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见我就一只跪到他肯见我为止!”二皇子很坚决。
“可就算见了又怎么样,皇上他不会相信你的……”
“此事攸关社稷存亡,只要我有理有据,他总不能当着听而不见。”
“但万一就算他听了,却又要制你私设公堂刑讯朝廷命官干涉朝政之罪啦?那可是要杀头的!”文夫子道。
“……文死谏武死战!就算我因此有何不测,只要能将幽冥教安插在朝廷的人除掉,救出赵丞相等人,那也是值得的!”
“你……公子!”文夫子着急。
听到这里,尹天成心中很是惊奇,看来二皇子暗中在京城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能对一干官员秘密抓捕刑讯,而且又奇怪,那二皇子 究竟和皇帝是样么样的隔阂,导致连见个面都那么难。于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二皇子,尹某有一事不明,不知二皇子可否相告?”
“尹兄,我既然今日将你邀请来此,就是将你当挚友看待,有什么事情你但问无妨。”
“就是……二皇子对幽冥教的事情相当了解了,为什么却一直没有直接告诉你父皇啦?现在到了这样危急的时刻还要瞒着他对何御史之人秘密审问,为何不能和你父皇商议后,由他出手正当审查啦?”
“尹兄,你有所不知,我和我父皇之间,素有芥蒂……”
“那是……?”
皇甫华叹了口气,讲出了这里面的原因。
原来,皇甫盛的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和皇甫盛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二人感情深厚,皇甫盛还只是太子时就娶了她做太子妃,并娶她之后一直没有再收别的妾室。直到皇甫盛做了大兴的皇帝,开始征战四国统一天下的时候,迫于军政的需要,皇甫盛才联姻了当时的兵马大元帅,娶了他妹妹也就是二皇子生母徐氏,封为了贵妃,接着又纳了另外两位妃嫔。
皇后生下的皇甫昭,是皇甫盛的第一个儿子,皇甫盛宠爱有加,生下来就被册立为太子。然而就在太子五岁那年,二皇子皇甫华出生,巧的是,他出生的时后皇后正陪着太子学习骑马,二人的马却不知怎地突发了疯,把皇后和太子都摔下马来。而皇后摔下来后还被太子的马踢飞出去……
皇后抢救无效,皇甫盛赶来时已经奄奄一息。皇后弥留之际拉着皇甫盛的手道:“你曾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后来,你却又有了徐贵妃,贤妃和容妃……现在我没法再陪你了……但是我放心不下我们的昭儿……昭儿以后就只有你了……求陛下,一定要善待他,不要让他受委屈……求陛下,一定要答应我……”
皇甫盛悲痛不已,当即指天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皇甫昭,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皇后就此香消玉殒,仅仅二十五岁芳华,太子皇甫昭也受了重伤,养了一个多月才康复,而宫中不知道是谁多嘴,说这定是二皇子命硬,克死了皇后,还差点克死了太子。
如此一来,皇甫盛对二皇子便很是厌弃,若不是看在是自己亲身血脉,怕不早就丢大河里淹死了。
然而还不只是如此。
在皇甫华七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太医束手无策,在他母妃的请求下,皇甫盛还是张贴了皇榜招募民间大夫医治,一天有一道人前来应征,这道人医术高明,果然药到病除。然而,他临走前却说了一番话,让二皇子与他皇帝的关系冷到了冰点。
那道人说:“这孩子天赋独特,定能继承大统,领导大兴步入繁华盛世。”
此话把徐贵妃吓了一跳,忙说:“道长千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那道人却哈哈大笑着道:“贫道说的只是事实。皇上若是不将皇位传于此子,必定江山改姓!”
黎贵妃吓得不轻,忙斥责道:“道长休要胡言乱语!若不是看在你救了皇子性命的份上,我定将你入罪!你快快走吧!”
黎贵妃赶紧让宫人将道人送走。可是,这话已经被当时的几个宫人听到,自然后来皇甫盛也就知道了。皇甫盛大怒,在他心中,皇位铁定是要传给自己和心爱女人所生的孩子皇甫昭的,而且那也是他对皇后临终前的承诺,不可能有丝毫更改。那道人的话,让他对二皇子生出戒心,怕他以后觊觎皇位,抢走皇甫昭的位置。从此以后,皇甫盛就连徐贵妃都不愿意再见了,只是顾念着血亲骨肉,该有的钱财用度还是不会少他们的。而皇甫华直到现在也没在朝中当担任任何职务,连进朝会议事的资格都没有。
皇甫华大概给尹天成讲了情况,尹天成终于明白了,暗想如果是这样,那二皇子要是真的抓了何御史拷问,然后还去告诉皇帝,那可能真的是得把自己赔进去。于是也道:“尹某觉得文夫子说得在理,此事最好还是从长计议。”
“可是,我是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二皇子愁道。
“我看非常时候,就得用非常手段。”文夫子想了想道。
“什么非常手段?”二皇子问。
文先生皱了皱眉:“……等下午贺兰朗回来和他合计一下再说吧。”
二皇子愣了一下便又恍悟,只道:“夫子但说无妨!”
二皇子知道,贺兰朗保护自己可以,聊天也可以,但商量出主意就用不上了,文先生可是向来不会找他合计事情的。刚才夫子那么说,只是想避开尹天成而已,但是他自己却觉得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文夫子坚持道:“公子,还是等我和贺兰朗说说了先吧……还有,尹公子已经到了这里,您看,不如安排他和聂公子、苗姑娘见上一面,想必他们兄弟之间有很多事情需要交涉,晚上我们再详细计划一下怎么做。”
皇甫华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再坚持,言道:“行吧!想必尹兄也很想见见聂兄了,那夫子安排下吧,然后吩咐厨房备好酒席,晚上我要和尹兄聂兄他们一聚。”
尹天成当然也巴不得,本就想先见大哥三妹好好聊聊的。
文夫子将尹天成带去另一宅院的偏停等聂漠北他们,之后便返回去见皇甫华。
皇甫华对文夫子道:“夫子究竟是什么方案,一定要背着尹天成才能说啦?我都给你讲过,尹天成这人值得信任的。”
文夫子道:“二皇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毕竟尹天成这样的江湖豪客,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钳制他,万一他泄露了我们的事情,我们可是要操家灭族的!”
黄埔华面色凝重地看着他道:“夫子……你是什么计划?”
“如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文夫子眼中射出狠意:“那就是……请皇上禅位!”
“什么?”二皇子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