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怕我这条命只剩下半条。
我无措的爬向他,在众人错愕震惊的目光中,我敞开手甜甜的喊着他。
我怕他拒绝,所以我在讨好他。
席湛身上干干净净的,他走到我面前垂眸望着我,眸光里尽是考究和深思。
我忽而想起他说的那句,“我有洁癖。”
我身上脏的要命,他会抱我就见了鬼了。
就在我想要收回双手的时候,他忽而弯下腰将我打横抱在怀里,轻声喊着,“允儿。”
他的嗓音很低,充满磁性。
我哭的委屈道:“我好难过。”
我在席湛的怀里像个小猫似的蜷缩在一块,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松开。
他搂紧我,抬眼看向面前的众人。
那些人都是权势之人。
可此刻脸上都浮现着震惊。
而顾霆琛神情略有些恍惚。
叶老爷子看见席湛,他忙过来喊着,“席先生,你怎么有时间亲自来参加小女的婚礼?”
叶老爷子精明,懂得攀关系。
席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嗓音透着冰冷无情道:“我为允儿而来,既然她不愿意看见你们结婚,那这场婚便就此打住。”
席湛没有带着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通知,叶老爷子一怔,此刻也不敢说什么。
他惊异问:“允儿是?”
席湛语调毫无温度道:“时笙。”
我惊讶的望着他,原来他是知道我身份的,他今天怎么恰好出现在这儿?!
难不成他一直知道我的行踪?
叶老爷子奉承道:“是,席先生。”
我不了解席湛,仅仅了解的一点都是听傅溪和助理说的,还没有见过他的真本事。
可现在仅仅是他站在这儿众人便如临大敌,即便是德高望重的叶老爷子也低声下气的应承。
他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厉害?
闻言叶挽着急道:“爸,凭什么!”
叶老爷子见叶挽一点儿也没有眼见力,他赶紧呵斥道:“闭嘴,有事下来说。”
席湛抱着我就要离开,楚行喊住了他,“席先生,请问你和笙儿是什么关系?”
楚家是因为席湛才发展壮大的,楚行对席湛应该有一定的敬佩,所以语气很是客气。
席湛淡漠的目光看向他,终究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徒留给众人一个冷清的背影。
……
席湛抱着我的,尹助理又给他撑着伞的,我没有再淋雨,但身体一直发着冷。
席湛抱着我进车里,我透过窗户望出去看见顾霆琛神色怔怔的站在教堂门口,而叶挽正轻轻的挽着他的手臂。
哀莫大于心死。
我收回目光,不再去瞧他们。
我的身体发着抖,席湛拿过自己的大衣裹在我身上,低声安抚道:“我带你离开。”
我的意识有点模糊,我手指轻轻的抓住席湛的衣领,低声的说:“我得了癌症,我可能活不了了,我的病已经恶化……”
尹助理突然打断我,“席先生,刚刚有个女孩找过来,她说她能医治时小姐。”
我猛的抓紧席湛的衣领,他低着脑袋望着我,我软在他的怀里恳求道:“我不要她救我。”
席湛嗯了一声,吩咐道:“开车。”
席湛直接带我离开了那个磅礴大雨的城市去到了桐城,而我的意识一直都很模糊。
期间我醒了很多次,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总觉得紧紧的抓住身边的人就有了依靠。
席湛好像带我去了医院。
再然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只有我自己。
而我身处一片虚无的空间。
在这里我拥有一个很健康的身体且不知忧愁,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
我快乐的在这个虚无里奔跑,跑到不知什么地方遇见一个背影挺拔坚毅的男人。
我停下好奇问他,“你是谁?”
他偏过眸,身后的虚无突然变成万千星辰,他眼里浩瀚无垠闪着耀眼的光芒。
他不可方物,特别的英俊,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犹如天神般的存在,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因为我是凡人。
我喜欢的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我笑着问:“你是谁?”
他低声的喊着我,“允儿。”
允儿……
他喊我允儿的嗓音毫无温度。
真是一个冷漠的男人。
我纠正他说:“我叫时笙。”
他扬唇,沉默不语。
他这是笑了吗?
……
我醒来时在医院里,身侧只有尹助理,我彷徨的问他,“我是在桐城吗?”
他恭敬道:“是,时小姐。”
我起身问:“我昏迷多久了?”
“加上今天正好九天。”
我惊讶的起身,“我没死?”
我的身体差成那样还能活下来?!
见我惊讶的模样,助理耐心的解释说:“时小姐那天的身体状况很差,席先生听从医生的意见安排人给你做了手术,而且很幸运的是时小姐需要的药我们席家刚好存的有资源。”
我懵逼的望着他问:“什么意思?”
尹助理笑着说:“恭喜你时小姐,你的病通过手术和药物治疗已经好了大半,如果后期身体调养的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震惊问:“我的癌症……”
“时小姐,那天拦着我们的车说有办法救你的那位女孩......正不巧,她的老师是我们席家养着的科学家,她有的药我们席家正巧有的。”
我欣喜若狂,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不确定问:“你说的是真的?”
尹助理确定道:“是,时小姐。”
什么叫否极泰来?!
我的癌症竟然有希望痊愈!
而且不用依靠小五!
小五……
想起小五我就想起顾霆琛。
我垂下眼眸,尹助理发现我情绪不对劲,他担忧的问我,“时小姐你心里难过吗?”
我摇摇头否认问:“席湛呢?”
“席先生在外做生意。”
那就是没在桐城了。
我心里倒没觉得失望,就是后面有一大堆的糟心事等着我,此刻我很抗拒回梧城。
助理将真正能抗癌的药交给我,叮嘱我说:“时小姐切记要按时用药。”
我收下感激说:“谢谢你。”
“时小姐刚做完手术要修养一阵子,席先生那边虽然没特别叮嘱,但还是希望你能在医院里。”
席湛出现的突然,消失的随意,
从始至终他都很少与我交流。
但他待我是极好的。
我好奇的问尹助理,“尹助理,那天你们怎么会在教堂?”
我顿住,抿了抿唇问:“席湛他是为了我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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