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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燎如观火

    当西弗勒斯和欧仁重新回到之前那个满是壁画的展馆时,龚塞伊和商博良已经等在那儿了。

    “你们讨论出解决的办法没有?”西弗勒斯僵着脸问。

    龚塞伊看着商博良。

    商博良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认为,只有打开‘惊喜盒子’后才会知道结果。”

    “你什么意思?”西弗勒斯问。

    “他是说,动手后才知道我们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欧仁冷冰冰得说“商量了半天,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商讨出来。”

    “我们可以将那个房间的雕塑留到最后。”龚塞伊说“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我们打开了另一个‘惊喜盒子’。”西弗勒斯假笑着说“从今以后卢浮宫就要多一种吉祥物了。”

    “是什么?”商博良紧张得问。

    “埃及人管它叫巴比,一种长了红耳朵的狒狒。”西弗勒斯说。

    “我不允许那种怪物出现在我的博物馆里!”商博良激动得挥舞着拳头“它们对观众是危险的!”

    “最后那只鳄鱼在哪儿?”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商博良,转而看着欧仁。

    欧仁的视线在壁画上快速扫过。

    虽然这些壁画都是绘在墓室里,描写的却是活人的世界里的场景,主要有农耕和制作陶器、雕塑、乐师弹奏乐器,以及祭祀的场景。

    “在那儿。”欧仁指着一副壁画上说“芦苇中藏着的一只鳄鱼。”

    所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副贵族的游猎图,一群人骑着马来到尼罗河边狩猎,有些马匹的背上还有猎物,当主人公举着弓箭准备射杀一只水禽的时候,一头鳄鱼躲在河边的芦苇中伺机而动,看起来好像是打算等人将那只水禽给杀死后偷走猎物。

    “大水灌溉之处即为埃及。”商博良如痴如醉得说“埃及是尼罗河的赠礼。”

    西弗勒斯将匕首从长矛上拆了下来,现在他能使用漂浮咒了,那把卡摩斯一世法老的匕首被他漂浮在空中,缓缓地向壁画中的鳄鱼接近。

    “你干什么?”商博良恢复了清醒“你想破坏文物吗?”

    “你觉得呢?”西弗勒斯没耐心地说。

    “你不能这么做!”商博良看着欧仁“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士兵?”

    欧仁根本就懒得理会他。

    “你刚才那个‘朋友’去哪儿了?”欧仁问西弗勒斯。

    “我怎么知道,我连他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都不清楚。”西弗勒斯说,随即忽然屏住呼吸,那把匕首刺在了壁画鳄鱼的眼睛上。

    这一次黑水并不是从被刺中的伤口处流出,而是整个大厅的地砖缝隙里都在往外淌黑水,所有人都离开了那片区域。

    从地缝里流出来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池塘,然后“轰”地一声,那黑色的液体像石油一样点燃了,紧接着一条火焰大蛇缓缓在大火中直立起上半身。

    “帕拉塞尔苏斯,是罗斯陶蛇!”龚塞伊大吼。

    “那是什么?”西弗勒斯问他,不过龚塞伊却脸色惨白,看起来想跑,又因为顾及什么而没有跑。

    “它是冥界南门那瑞斯的守护者。”商博良说“从南门到随从之家有个火湖,它就住在那里,火湖会烧死有罪的人,净化正义的人,而罗斯陶蛇以那些人的身体为食物。”

    “那是个怪物。”欧仁对西弗勒斯说“你打算怎么记分,这一头大的可比你刚才对付的那两个小的难对付多了。”

    “难对付?它是不能被消灭的!”龚塞伊颤声说道“只有咒语能暂时击退它。”

    “那咒语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龚塞伊好像醒悟过来,开始在他的钱袋里到处找书。

    “我来帮忙。”商博良说,他就像和欧仁能拿起剑一样,也能拿起书。

    “我恨埃及。”西弗勒斯低语着,走到了那条火焰大蛇面前。

    这条蛇并没有“实质”,而是由火焰构成,看起来就和魔法部之战伏地魔召唤出的那条火蛇差不多。

    空气在被火焰加热后快速升温,铺面而来的热风几乎将人的须发都烫卷了,只是上一次魔法部之战,阿不思·邓布利多还能用魔法兄弟喷泉的水来对付他,在这个展厅里却没有那样的喷泉。

    西弗勒斯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召唤了一支防止火焰魔法的药膏,将它给涂在了脸上和手上。

    “你觉得这种药膏对高阶火焰魔法会管用?”欧仁看到了他的举动,开口问道。

    “我这也是高阶的魔药。”西弗勒斯说“管不管用试试才知道。”

    他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找了一瓶水出来。

    “那是什么?”

