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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雪结婚后的第三天就和唐玄蜜月旅行去了,还带着小石头,据说这是一家三口第一次出游,于是乎,石老大和四太太不放心也跟上了,徐女士和唐教授也受邀加入,石家三兄妹继游轮事件后行事消停了些,也就没参加这场全家出游的集体活动。

    江栩回来后又重新投入到学校生活中,她每天依旧是那个勤奋做笔记的人,遇到不会的统统记下来,反正家里有翻版教导主任‘马超’以及无所不能的枭爷。

    算下来,到月底就是她入学的一个月了,下个月末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了,她为了追赶进度每天都看书很晚,燕廷枭也都陪着她熬夜,遇到不会的也能及时解答,江栩这些天虽然看得出学到了不少,但每天记的笔记依旧不少,毕竟是第一次上学,从前根本没接触过的东西实在太多,她几乎快吃不消了。

    每天早中晚都要来回奔波,燕廷枭都看在眼底,江栩甚至坐车那二十几分钟都睡着了,到了校门口就猛地惊醒,然后戴上口罩就往里狂奔。

    副驾驶的马超不忍心地说,爷,要不让夫人住校吧?

    后座的燕廷枭黑眸睨了他一眼。

    马超:当我没说。

    第二天燕廷枭在学校门口买了一套公寓。

    步行到学校也就五分钟,出门就是包子铺水果店便利超市,便捷是便捷,就是夜里睡觉很吵,江栩每晚看书到很晚,等休息时,外面车来车往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她第一晚总是爬起来看窗外,迷迷糊糊地说,这里声音好大啊,我以为车子开进来了

    燕廷枭拿了耳塞给她戴上,随后让马超连夜买了隔音装备,第二天把整个房间都隔了起来,听不到外面半点声音。

    江栩觉得住在这里比住校方便,吃饭间才提起,身后的女同学跟她说,宿舍里有小偷,而且还有人总喜欢乱用她的东西,再不然就是桌子上的东西总是被人动了,一问各个都说不清楚不知道,或者夜里睡觉时,有人还在洗衣服晾衣服,明明早就熄灯了,还有人在宿舍聊天说话,还不能说,一说就要吵架巴拉巴拉诸多住宿问题,听得江栩目瞪口呆。

    她说买了好几套内衣,洗一次少一次。江栩吃了口米饭,问燕廷枭,可是女生宿舍会有人偷内衣吗?

    马超插嘴,万事皆有可能。

    江栩皱眉,我记得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马超:差不多一个意思。

    可能是教训。燕廷枭给她碗里夹了菜,女孩子遇到不喜欢的同性,会私下里搞些小动作,这些你不必理会。

    啊,原来是这样,我回去跟她说,让她小心点。江栩若有所思地点头。

    交到了好朋友?马超好奇地问,你身后的那个女同学?

    是啊,挺好的,还借书给我看。江栩喝了口汤,她说,最讨厌那种笨的还不知道学习的人,说我虽然笨了点,好歹还知道学。

    马超:

    这特么不还是变相骂小巨人笨吗?!

    但她愿意教我。江栩笑了一下,体育课上,没人跟我组队,她都会找我组队。

    燕廷枭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看看你那个同学是不是被孤立的,如果是找你抱团,你就要小心些她的用意。

    江栩低着头很久没说话。

    怎么了?燕廷枭看出不对,偏头看她。

    枭爷,我不想你把每个人都想得很坏,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江栩抿着嘴,可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如果她真的是别有目的接近我,那我会很难过的。

    抱歉。燕廷枭摸她的脑袋,我不该那么说。

    江栩抱了抱他的腰,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只是,人心是复杂的,我还要再慢慢观察。

    夜里,江栩依然看书到很晚,燕廷枭看她来回滴了三次眼药水,起身走过去压住她的手说,别太着急,我们第一次月考可以不去考。

    不行,入学考试我就没考。江栩拍拍脸,我感觉自己比开学之前懂得多了些。

    还不到一个月,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要吸收的也太多,好在她记忆力不错,基本一两周内学的东西,两周后再提起还是有印象的。

