吧,我今天下厨,菜市就在我住住处的对面。乔治安娜兴致勃勃得说。

    他们互看了一眼,乔治安娜却自顾自得走了。

    途中他们路过了城市剧场,外面贴了海报,今晚要表演的这个魔术在20世纪已经被揭秘了,看似箱子里的女助手被锯成了两半,实际上是两个人在箱子里。

    可能昂斯朗的表演也没那么神奇,而是用了什么窍门,只是法尔荣他们没有想到才绞尽脑汁。

    她在菜市里买了一些菜,菜市里的小贩们又大惊小怪了一番。她发现比利时人的选择挺丰富,就是价格贵了点,可能是因为邻国法国正在闹饥荒。因为赶时间她没有仔细挑选,买了些羊排芦笋土豆回了住处。

    宫殿里有厨子,他们帮着乔治安娜打下手,很快午餐就准备好了。

    埃奇沃斯在吃了午饭后就离开了,他下午还有别的工作——代替乔治安娜筛选那些想见她的客人。菲涅尔还想着他的实验,格雷古瓦跟着他一起走了,最后只剩下了法尔荣一个人。

    我想看你签署的那份文件。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法尔荣很严肃得说。

    乔治安娜不明所以。

    前两天佩鲁齐银行的总裁让你签了一份东西,对吧?法尔荣问。

    是的,波拿巴让我代替他管理比利时的资产。

    包括哪些?法尔荣接着问。

    布鲁塞尔附近的一座城堡。

    还有呢?

    您问这个干什么?乔治安娜警觉得问。

    法尔荣长叹一口气,片刻后说到我要告诉你,成立这个工业银行的前提是元首也是合伙人之一,你知道合伙和股份的区别吧。

    知道。

    元首不喜欢信贷,他一直认为那是债务会束缚国家和人民,让他们成为银行家的傀儡,他曾经宣布除非在政府同意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可用贷款来支付当前支出。

    乔治安娜没有弄懂。

    这就意味着法国银行只能吸收储蓄,而不能到国外去放贷,如果他在荷兰和比利时也用这一套,你知道荷兰银行给多少国外的企业贷款吗?

    她吓得打了一个咯。

    把你签的那份文件拿出来。法尔荣说。

    她马上将菲丽儿叫来,将她签的那份文件给带来。

    就像妖精建议的:不要签任何东西,她想得更长远一些。

    拿破仑不想被银行家束缚,可是军费还是需要他们贷款,第二次翻过阿尔卑斯山时他背着3000万法郎的债务,然后通过向当地索取战争税将债务还了,仅仅米兰就承担了2000万法郎。

    如果加上其他城市缴纳的金额,以及艺术品和别的,那么他可真是大赚了一笔。

    历史上拿破仑强迫比利时人购买昂贵的法国商品,达成吸纳资金的目的,现在有了银行后更方便了,可以直接将银行金库里的金银都给收走,除非储户在别的银行或者在自己家里有保险柜储蓄。

    储户放在银行里的钱不翼而飞银行是要承担责任的,合伙制银行的缺点就是这里,所有合伙人都要把自己的财产拿去抵债。拿破仑也是合伙人的情况下他就不敢那么干,可能荷兰的银行家也预料到这一点了,以为这一契约能约束了他,不过,他可以将资产转赠给乔治安娜,这也就是为什么法尔荣要看文件了。

    转赠后这份资产的收益和他没有关系,同样产生了债务也跟他没有关系,这份文件是秘密签署的,在场的只有佩鲁奇银行的总裁和埃奇沃斯,现在可能又要加上一个法尔荣。

    就在菲丽儿将文件递过来,法尔荣伸手要接过去的时候,乔治安娜将文件收走了。

    上一次她签署这个文件就是被大手笔给镇住了,同样的错她不会再犯。

    谢谢您的提醒,我如果有问题会咨询你的。乔治安娜对法尔荣说您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

    法尔荣看着她。

    您可以相信我,夫人。法尔荣说王后也很相信我。

    可惜玛丽安托瓦内特死了,不然他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

    乔治安娜惨笑着,如果真如她所想的,她只有死路一条,剩下的债务由比利时人和荷兰人共同承担。

    谁打算和这样精明的男人结婚呢?难怪约瑟芬会有持无恐得对他说,除了我,谁还会爱你。

    从他跟她说,下次国事访问她要跟着去的时候,她就觉得像是在做梦,又或者说,她将自己定义成了实习生的角色。

    她毁了自己的婚姻人生差点连信誉也一起毁了,她一直处于与外界隔离的状态,因此她很多事都不知道,包括法尔荣说的,以及之前在圣路茂迪教堂册封骑士的仪式后知道的那些。

    为什么那么阴谋算计她?是因为她是英国人么?她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仿佛整个人都冷了。

    我能不能问,为什么您会选择圣凯瑟琳作为骑士团的圣人?法尔荣忽然问。

    就像是信口胡说,也像是有意为之。

    谁告诉你的?乔治安娜问。

    埃奇沃斯。法尔荣说他也很想知道。

    她想起来了,这是埃奇沃斯和格雷古瓦离开大主教办公室时,大主教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但那真的是爱尔兰议员真的想知道的?他还是那份文件上的内容?

    因为阿伦贝格的家族墓地就在圣凯瑟琳教堂。乔治安娜说守护那座教堂的是嘉布遣会的骑士团。

    以前被嘉布遣会做成干尸放在墙上的是圣徒,现在则是罪人,而那个写满了罪名的披风被称为圣贝尼托披风,这是一开始是代表通过苦行赎罪的斗篷,后来是犯人是否接受火刑的标志物了。

    这些披风会成为犯人耻辱的永久纪念,被宗教审判所当成战利品挂在墙上,而犯人的尸体要么已经被火焰烧焦,要么就已经在绞刑后掩埋了,不需要做成标本披着写满了罪名的披风展示,大主教觉得乔治安娜那么做是不仁慈的。

    换成是你,你希望自己的墓志铭上写什么?大主教那么问她。

    现在她想明白了,比起伊拉斯谟的哲言,她觉得如果有谁路过,请记得,这里躺着一个白痴更适合她。

    麻瓜不堪一击?只有傻瓜才会那么觉得,难怪布鲁图斯·马尔福会是孔雀的祖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