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的场合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不是吊袜带落到了地上,那个时候会有“骑士”出面拯救。
撞衫,这种感觉比在大庭广众下被人当头浇了一杯葡萄酒还要糟糕。女人么,在乎的无外是这些,另外几个穿着高尔夫球衫的男人并不是来看秀的,其实他们平时都是在基金会的会长家里举行聚会,不过他家的城堡前几天发生了偷窃案,有好几件他的私人收藏品被盗走了。
人聚在一起社交就是聊天,聊天就是八卦,皮埃尔热衷于将拿破仑向全世界推广,而英国人手里掌握着不少拿破仑的物品,温莎堡里还有拿破伦那件红色的斗篷。
这些会员以为西弗勒斯和他们一样也有物品失窃了,再加上少量的吐真剂的辅助,西弗勒斯获得了不少情报。
皮埃尔成为基金会的会长并不是因为他最富有,而是因为他拥有最多拿破仑的个人物品。
拿破仑的遗嘱上明确记载了,他使用过的东西不能转卖,拿破仑的遗嘱执行人在罗马王长大后交给了他,但因为罗马王年轻早逝,没有留下遗嘱,这些物品就溜落到了私人收藏家的手里。但按照拿破仑的遗愿,基金会的拿破仑收藏品都是捐赠的,小到衬衫、鞋扣,大到珠宝、武器。如果说穿短袖高尔夫球衫显得不修边幅,那么会长则显得……野性十足,他的头发很长了,而且一副没有精心打理的样子,从照片上看就像蓬松的狮鬃,和没有涂顺滑剂的赫敏格兰杰差不多。
在拿破仑生前就设立了很多地方基金会,好帮助那些地方发展,而一些人从来没有把这些钱用在正道上。
好心人经常发现,自己捐款办善事,善款却没有用对地方,只能说这是人之常情,古已有之,捐款也是需要监管的,教会被打倒也和他们内部的**有直接关系。拿破仑基金会成立后基金会会组织会员会去各个项目参观,看看他们的钱是怎么被用的。有时他们会去圣赫拿岛,热带地区谁会穿着长袖?大家都看过彼此穿短袖的样子了,何况他们又不是秀场看台边举着相机的记者和“助理”,和这些穿着随意的人相比,穿着正装出现的西弗勒斯看起来就像是走错了片场的“外星人”。
拿破仑在圣赫拿岛上也会定期举行弥撒,他是19世纪时少数还坚持用拉丁语举行弥撒的人,当时驻扎在岛上的神父名字已经不可考证了,除了教会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会长失窃的物品里也包括他在朗伍德用更多的祝圣器皿,这些东西并不是皮埃尔会长的个人收藏,而是属于基金会的,现在它们失窃了,皮埃尔要给大家一个解释。成了案发现场后会长家就不能聚会了,又因为很多会员都要来凡尔赛宫看服装秀,所以聚会就在这里举行了。
圣赫拿岛遗嘱上有拿破仑的个人签名和印章,盖的章就是皮埃尔收藏的那枚纯金印章印的。
和其他名贵的珠宝比,那个纯金底座、黑檀把手的印章并不值钱,但对于拿破仑物品的收藏爱好者们,以及法国历史有兴趣的收藏家来说它却价值连城。它曾经被当作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国印使用,中国帝王用的国印被称为“玺”,因为它是玉做的,每逢朝代更替或者用旧了就会将之前的玉玺砸碎,而西方的国印则会用金属,伊丽莎白女王用过的国印是铜做的,与在拿破仑登基称帝后,他就不会使用以前法兰西共和国的国印了,原本波旁王朝的国印是百合,大革命后变成了高卢鸡和自由女神玛丽安娜。
通常来说都会有一个掌印大臣专门来负责管理它,拿破仑则通常是自己和私人秘书掌握着那个金印,从1815年3月1日拿破仑在儒昂港登陆到3月20日他回到杜伊勒里宫只用了19天,拿破仑滑铁卢败走后还记得带着那枚金印,路易十八逃离的时候为了节省辎重的体积,只把印给拿走了,留下了四个空盒子在办公桌上,拿破仑将它们当作战利品给收了起来,去圣赫拿岛的时候还记得带着。
拿破仑三世修建蒙苏里公园的目的是在巴黎的四个方位各给巴黎市民提供一块公共绿地,当时国玺公园还是私人的,并没有对外开放。
