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诸如狼、狮子、老虎、猎豹之类的猛兽吃过或者杀过人,人类就会将它们给杀掉。
因为人很清楚得知道,这些动物已经不再将人当作不可捕猎的目标。
当人杀过人,这些人也变得和原本没有“见血”之前不一样了。
关键是按照“人权”,这些人不能像动物那样随意处理了,尤其是那些退伍兵,他们很多是为了保护法国,或者是遵从法律而服兵役的,某些人现在的和平与安宁都是因为他们获得的。
迪帕蒂并不是那些富豪、律师,他喜欢士兵们,只是不明不白很多事。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兵役法将有钱人的孩子也成为征兵的对象,他们不能和过去的贵族一样,交点钱就可以躲避兵役,更不可能和最高法院的法官们,因为有特权,这点兵役稅也可以不交,并且世袭罔替。
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为什么有的人要去战场上送死,有的人却可以在巴黎和歌剧女明星风流快活呢?
为了逃兵役,有人拔掉了自己的牙齿,有人砍断了自己的手指,在冷兵器时代这点“小伤”根本就不影响战斗。然而在热兵器时代,有了这样的残疾就意味着不能继续战斗,同时身上有这种“痕迹”的人往往代表着逃兵,他们也是巴黎治安混乱的组成之一,不会有哪个“正经”商户会雇佣他们的。
这部分被社会遗忘的人群居在巴黎郊外的邦迪森林里,他们和强盗、没落贵族一起过着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生活。
对于那些没落贵族来说,如果没有法国大革命,他们还会过着以前凡尔赛奢华、幸福的生活,现在新贵名流拥有的一切都是从他们的手里抢走的。
并不是所有贵族都是糟糕的,然而贵族阶层只想在自己的圈子里选举,只想自己做有选举权的公民,他们垄断了体面和比较有利可图的职位。
没人想对贵族们做不公正的事,国王后来还开放了爵位,让资产阶级也有了贵族头衔。然而只要还有一个世袭贵族还需要一个职位,他们就会、并且必定会从任何一个非世袭贵族出身的人从那个职位上撤走。
不是靠政绩,也不是靠能力,而是靠出身来委任。就某些在杜伊勒里宫餐厅里吃饭的高官们的说法,这些贵族就出生的时候努力了一点外,他们后来什么时候努力过?
拿破仑任命人是不根据他的出身决定的,不论他以前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他觉得合适都可以任职。
用人的艺术也是门艺术,内政部长夏普塔尔品德不错,但是他干不了粮食投机的买卖,没有加布里埃尔·乌弗拉尔那样的人脉关系,因此就算乌弗拉尔是个罪臣,拿破仑一样启用了他。
那个投机者就像被放出来的狼,回了西班牙就搅得全世界不得安宁。当世界和平、实现自由贸易的时候,是不需要特许证这种东西的,以前英国国王也给海盗们开过特许证,准许他们“合法劫掠”,现在都不许用了,拿破仑又希望能按照科克贝尔期望的那样“等价交换”,这就需要特许证这个东西,那势必会让一部分人得到订单,另一些人得不到,造成夏普塔尔所说的滑稽可笑的局面。
其实这个提案对法国来说也是非常吃亏的,法国出口的商品少而价格高,英国进口法国的商品多而价格低,这依旧还会伤害法国的民用工业,丝绸和棉布的价格当然是不一样的。
而且能买得起法国丝绸的都是有钱人,如果社会继续这么割裂下去,平民恐怕会在继“何不吃面包”之后编出新的故事了。
波奇亚家族的教皇也许是个人品低劣的人,但有点他说的不错,当贵族开始担心平民的道德问题时,即是指的整个贵族阶级的衰落。
那些新贵名流过的生活和旧贵族没什么大的区别,他们效仿着旧贵族的一切,从礼仪到仆人,甚至过犹不及。
拿破仑其实生活在一个很恐怖的圈子里,现役军人们渴望战争,不论是建立功勋,有个更响亮的头衔,又或者是为了通过战争获取更多财富和战利品,他们都希望拿破仑发动战争。而拿破仑本身又同情那些底层的军人,尤其是退伍和伤残军人,格拉西尼曾经在伤残院为军人们表演。
他通过征服意大利确定了自己在法国的地位,一开始他还会跟一个共和派军官一样,将从前线抢来的钱和艺术品送往法国本土,后来他就只送艺术品了,这些东西对空虚的国库来说毫无用处,甚至他还送了一尊黑玛丽亚雕塑回来,这对于将圣母胜利座堂都改成了彩票中心的督政府来说有什么用呢?
拿破仑不是个喜欢美食的人,虽然法国菜以美味和繁复的礼仪著称,一顿饭吃下来可以两三个小时,但他年轻时还算是个浪漫的人,会写克里森和欧仁妮的爱情小说,也会对“东方”充满幻想,他将沙漠比做能行走的海洋,乔治安娜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圣子是能走在海面上的。
可是现在这个是什么?格拉西尼之后还有乔治娜,乔治娜过了还有谁?