    “忘川河水。”魔药教授笑着回答“就看这希腊神话里的冥河之水对埃及的火焰之蛇起不起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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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刚才的那场舞会是为什么举行的?”

    当哈托尔在卢浮宫的德农馆里欣赏画作时,她忽然问波莫娜。

    波莫娜这时正披着隐身斗篷,卢浮宫里的巡逻员虽然很少,可是监控摄像头却很多,她可不想自己的样子上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

    “我不知道。”波莫娜放弃抵抗般说道。

    “那是纺织业联合商会为约瑟芬举行的,拿破仑只出现了一个小时。”哈托尔说道“1800年是法国‘工业革命’的开始,那时候英国的工业革命已经领先了法国几十年,英国出产的民用棉纱在质量和数量上都比法国的要好很多,他们想要法国开放市场,法国本土的纺织业商会则希望拿破仑能禁止英国的商品进入法国,对本土的工业产生冲击。”

    “哦,这我可真没想到。”波莫娜惊讶地说。

    “英国人很懂得妥协,1801年的秋季,波罗的海国家粮食歉收,英国也是如此,不过英国的粮食价格不如法国那么产生尖锐的社会矛盾,好不容易到来的和平让人口开始缓慢增长,但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粮食消耗变大,加上粮食歉收,一个星期之内,四磅面包的价格就涨到了18个苏,人们在面包店前大排长龙,然后又有人发表即兴演讲,不过这一次被煽动的人没有以前那么多,十年动乱让法国人疲惫不堪,内乱和恐怖统治让法国的城市人口减少了20%,他们期望和平与新的生活,波拿巴让法国的银行家将所有本来运往荷兰和英国的粮食给买了下来,平抑粮食价格,作为交换,他要开放法国的棉纱市场给英国。”

    “宴无好宴。”波莫娜摇头“都是利益。”

    “去年……我是说1800年,当法国和奥地利交战的时候,英国人也插了一脚,当奥地利军队在热那亚和施瓦本集结,准备两面入侵法国时,英国人资助了巴伐利亚,进攻普罗旺斯和阿尔萨斯,他把利古里亚交给了马塞纳,莱茵河交给了莫罗,自己带着4万人,600匹马,和40门大炮从圣贝尔纳山口进入意大利,士兵们抱怨说他对人类没有太多尊重,把他们当驼货的牲口,当地人原本预计他们没法翻阅阿尔卑斯山,可是他们却成功了,驻扎在意大利的奥地利士兵从背面被偷袭,无法支援德国,使得法国南部避免遭到入侵。和普法战争时相比,法国人依旧还是那些法国人,只是他们缺少波拿巴那样的军事天才,你以为呢?”

    “就像你刚才说的,米底人之所以被波斯征服并不是因为和平日久,让他们变得柔顺了,而是因为他们缺乏战争的智慧。”波莫娜说。

    “波拿巴长了那么大的头,里面装的可不是空气,刚才他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认为是什么‘杠杆’驱使那些士兵将陷入雪里的大炮给撬出来的?”哈托尔问。

    “我不知道。”波莫娜困扰地说“我原本以为是荣誉。”

    “女人不懂士兵,一如士兵不懂女人,那些混蛋在民法上居然认为女人的权力和未成年人等同。”哈托尔恼怒地说“他们制定教育计划的时候也把女人当作智力上的弱者,你能相信有人敢这么说话吗?‘我们西方民族因为过于宠爱妇女而败坏了自己,她们不该被视为和男子平等的人,实际上她们都是生孩子的工具,最好做点针线活,而不是饶舌’。”

    “谁那么大胆?”波莫娜怒火中烧地说。

    “这是他们在书房密室里密谈时说的,我当时住在那个雕塑里面。”哈托尔不悦地撇嘴“我当时能去的地方不多,你不是问我怎么会读爱弥尔那本书吗?它就在书房里放着,我闲得无聊只好拿来看了。”

    “他们居然背着我们这么说。”波莫娜气地胸口发闷,想拿把扇子给自己扇风。

    “事实上还有更让人气愤的,我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你认为呢?”哈托尔问。

    “你有什么计划?”波莫娜问。

    “别忘了,你可是预言家。”哈托尔笑着说“你就‘预言’这起风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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