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烈想想道:“贤侄所言有理,那就辛苦贤侄了!”
“侄儿理当为叔叔效劳!”
“好吧!那就这样定下了!时辰不早了,走走,咱们出去吃饭去。”公冶烈站起身来。
此时一旁的陈康和胖头陀心里正各自盘算着,陈康知道胖头陀他们的阴谋,本想直接跳出去告诉那公冶烈,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这名声,他可能不会相信自己之言,只好等他们走了,自己先解决胖头陀再说。
胖头陀恨恨地盯着陈康,放着别的不说,光是他和楚佩瑶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密谋,这两人就必须得死,可是自己单打独斗不是陈康的对手,得要霍伟霆相助才成。但眼下只要惊动了霍伟霆就必须惊动公冶烈……
两人正搅动脑汁打着主意。却没想到楚佩瑶突然“阿嚏”一声打出一个喷嚏!
楚佩瑶本来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直死死地拽着陈康手臂,刚才听到公冶烈他们说要离去,心中才微微松懈一点,谁料此时鼻子一痒,一下打出一个喷嚏来。
“何方鼠辈!还不快滚出来!”
公冶烈三人此时都已经站起来拔出了兵器,目光射向帷幔后面。只是这蓝色帷幔很厚,而陈康几人不但隔着蓝色帷幔,还隔着绣床帷幔,他们自然是看不见。
“陈康老弟,我们出去吧,反正也躲不住了!”那胖头陀望着陈康阴笑一下,飞身跃了出去。
“我呸你大爷的,谁是你兄弟!”陈康拉着楚佩瑶也走了出去。
公冶烈目光在二人身上扫动:“你们是谁?你是陈康?”
不等陈康回答,霍伟霆便道:“不错,他就是陈康那贼子!”
公冶烈上下打量胖头陀:“阁下该不会就是胖头陀吧?”
“不错!公冶老儿还有些眼力劲。”胖头陀痞笑道。
“呵呵……你们两个佛门败类,杀师灭祖的无耻玩意儿倒真是投缘得很嘞,这是接了伴了?”公冶烈鄙夷地冷笑道。
陈康心里气得呕血,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别人拿来和胖头陀这样的畜生放到一起看作同类,不由大骂道:“放你的屁!公冶老儿你这个糊涂蛋,你那好侄儿他是……”
“陈老弟和他废话什么,忘了掌教叫我们除去他和那姓霍的么?”胖头陀赶紧打断了陈康的话,挥刀向那霍伟霆砍去。
这胖头陀狡猾得很,他想那公冶烈武功究竟如何他心里没底,但是听说那火莲花却很是厉害,到时他万一他用那暗器对付自己,自己却保不齐能留得命在。
而和霍伟霆假意相战,他不会重手伤了自己,自己做做样子就可以溜走了。
“公冶叔叔,这胖头陀我来对付,你小心陈康那贼子,他是个硬茬!”霍伟霆一边和胖头陀打斗一边说道。
公冶烈道:“让我试试他的斤两!”挥刀向陈康砍去。
“爹爹我来助你!”公冶珊瑚也挺剑参于战中。公冶珊瑚使的本也是公冶烈的断洪刀法,只是她力气小,身法轻盈,大刀沉重使用不便,于是将刀法稍作改动做剑法用,只是这一改,自然也失了此刀法原本的长处。
而公冶烈手底下还是很有些真本事的,虽然比不上陈康,但是刀刀沉猛快捷,也能勉强跻身一流。而陈康要护着楚佩瑶,屋内空间有限,腾挪不便,交手起来便被他父女二人缠住。
而那胖头陀和霍伟霆此刻却已经”打”出了门去,在院中拼斗。
陈康此时心中大急,知道那霍伟霆只是装装样子,等会儿定会放走胖头陀,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背这黑锅。
不由得边打边大声道:
“公冶烈,你这个糊涂虫!你那好侄儿霍伟霆是和那胖头陀一伙的,他马上就要放走他了!”
“你胡说!你到现在还想调拨离间!”公冶珊瑚大怒反驳,一剑朝陈康头上削去。
陈康暗想来得正好!掌在剑身上一击,公冶珊瑚顿时感觉一道劲力从剑上一下透入了手腕,惊叫一身长剑脱手,被陈康一把接在手里,正好挑开公冶烈削来的拦腰一刀。
公冶烈沉重的大刀挥出的几百斤力道,被他剑尖轻轻一挑拨开,同时还有暗劲透刀而入,让手腕微微发麻。
公冶烈不禁道:“好功夫,只可惜年纪轻轻不学好!”
