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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花之争(一百二十四)

    过去,国王们利用乔治安娜手里的东西控制贵族们,并且还修了华丽的凡尔赛,让他们可以穿着华丽的服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跳舞,就像灰姑娘憧憬的那样。

    现在,这些没有支付的账单成为一群女人活下去的希望,即便讨债的过程肯定会让她们变得惹人讨厌。

    找到线索了?波拿巴拿起她整理出来的名单。

    她摇头。

    要是放在以前,这份名单倒是一个不小的政治丑闻,但现在根本没有人在乎。

    经历过法国大革命的人,谁还在乎这点dirt玉ndry。

    她将那些账单进行了分类,一共涉及上百人三十多个家族,其中有一半并没有回国。但可以肯定的是账单上的人都活着,那些女裁缝不会向死人讨债的。

    莱斯特兰奇家族在古灵阁有个藏品丰富的家族金库,当一个家族显赫的时候,即便有个人因为挥霍或理财不当而导致破产,家族金库也会为其偿还债务,毕竟讨债的上门会让整个家族蒙羞。

    这几家怎么样?他从一堆账单中挑选了几家出来。

    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得问。

    蓝色的血液。波拿巴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乔治安娜首先想到的是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小臂上清晰可见蓝色静脉血管的蓝血。

    阿訇认为,‘蓝色的血液’和‘黑色的蜜浆’是一对关联的意象。

    乔治安娜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

    他是从构词法的相似性推断出来的,黑色和蓝色是睡眠和梦境的隐喻,都是指的由浅入深的睡眠状态,而‘镜中字’则和其他的名词相对孤立。

    那是什么意思?乔治安娜问。

    他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

    乔治安娜也在思考,镜子里要有倒影,首先镜子外面必须站着一个人或者摆放一个东西,它是不能独立存在的,即便是厄里斯魔镜也是倒影的人心里的欲望。

    反倒是朱全忠小妾的那面镜子,她在里面,与外面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外面的人只是欣赏她的舞蹈。

    再有就是冥想盆,照理说水面该倒影人的脸,可是人要是把脸沉入盆子里,就会看到放在盆子里一段如同银丝一样的记忆

    你想到什么了?波拿巴问。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汤姆·里德尔制造的魂器,在哈利二年级时曾经闹出很多事情的日记本,当时哈利和金妮在日记本上写字,但它们都消失了,紧接着日记本上出现了汤姆·里德尔写的字。

    有一次历险,我们去了阿尔卑斯山,当时我们解密,与墨水有关。乔治安娜说人的血液里含有铁。

    然后呢?他紧逼着问。

    当恒星死亡,最终会形成铁和一个‘黑洞’。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18世纪的人讲解20世纪的知识,于是又道恒星的尘埃塑造了我们,我是说,除了碳素墨水外,还有‘铁胆墨汁’,它是用一种栎瘿或者别的树的瘿作为增稠剂。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波拿巴默然地说古代墨水常用‘植物’染料。

    这怎么可能。乔治安娜难以置信地说。

    别忘了,‘那种’花有蓝色花蕊。

    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他揶揄得说他们最爱标榜的就是这些‘祖传’的东西。

    您是指这几家贵族之中有人与鬾阴有关?乔治安娜问。

    或者说,他们知道怎么诅咒人。他将那几份有蓝色墨水署名的账单一字排开只要有邪念就会造成‘影子反噬’。

    我认为那是鬾阴族人才会遇到的。

    当‘那种’花盛开,会从舌头出遍布荆棘的藤蔓,伸进所有敌军的耳朵,挖空对方的头颅,捣碎敌人的骨头,洞穿敌人的心脏

    够了。她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死亡就像是一个筛子,让你分离,将你重构,你成为一个完满的生命,你成为一具完全的尸体,你有没有想过,纸是怎么造出来的?

    乔治安娜愣了一下。

    不是莎草纸和羊皮纸,而是中国造纸术制造出来的纸张,要将植物完全捣碎煮烂,形成纸浆,经过这样的加工,我们通常认为植物已经失去生命了,不过虫还是会吃,就像它们吃树叶一样。

    你是说有人将‘那种’花做成了纸张,并且还用蓝色的血液书写,就能起诅咒的作用?

    很不可思议?波拿巴问。

    乔治安娜没有说什么。

    在嬗变的问题上麻瓜已经超越了巫师,所以她不能排除他们找到了即便不具有魔力,也可以使用魔法的办法。

    他们也许想要咒死向他们催债的罗斯·贝尔坦,可是在内心深处他们更想要的是钱,然后那个黑影就出现在了马蒂尔达的身边,试图盗走乔治安娜的印章,重演项链事件。

    玛丽安托瓦内特不能算是个完全无辜的受害者,总之王室的威信因此扫地。

    你在想什么?波拿巴笑着问。

    恶意。她默然得说,然后将自己的猜测给拿破仑说了。

    听起来像是疯子说的话。他听完后说。

    我没要求你相信。乔治安娜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魔法部是干什么用的?波拿巴问。

    她张了张嘴。

    我听说他们拿了你给的钱,在新的办公楼里开派对,后来你出面了释放了一只凤凰,他们才开始‘工作’。

    他们的工作是保护你的安全。乔治安娜徒劳得解释着。

    他没有理会她,走到窗边,看着窗户外的圣母院尖顶。

    如果你想改变这个国家,就必须要改变这个国家的人。他背对着乔治安娜说你今天怎么没有像上次那样释放凤凰?

    博物馆里有很多画,我怕烧到了它们。她回答。

    那下次换一个地点。他硬邦邦得说。

    我喜欢那个地方。她嘀咕着。

    他回过头来,这次她看出他并不是假装生气,立刻同意了他的提议。

    你想想明天在什么地方开会。紧接着他就拿着她整理的名单出去了。

    她冲着关上的门吐了下舌头,然后整理刚才所得到的信息。

    蓝色的血液和黑色的蜜浆指的可能不是一个程度的睡眠状态,就像海与天有明确的分界线,虽然它们都是蓝色,但是海是海,天是天。

    如果影子是没有实体的,那么蓝色的血液就该有实体,但这种实体就像墨水,会从三维变成二维,就像影子,原本也该有三维的状态,但是投影在了平面上后就变成二维的了。

    她感觉到一种轻松,虽然和她讨论这个玄学问题的居然是个麻瓜。

    然后她想起了另一个和她讨论这些怪异问题的男人,虽然他也很聪明,但在自制力方面西弗勒斯确实不如拿波里昂尼。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像是饿了很久,有些不知节制,后来就正常了。

    西弗勒斯就像是断奶,要她赶着他,他才肯离开她身边。就这样他还送了她一枚召唤戒指,只要她想见他,随时可以召唤。

    她怀念那段如同蜜浆一样的时光,不过那时的蜜和毒蛇的毒液一样是澄清而透明的,谁会喝黑色的蜂蜜呢?

    它看起来就像是被污染了。

    她不由自主得苦笑,然后觉得眼睛酸涩,但眼泪却流不出来,仿佛泪腺有种金属摩擦的疼痛,以至于她想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