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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女神的密语(三十七)

    西弗勒斯在圣叙尔比斯喷泉附近用跟踪咒寻找着亚利桑德罗的踪迹。

    “启蒙运动”这个词,在英文为theenlightenment,法语里siècledeslumières,德语zeitalterderaufklrung都有光明驱赶黑暗的意思,意大利语表示这个词则用的illuminismo,只有“透光”的意思,明暗对照法chiaroscuro是由chiaro和oscuro组成,中间少了一个字母“o”,同时它也可以被看作是个圆的形状。

    西弗勒斯在地面上绕着旧圣叙比尔斯神学院几乎绕了一个圈,到兰波的塑像前才停了下来,从这里开始魔咒也不起作用了。

    就在他准备到地下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他口袋里的金加隆热了起来,上面浮现一行字:

    我们在卢森堡的大水池边。

    西弗勒斯这次没有用食死徒飞行术或者幻影移形,而是步行前往,一路上他还在搜索亚利桑德罗的踪迹。

    然而直到他到了那个大水池旁边,看到了菲利克斯、哈吉以及洛丽丝夫人,都没有发现亚利桑德罗,他们看起来都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看到他出现洛丽丝夫人就躲得远远的。

    “你们……”

    “我破坏了地下水道的穹顶,然后水压把爸爸和那只猫一起喷出来了。”菲利克斯说道“我带你去看。”

    “还有这个。”哈吉从背包里拿出了盒子和里面的酒杯,将它们一起递给了西弗勒斯“这是你要的东西。”

    西弗勒斯伸手将它们给接过了,拿在手里打量。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哈吉抹着脸上的水珠问。

    “我在维克多·雨果的日记里见过。”西弗勒斯看着杯子上两个阿努比斯塑像说。

    1870年10月23日,第十七营求我带头为购买一门大炮而设“每人一苏”募捐活动募捐第一个俗,他们计划筹集三十万苏,即一万五千法法郎,用来购买一门口径为24厘米,射程为八千五百米的炮。

    马雷·夏尔中尉来收集捐款,他的手里有一个法老时期的埃及缟玛瑙杯,上面刻着月亮、太阳、北斗七星和南十字星,杯柄是两个狗头人身的恶魔,一个人要用一生的时间雕刻这个东西。我捐了钱,当时在场的埃德蒙·德·阿尔顿和保罗·莫里斯先生及太太,还有两个仆人马里耶特和克莱芒丝都捐了钱,十七营想把这门大炮叫“维克多·雨果”,不过我告诉他们叫“斯特拉斯堡”,这样一来普鲁士人将受到斯特拉斯堡的炮击。

    我们和第十七营的军官们聊得很愉快,圣杯的两个狗头人身的恶魔肩负把灵魂带到地狱的指责,这时爱德华·蒂埃来访,他来请我允许他朗诵《斯泰拉》,为住在法兰西剧院的伤员募捐。

    我让他自由朗读《斯泰拉》的任何部分,这让他感到很吃惊,我还提出朗诵所获的的捐款用于购买一门大炮。

    “所以,这个杯子就是那个用来募捐的杯子?”菲利克斯问。

    “他没有提用这个杯子募捐,而是说马雷·夏尔中尉有这个玛瑙杯。”西弗勒斯说“11月20日雨果就在巴黎看到了极光。”

    “巴黎怎么会看到极光?”哈吉问。

    “有人还以为格林德沃闹的那一场是烟火表演,至少我们明白一件事,在极光出现前这个杯子并不在你们发现的地方,而极光出现后,它就在里面了。”西弗勒斯说。

    “有人放的?”菲利克斯问。

    “难不成它自己长脚会走。”西弗勒斯冷着脸说“我大概知道它要放在那儿了?”

    “什么地方?”

    “无邪喷泉。”西弗勒斯回答了哈吉的问题。

    “在哪儿?”哈吉问。

    “公园的东边。”西弗勒斯说,接着看向菲利克斯“带我去看那个出口。”

    菲利克斯小跑着带路过去了。

    他们来到了卢森堡公园的西侧,一块草坪上,有一尊雕塑树立在旁边。

    “保罗·魏尔伦?”西弗勒斯念着雕塑上的名字。

    “你知道他是谁?”菲利克斯问。

    西弗勒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菲利克斯解释。

    保罗·魏尔伦是一个诗人,同时也是一个同性恋者,他的恋人就是在圣叙毕尔斯神学院旁边的让·尼古拉·阿尔蒂尔·兰波,他与保罗·魏尔伦都加入了巴黎公社。

    在认识兰波之前,魏尔伦娶了一个16岁的姑娘,并育有一子,认识兰波后魏尔伦就爱上了他,不顾舆论得与兰波在伦敦和布鲁塞尔同居了。

    接着他走向了那个被菲利克斯炸开的洞,地道里面的水很深而且流速依旧很快,只是这水和上次在卢浮宫金字塔喷泉里的水一样,里面出现的是白天的景色。

    巴黎的喷泉不是一年四季、24小时开放的,有时个别喷泉会停止工作,纵使这样能更清晰得看到喷泉里的雕塑,但要是无法看到水珠跳跃的样子还是难免遗憾。

    西弗勒斯对诗歌没什么兴趣,他只听白巫师品论过兰波这个被称为“通灵者”的诗人,他在1871年写了第一首他处于通灵状态的诗,名叫醉舟,这个标题也不知道是指的兰波因为烈酒dama造成的幻觉,在神经错乱中写出不知所云的东西,还是那艘在无情河水里漂浮的船不受控制,如同酒驾一样飘忽。

    修建圣马丁运河的费用是从葡萄酒税里抽取的,仿佛那条运河流淌的既是碧绿的淡水,也是红色的葡萄酒。

    水变酒的“把戏”曾在迦纳的婚礼上上演。

    “那家伙说蒙苏里公园水池里的水消失是埃及人的报复。”就在西弗勒斯思考的时候菲利克斯说“他们要把巴黎的饮水变得和尼罗河水一样鲜红而不可使用。”

    “你们做得很好。”西弗勒斯说“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你让克里切和克里米安弄来的船……”

    “你们俩休息吧。”西弗勒斯打断了菲利克斯“亚利桑德罗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那他在那儿?”菲利克斯问。

    “谁知道呢?他得罪了哈托尔。”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得罪谁都别得罪那个女人。”

    菲利克斯严肃得点头,低头看着地下奔腾的水流。

    西弗勒斯则看着斜对面卢浮宫的方向,在那里展示着一副和威尼斯安康圣母教堂里一模一样的迦纳的婚礼,它就在蒙娜丽莎的对面,可惜全世界那么多游客围观蒙娜丽莎却不转身看另一幅画,即便那幅画很大,几乎将整面墙都给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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