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这是阿三的性格,也是阿三秉持的一贯原则。可滇西这么大,到哪里能找到这个神秘的蒙面老汉呢?
能够出手灭杀一众外门弟子的,那肯定是跟滇西李家有仇的,但这么些年了,滇西李家招惹的仇人数不胜数,从何找起啊。
想着想着,阿三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八方居!以贩卖情报消息为生的八方居,从他们那里肯定能找到这个老汉的消息。
虽然这个八方居在滇西的的总部在滇西中心,但滇西四个方位里都有他的分店,这也就是为什么八方居的消息可以这么灵通,这几家分店不仅仅是贩卖消息的地方,也是收集消息情报的居所。
阿三跟掌柜的交代了一声,便走出了友家客栈,径直往自己记忆中的那家八方居分店走去,已经十年没回滇西了,阿三也没时间欣赏滇西的风土人情,因为对他来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再晚上几天,等滇西李家真的变成了铜墙铁壁,那自己这次的任务可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随着阿三的脚步骤然停下,阿三的面前出现了一家当铺,没错了,这就是阿三记忆中八方居的分店之一——八方当铺了。
其实说实话,情报买卖,也是一种当铺的生意,你给我我看得上的金钱、物件,我就给你相应的情报信息。
阿三迈步跨过了当铺高高的门槛,径直走向了最靠里的一个档口,抬起头,对着高自己半个头的伙计轻声说道:“八方来财!”
这一句“八方来财”可不是什么逢年过节的吉祥话,而是八方当铺对外的一句暗语,只要是在最后一个柜台说出这一句暗语的主顾,那就是冲着自己背后的八方居来的。
柜台里的伙计本来昏昏欲睡的,一听到有人说出了“八方来财”的暗语,连忙打起精神,问道:“先生要点什么,当点什么?”
伙计这一问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从哪儿学来了这句话,如果贸然将他引入八方居,不仅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也会在普通百姓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阿三见伙计这么问自己,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要点闲话,当点银子!”
这句话一出,柜台里的伙计这就知道了,面前的这个汉子,就是冲着八方居的情报来的,连忙佯怒道:“这哪里有在当铺当银子的?先生您是来捣乱的吧,来啊,把他给我架出去!”
阿三看到听了这句话后聚上来的几个大汉一点都没有慌乱,任由他们将自己架出了当铺,来到了后院。
等踏进了后院,那几个汉子连忙松开了手,对阿三微微一欠身,说道:“先生,刚才得罪了!”
阿三挥了挥手,说了句没事儿,这就走进了院子里的一间房中。
这几个大汉的做法也是做戏给当铺里的百姓们看的,只有将真正需要八方居服务的顾客用驱逐的理由带出来,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带到这真正的八方居分店来。
在房里等着阿三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他见到阿三进了门,便问道:“先生要知道些什么?”
开门见山,这就是八方居的开店宗旨,客人来你这里不是为了听你客套的,就是为了得到自己在意的消息情报,与其兜兜转转,不如单刀直入。
“我想知道之前杀得滇西李家元气大伤的那个老汉的消息。”阿三坐定之后,也不废话,直接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嗯?”那山羊胡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打量了阿三一番,这才缓缓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呢,越详细这价钱可就越高。”
果然,以贩卖情报消息为生的八方居的确有那名老汉的消息,只是这老者的一句话让阿三陷入了沉思。
究竟自己想知道到什么程度呢,虽然这消息的确是越详尽越好,但是太过详细的消息对于现在的阿三来说其实也是用不到的,反而会拖慢阿三寻找这人的脚步。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阿三这才开口说道:“我想要他的名字,样貌,最好能有一幅画像!”
“对了,再和我说说他跟滇西李家的关系,到底为什么他才出手屠戮滇西李家外门,还有啊,他的武功路数。”阿三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自己想知道的情报之后,长舒一口气,“就这么多了,麻烦您。”
那老者也是不慌不忙,听完阿三的诉求后,说了句稍等,便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翻找了一番,拿着几个卷轴就又坐回了原位。
老者将手上的一个卷轴递给阿三,说道:“他的名字、武功路数都记在这份卷轴里了,你可以先看看,要是不满意就把这一份的钱给了就行。”
阿三接过卷轴,打开一看,上面详细记载了这名老汉的消息。
冯离,河南人士,自幼为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十五年前在滇西李家手下救下前御厨刘汝龙一家后被滇西李家追杀,后因滇西李家屠戮冯离所在村庄后立誓报仇,于一月前出手暗杀滇西李家外门弟子一千三百人。
一月前暗杀时所使武功路数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拈花指,劲气外放,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此人善使单刀,刀法疑似塞外北疆刀法——岭阳刀,配合少林内劲使出,可谓肉上雕花,刀出必见血。
卷轴上记载的就这么多,阿三也是对冯离这个人有了大致的了解,这才将卷轴往旁边一堆,对着山羊胡老者说道:“您把另外两份卷轴也给我吧。”说着话,阿三从身后拿出一个黑布袋,推到老者面前。
老者接过布带,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卷汇通钱庄的银票,老者笑着,一手将手里的两份卷轴递给阿三,一手从布袋里摸出五张银票来,说道:“这点消息就值这么多了,其他你拿回去吧。”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八方居做事是非常规矩的,情报明码标价,对于钱财,不少拿,不多取。
阿三将两份卷轴放在身前,连忙打开一幅,只见这上面详细记载着十五年前冯离和滇西李家的恩怨,还有一个月前冯离和滇西李家打斗的情报。
而另一幅,则是冯离的画像了,阿三打开一看,这眼睛可就直了,这不就是之前暗杀凌朔时出手伤了自己的那个老汉么。
怪不得他认出了自己的鬼门针之后对自己的恨意就超过了路见不平的高度,原来如此。
阿三收好钱袋和三份卷轴,正当要走的时候,那山羊胡老者确实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小子,再免费送你一个消息吧,这两日要是想寻他,可以去滇西东城的八方居问问,他和那里的掌柜思纯可是打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