“公冶叔叔,你最好使用火莲花,别和他缠斗,小心吃亏。”霍伟霆大声喊道。
“陈康,你要是束手就擒,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要是继续拼下去,老夫若是使用火莲花,就怕连你身边这位姑娘都只有给你陪葬!”公冶烈道。
“铛!”陈康挡开公冶烈的大刀,一脚踢开公冶珊瑚击向楚佩瑶手臂的三节鞭。
这公冶珊瑚长剑脱手,马上解了腰间备用的三节鞭应战。
陈康拨开父女二人兵器后大喊一声:“住手!”退开几步“铛”的一声将长剑扔在公冶烈脚边。
“男子汉大丈夫,公冶烈你刚才说的话可要算话!”陈康大声道。
场中诸人未想到他真就要束手就擒,公冶烈一怔,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得很!……不过,你就算要杀我,也不着急这一时,总得得容我把话说完吧!”陈康道。
霍伟霆和胖头陀在门外听得心里发急,心中暗想这样下去事情要糟。那霍伟霆忙道:“公冶叔叔,你别上他的当,这厮狡猾得很!”
“让他说说无妨,就任凭他巧舌如簧,也不能把死的说活了。”公冶烈道。
“正是如此!”陈康“嘿嘿”一笑道:
“公冶烈,我陈康以项上人头担保,那霍伟霆已经投靠了幽冥教,他这次来是要取走你的火莲花和神兵营旧部的联系录!”
公冶烈不由得心中一凛:“你这话有何凭证?”
“你捉了那胖头陀和霍伟霆拷问,那霍伟霆身上还有一块黑色的令牌,是幽冥教大护法之物。我刚才躲在这里,听到他们密谋要取得这两样东西,然后杀了你!”
霍伟霆和胖头陀仍旧还在拆招,此时却相互使着眼色。
二人明白,现在别说谁被擒住拷问说出实情,就只凭刚才陈康那一番话,也已经在公冶烈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以后想要骗到那两样东西,就难有机会,如今之计只好来硬的。
“爹爹万万不能信他,他定是临死前还想拉人垫背,女儿要剁了他!”公冶珊瑚气得粉面绯红,又想扑过去和陈康拼斗,却被公冶烈一把拉住。
正此时听得院中胖头陀一声惨叫,“腾”地栽倒在地,似乎是中了那霍伟霆一脚。那胖头陀想要爬起来,被霍伟霆赶上去一剑顶着脖子。
“叔叔,这人侄儿给你捉住了。你要审问就审问,侄儿也可以任凭叔叔搜身,以示清白。”霍伟霆向屋内的公冶烈喊道。
“贤侄……你真是深明大义!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光明磊磊才华横溢的少年英雄!”
公冶烈高兴地走出屋去,赞许地拍拍霍伟霆的肩膀。
“叔叔,你先将他穴道点了,然后再盘问他吧。”霍伟霆卖好地道。
公冶烈点点头,弯腰便去点地上胖头陀的穴道。陈康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小心中计!”
可是已经晚了,在公冶烈弯腰的同时,霍伟霆和胖头陀同时向他出手。虽然公冶烈听到陈康的叫喊,本能的身子后跃,但是还是慢了……
霍伟霆原本顶着胖头陀的剑,刺在了他左肋,他小腹被胖头陀重重地击了一掌,身子“腾”地被打飞了出去。
“啊!”公冶珊瑚看着这一瞬间的变故,发出一声惊叫,冲出房去。
霍伟霆和胖头陀不想马上要了他的命,只想先让他无力还击,再捉了他逼他交出火莲花和联系录。
可人太贪心是不好的,什么都想要,有时就什么都要不到还会倒赔出去。如果刚才两人放弃联系录,下了死手,那么可能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的发生。
公冶烈被击飞出去摔在地上,未发片语,右臂抬起,两枚物件从袖口飞射而出,分袭霍伟霆和胖头陀。
这物件来得又快又急,胖头陀和霍伟霆躲避不及,只好以兵器击打,想要将它击落。
谁料,兵器与那物件一磕,那物件却“砰”的一声炸裂开来,霍伟霆二人忙飞身后退,可那炸裂后的物件里却分射出几个发着火光的东西,以更快的速度旋转着飞袭二人。
速度很快!而且因为它是旋转的,无法判断它要击在自己身上何处。容不得任何思索,二人只能将手中兵器挥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防护圈。
然而可惜,这射来的物件不只是快,力道更是出奇的大。其中一枚与胖头陀手中大刀一撞,竟将他的大刀震开,跟着另一枚便射入了他的前胸,还有一枚射入了腰间。
然而霍伟霆是幸运的,他的剑封住了一枚,只有一枚射入了他肩膀,因为另外致命的一枚,却射在了挡在他身前的女子身上。
……那一枚暗器射入了公冶珊瑚的胸膛。
霍伟霆不由得愣了,陈康和楚佩瑶更是看得傻了眼,公冶烈此时惨笑着老泪纵横……
“为什么……?”霍伟霆接住瘫倒下来的公冶珊瑚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冶珊瑚泪水从眼角滑落,嘴里涌出鲜血。
“你明明知道……”霍伟霆有些哽咽。
“对……但是……当感到爹爹会向你发出火莲花的时候……我还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公冶珊瑚惨笑着。
她刚才来不及思考,如同本能反应一般。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做,此时她心中对父亲无比歉疚,艰难地转头看着同样倒在血泊中的父亲,颤抖着嘴唇:“父亲……是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