    十二点半后,她放下书,走到燕廷枭跟前,看他手里捧着书,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燕廷枭把封面给她看。

    物理?江栩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睡吧。燕廷枭揽着她进了洗手间。

    江栩睡眼朦胧地问,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燕廷枭问。

    江栩刷着牙,刷着刷着整个人就倒在燕廷枭怀里,他低头一看,小丫头已经困得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帮她洗漱完抱到床上,随后打开那本书继续翻看,顺势拿了笔做笔记,等时间到了一点后,他才合上书,躺在江栩边上,将人轻轻搂进怀里闭上眼睡了。

    江栩久违地做了场梦,梦里四九在火海里冲她喊二小姐,江栩不停冲他伸手,我在这——四九!四九!

    等她醒来后,满头大汗,不知是被热的还是被吓的,她在床上呆了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偶尔她会梦见江远山和董玉华,梦里一家三口总是其乐融融,每次梦到四九就总是那片跨越不去的火海,那场车祸困住了四九,也困住了她。

    这么早?燕廷枭走过来摸她脑袋,摸到一手湿汗,做噩梦了?

    江栩闭着眼蹭了蹭他的手心,枭爷,带我去吹吹风,我心口有点闷。

    好。

    悦城的清晨和其他城市没什么不同,巷子里传来包子油条的香味,有几个大妈一起约着走去买菜,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商业街早早开市的商户们还打着哈欠,门口打工的青年拿着扫帚殷勤地打扫卫生

    江栩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喧嚣吵闹,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枭爷,我想吃包子。

    好。

    江栩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随后就见枭爷从视野里走了出去。

    她愣了一下才发现副驾驶今天没人,马超没来。

    她去开车门,司机在前面喊了一声,夫人,在车里等吧。

    江栩顺着车窗再次看过去,燕廷枭实在惹眼,他个头极高,一身定制款纯黑西装,身姿挺拔,往那一站,周身气质矜贵冷峻,那张面孔淡漠又俊美,眉眼漆黑劲利,鼻梁挺且直,薄唇微微抿着,下颚的线条流畅又漂亮,纽扣一直扣到领口,衣领挺括,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他就那样缓步走到包子铺,低沉磁性的声音冲老板道,每样包子来一份。

    整个包子铺包括门口路过的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惊艳与好奇,有些女性甚至毫不遮掩自己对他的喜欢,大着胆子同他搭讪,你住哪里啊?怎么来这里买早餐?

    燕廷枭偏头扫了她一眼,眼神冷漠至极,问话的女人蓦地就住了口,有些悻悻然地嘀咕,眼神这么凶干什么。

    江栩捧着包子边吃边学那个女人,哼,眼神这么凶干什么,长得帅了不起啊。

    燕廷枭大掌扣着她的脑袋,唇角不自觉勾起,隔这么远距离,你都听到了?

    听不到,我猜的。江栩喝了一口豆浆,很多女人都看你,枭爷,以后你出去得戴口罩,不然我不放心。

    燕廷枭失笑,你不放心?

    是啊,外面比我漂亮的女生多的是,万一你突然看见另一个比我漂亮的,突然动心了

    不会。燕廷枭拇指揩掉她唇边的包子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江栩把手里的包子丢到一边,往他怀里一扑。

    燕廷枭搂住她瘦削的背,声音低醇好听,怎么了?