这四个绿地分别是布洛涅森林、比特-绍蒙公园、文森公园,以及蒙苏里公园。
圣米歇尔喷泉所在的位置几乎位于巴黎市中心,原本喷泉雕塑是准备用拿破仑一世的,后来改成了大天使米歇尔。
在观察了这些富豪之后西弗勒斯觉得他们估计不会崇拜拿破仑,要将他复活的地步。不过在基金会的会长来之前他也不能离开,他只好将调查的工作交给亚利桑德罗和哈吉负责。
另外他还请了平斯夫人去法兰西国立图书馆调查,费尔奇则留在了律师劳伦斯的家里,避免他们干不合时宜的事。
当你习惯了和一群被思想禁锢的愚民,骤然碰到一个智力超群的,就会觉得跟他打交道很累。
时间在缓缓流逝,喧嚣声却没有停止,在收集了足够的情报后,西弗勒斯找了一个空房间,坐在沙发上整理思绪,在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对面的黑暗之中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正盯着他看。
“你想要什么?”西弗勒斯问。
没有人回答他,仿佛他已经精神分裂,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你相信有魔法吗?麻瓜。”西弗勒斯又问。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你的妻子约瑟芬很相信,我记得那个女巫名叫雷诺曼,她花了不少钱在她的身上。”
西弗勒斯瘫坐在沙发里,疲惫得说道“麻瓜有很多利用的方法,他不需要处死妖精获得金费了,我们会多一个盟友。不过他相信恐惧更能让人屈服,其实他所在的孤儿院比我在那个世界里看到的流浪儿环境要好得多,只是他没有感觉到这些,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与偏激。一开始法律禁止麻瓜和巫师结婚,后来法律放开了,但你们麻瓜没有善待她们,黑魔王的妈妈还有我的妈妈都是,我想你们只是想着获取权力,所以白巫师才会想出将魔法石交给不需要它的人的好主意。”
西弗勒斯尖酸得笑着,接着说道“我讨厌那些泥巴种把他们的那一套无知短浅的见解带到巫师世界,如果麻瓜世界真的如同他们说的那么好的话,为什么他们宁可流落街头也不肯离开,回到他们原本出生的地方呢?”
黑影没有说话。
“我讨厌我出生的那个地方,我却不得不回去,黑魔王也是,故乡的风景不是总那么迷人并且值得思念的,但我比他幸运,有个干净的女孩在小河边等着我,她让我觉得那个地方至少还有一点是值得怀念的,直到我发现那个*****儿不会提醒我注意休息和吃饭,而那个提醒我的人已经不见了。”西弗勒斯顿了顿“我没法跟你形容,毕竟你已经死了,死人是不需要这幅皮囊的,更关键的是没人再关心我的死活了,我觉得我活得像一只蟑螂,人人厌恶我,巴不得我死,因为我杀了他们爱戴的人,就连那个唯一会为我开门的女人也关上了她的门,我无处可去,每天晚上都要外出,就像是个游魂野鬼。”
他喘了一阵粗气后说“我必须带她回来,我不能让她的灵魂被你们这些肮脏的鬼玷污了,如果你们活着的时候能静下来花一小时审视自己的话就会发现自己有多么肮脏,你不该说我不配拥有她,而是你们麻瓜根本不配,即便你是皇帝。”
西弗勒斯又讥讽得笑了起来“你的帝国已经结束了,可是你不甘心对吗?所以死了还在做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西弗勒斯下意识得回过头去,等又看向对面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不是懦夫。”西弗勒斯低沉得说,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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