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来到了图书馆的电话边,刚要拿起话筒,电话却自己响了。
“喂。”他对着话筒说。
“晚安,斯内普先生。”莱尔·梅耶在电话另一头说“请原谅我的失礼,你的朋友在我们这里。”
“我知道。”西弗勒斯平静得说“让伊尔玛接电话。”
“我想这恐怕做不到,她现在不在上次我们见面的庄园。”莱尔说“请不用担心,她会被妥善照顾,不会有人受伤的。”
“我怎么相信你?”西弗勒斯问。
“我想除了相信我之外,你现在别无选择。”莱尔说“而且比起那位小姐漫无目的得查找,我能为你提供更多帮助。”
“你能告诉我什么?”西弗勒斯问。
“这要看你知道了多少?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随便问。”莱尔用一副导师的口吻说到。
“1870年发生了什么事?”西弗勒斯问。
“关于什么的?”莱尔问。
“极光。”西弗勒斯说。
莱尔沉默了一阵后说道“当时普法正在发生战争,有一伙普鲁士间谍混进了城里,我不知道他们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刺探情报,无意中发现了那些秘密,还是本来就是冲着那些秘密来的,反正他们惹出了麻烦,为了避免巴黎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有人弥补了他们的过错。”
“蒙苏里公园的湖干涸的原因呢?”西弗勒斯问。
“那是另一个错误。”莱尔说“来自埃及的行者为了复仇,污染了蒙苏里水库的水。”
“是谁?”西弗勒斯问。
“你是怎么知道极光的?”莱尔问。
“我看了一个人的日记。”西弗勒斯说“他还看到有一辆华丽的灵车,以为那是大仲马家的。”
“为什么他会那么认为?”莱尔问。
“灵车上有一个被银星围绕的字母h。”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将这辆车和大仲马联系在一起,仲马家名字的首写字母是字母d,而且他祖父的姓氏手写字母也不是这个,他们不想继承贵族祖父的姓氏,反而继承了女奴祖母的姓氏。”莱尔轻声说。
“等等……”西弗勒斯仔细回忆着“他是在12月29日那天收到了大仲马12月5日死去消息的,在12月5日那一天他看到了灵车。”
“所以他没有说他以为灵车是大仲马家出殡对吗?”莱尔问。
“不。”西弗勒斯说。
“在法语里h是不发音的,它甚至被一度踢出字母表,把h加回字母表是表达外来词,以及为了配合字母组合的需要,有人说它回归字母表是纪念式的回归。”
“什么?”西弗勒斯困惑得问。
“那是一个哑音或者虚音,只有送气的时候会给它留个位置,就像这样。”莱尔在电话那一头吹了一口气“你可以将它理解成存在又不存在。”
“所以他说谎了?”西弗勒斯说。
“他是个可信的人么?”莱尔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小说家维克多·雨果是个世界级的名人,但他可信么?
“12月5日是在极光发生之后,我以为那么晚,所有人都睡着了。”莱尔说。
“10月份有人用一个缟玛瑙杯募捐,现在那个杯子在我手里。”西弗勒斯说“它曾经被埋在地下水道里。”
“你不用担心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本来该是充满了水的,除非碰到墙上的一个机关水才会消失。”莱尔说。
“现在反过来了,他们找到它的时候水渠里是干涸的,一股洪流冲了出来,我有一个人失踪了。”西弗勒斯说。
“谁?”
“一个麻瓜男孩儿。”
“他不在我这儿。”莱尔说。
“我知道。”西弗勒斯轻柔得说“你不必那么紧张。”
“你好像不着急找他。”莱尔说。
“他是个男人,可以照顾自己。”西弗勒斯冷漠得说。
“你真的那么认为,还是因为他是个麻瓜?”莱尔问。
“那些普鲁士间谍,他们后来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他们消失了,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莱尔说“你想和他们一样么?年轻人。”
“我已经死了。”西弗勒斯冷漠得说。
“所以我现在在和死人说话?”
“我有一样的问题,我现在是在和活人还是死人说话?”西弗勒斯不甘示弱得回答。
莱尔大笑了起来。
“我们存在又像不存在,就像法语里的h。”莱尔笑着说“只有呼吸证明我们活着(onlybreatheproveweareliving)。”
“陷入昏睡的人一样会呼吸,但那不代表他们活着。”西弗勒斯严肃得说。
“我相信那个男孩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就像你现在经历的,没人阻止你,因为这就是命运,不过他们会在你离开后将去的路给堵上,你需要自己找路回来。”
“那个家养小精灵……”
“它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为你一直开一个通道。”莱尔说“而且你相信它们吗?”
西弗勒斯笑了。
“你可以强迫它们为你服务,不过你最好还是找个备用的计划。”莱尔说“你心里有数么?”
‘你听到毁灭的声音了?’
西弗勒斯仿佛听到背后有人说,那是在百花圣母教堂里,穿着华丽外套的男子说的。
“那门会在我真正需要它的时候打开。”西弗勒斯说。
“有很多人在误闯那个世界后会选择留下,不会回来了,对你来说也一样,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我能前往普通人去不了的世界,但我不像你们,男巫,这是你们的天赋。”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他非常嫉妒你,你有他向往的一切。”莱尔片刻后说“你嫉妒他么?”
“我为什么要嫉妒一个麻瓜?”
“他是皇帝,而你不过是个玩鼻涕虫的。”莱尔说。
西弗勒斯又笑了“对某些人来说魔药确实是一个‘笑话’。”
“你不害怕成为别人的笑柄?”莱尔问。
“我用一生来创建名誉,不过到头来我发现我所有的努力,只需要别人一根手指就能轻轻碾碎,他拿走了我的一切,我仅剩的只有一个女人,她对我来说就像水一样平常,直到我行走在沙漠里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有多珍贵。”西弗勒斯说“莉莉是海市蜃楼,她已经死了,在临死时我也看到了她的眼睛,她已经原谅我了。”
“这是真实的还是你的幻觉?”莱尔问。
“那个男孩,他有他妈妈的眼睛。”西弗勒斯说“不论是多么华丽的灵车都不该装他的尸体。”
“你相信那个灵车存在?”莱尔问。
“这要看你怎么认为的,祭祀。”西弗勒斯说“你相信那是真实的事件还是幻觉?”
“你还有别的想问的?”莱尔问。
“当我有问题的时候,我会联系你。”西弗勒斯说“你只需要在电话旁边守着就行了。”
说完西弗勒斯就挂了电话。
“你知道我妈妈最可悲之处是什么吗?”西弗勒斯看着电话说“不是我爸爸对她大吼大叫,而是她总是守在电话边,等着他想起来的时候才打电话给她,他那个时候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后来西弗勒斯离开桌边,回到了平斯夫人占据的桌边,他扫视着桌上沐浴在橙色光线下的稿件。
“让我看看你找到了什么,伊尔玛。”他低声说,然后举起了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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