约瑟芬是弱女子,她还有赌瘾,她不能离开拿破仑,这不仅是因为会失去社会地位那么简单。
而且她老了,没有以前那么年轻漂亮,也不能给他生孩子,她面对拿破仑的风流韵事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更何况她自己还有错在先,不论她是真的出轨了还是谣言中伤,她都因为不谨慎,将年轻男人引入了马尔梅松。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个思想龌龊至极的人污蔑乔治安娜和楼下住在警卫室的一百个马穆鲁克有染,不过她确实该注意了。
勃艮第公爵是个男人,卫兵住在门卫室没什么问题,她是个女人就必须避嫌,她打算将已经改成了剧场的公馆那边,改建一部分给他们住,这么做以后西弗勒斯来救她的时候也方便些。
她的魔杖杖心则是媚娃头发,奥利凡德认为媚娃头发是一种非常任性的材料,这和能带来光辉的山毛榉魔杖是互相矛盾的,她遇到了冥顽不灵的人就毫无办法。
西弗勒斯也是个用白杨木施展黑魔法的“天才”,他对任性妄为的人只会用尖酸的语言,嘶嘶得恐吓。
拿波里昂尼也曾说她像个巴黎女人,任性妄为。
但她觉得有很多事可以和“现实”妥协,有的事却不可以。
那个科西嘉没落贵族的儿子现在已经成了“成功人士”,他当然可以和很多女人约会,成为他发际前羡慕又鄙视的那类人。
现役军人也不是“门卫”,虽然他们本质上的工作差别不大。
他暴怒的情绪发作起来难以控制,《侯见室的仆人》这出戏后来禁演了,歌剧院也被警察给搜查取证了一番,他们找了个借口,看演员们的服装是不是有不合规矩的。剧团经常要演凯撒、罗马的故事,自然少不了元老院的元老,他们翻箱倒柜得找,他们当然找不到和现在的元老院元老们所穿的衣服一样款式的戏服,戏服都是旧款的,毕竟演员们演的都是历史,当然也没有找到什么谋反的资料。那些比魔鬼还可怕的警察警告演员们,如果被他们发现演员们偷穿不该自己身份允许穿的衣服,就把他们的耳朵割下来。
迪帕蒂原本要被判流放到殖民地去,后来他被判软禁在自己的家里写忏悔书,要写到第一执政满意为止才能继续写剧本。
夏普塔尔被责骂了,那个审核不严的内政部官员康珀农停薪留职,年俸也没有了。
法国陆军炮兵广泛运用的格里波瓦尔火炮系统是从奥地利列支敦士登火炮系统发展来的,它的优点是同意了装载火炮的车辆车轮尺寸,减少了大炮的口径,原本法国陆军的8磅野战炮对“纤细”的拿破仑来说太重了,他翻过阿尔卑斯山时深有体会,于是他命令马尔蒙将那些炮重铸成6磅炮。
火炮的威力巨大,同时一旦炮弹没有了它就要“哑火”,就像某人的性格,生气的时候可怕至极,平静下来后没什么了。
这次纳伊去瑞士,就是用的新型运兵车和“铁路”,将大量步兵快速运到了多山的、不适合骑兵作战的瑞士。这样做固然减少了军靴的损耗,提高了行军速度,却也引起了一个问题,不能艰苦跋涉的陆军还是好陆军么?陆军就是要靠双腿的,不能贪图安逸,如果是铁路到不了的地方怎么办呢?
乔治安娜给在家闭门思过的迪帕蒂写了一封信,让他思考一个问题,拿破仑先生说过,驱使人行动的杠杆是恐惧和利益,那么在阿尔卑斯山上,驱使士兵们撬动杠杆,将陷入雪里运载大炮的雪橇撬出来的力量是什么?
她不知道答案,所以就问别人。
本来某人道貌岸然得说过,在她想出“荣耀”究竟是个什么之前不会到她的房间,结果他变卦的速度也一样快。
这次她有魔杖在,她能给自己的门下禁制,他就算有钥匙也开不了她的门了。
赫夫帕夫的女生宿舍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食物可以共享,牙刷和男友不可共享。
她在锁门后安心得看自己的书,现在的中学考试科目里有在规定时间里翻译拉丁文合同的科目。
这让她想起了那份在迷宫里签订的合同,他们必须保护海格的后人。
虽然当时签订合同的是伏地魔,不过他们都见证了,也就是说这份合同他们全部都有份?
如果不遵守合同会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呢?她想起了1801年淹没巴黎的洪水,上一次它差点被格林德沃的火焰给毁了,这一次难道是要被水给淹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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