    太喜欢你了。江栩埋在他衬衫里,声音嗡嗡的,舍不得走了。

    燕廷枭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那就不去了。

    江栩又蓦地弹起,浑身充满了斗志,不行!送我去上学吧。

    确定?燕廷枭把玩着她的手。

    江栩把他的手放到一边,燕先生,请自重。

    燕廷枭:

    快到学校门口时,江栩才戴上口罩,随后隔着口罩亲了亲燕廷枭,这才打开车门往外走,走了几步,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她抬头看了眼,正前方有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对着她轻轻笑了一下。

    江栩礼貌地冲她点头,随后进了学校。

    大概是因为倒数第一大班,其他班级都在安安静静地预习或者复习,到了他们班,只剩下热火朝天的喧闹声。

    江栩低头走进去,坐下后才抬头看了眼黑板,下一节课是英语,她把英语书拿出来复习了一遍,脑子里想起马超和枭爷的美式发音以及英式伦敦腔发音,她清了清嗓子,在喉咙里无声地默读几遍,虽然不太懂话的意思,但根据语感可以读得比之前稍微流畅了些,她又挨个查询单词,做好备注。

    同桌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江栩目光扫了眼,同桌防贼一样赶紧捂住自己的本子。

    江栩:

    后背被人敲了一下,江栩往后一靠,身后的女同学悄声说,听说我们班要来新老师了。

    新老师?江栩眼前没来由浮现出燕廷枭手拿物理书的画面,她甩了甩脑袋,不可能的吧。

    对,美术老师,听说很漂亮,迷倒了一群男生。后桌的女同学表情放光,身材特别好,听说女生见了都特别喜欢的那种。

    江栩不置可否地点头。

    要说漂亮,她还没见过比韩菲儿还漂亮的女人。

    英语随堂测你写了没?后桌的女同学问。

    江栩茫然,什么?

    这个啊。对方拿了一本书送到她手里,马上就上课了,你不会没写吧。

    江栩偏头看了眼同桌,对方正在奋笔疾书——抄着不知道谁的随堂测。

    没写拿去抄吧。后桌的同学拍了拍她的肩膀,英语老师很凶,会罚站。

    谢谢。江栩接了过来,随后打开随堂测一边看一边写,核对完之后,还指出她写错的一个单词。

    你居然能发现这个单词是错的!后桌的女同学很惊讶,看来我把你想得太笨了,我以为你死记硬背这么多天没什么用。

    江栩:

    她确实死记硬背了很多天,也确实没几个用上,但是夜里马超和枭爷的辅导还是挺管用的。

    江栩把随堂测还给她时,目光不经意和后排一个女生对上了,她恍惚觉得对方长得有点眼熟,等第一节课下了课,她才想起,早上到学校时,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

    同班?

    有点巧。

    对方是看到她从枭爷车上下来了?

    江栩没多想,拿了铅笔跟在同学身后进了美术教室,刚进去那一刻,她就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对不

    她捂住口罩,眼睛瞪着面前的韩菲儿,表情写满了诧异和震惊。

    韩菲儿友好地冲她笑,这位同学,小心点。

    江栩:

    后桌的女同学扯了扯她的校服袖子,是不是很漂亮,你看你都看呆了。

    江栩:

    美术老师每节课都会发一张空白图纸让同学们随意发挥想象——随便画随便造,反正倒数的班级,不管画出什么样,都没人欣赏。

    江栩拿了画纸,坐在那,随手涂涂画画,她铅笔绘画这块是短板,没有专业学过,韩菲儿也根本就不会画画,她拿了本美术书,在课堂上随手拿了个苹果放在桌上让大家比照着画,随后就穿梭在学生之间,状似不经意地路过江栩边上,低头看了眼她的画,状似点评地说,刺不刺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江栩:

    韩菲儿前脚一走,后脚江栩后桌的女同学就伸头凑了过来,老师跟你说什么?

    江栩茫然地回,刺激。

    后桌的女同学:????

    啊,她说我的画很有创意。江栩回过神,随手又往自己的画上涂了几笔。

    后桌的女同学看了眼她的画,黑乎乎一圈又一圈乱画的线条交叉交汇,难看到不忍心再看第二眼,这种画有创意?

    老师她眼神不太好吧。女同学很是惋惜地说。

    江栩:

    你们看过网上很火的那个叫羽的画家画的画吗?后一排有同学在悄声讨论。

    我看过,好厉害!听我爸妈说,一幅画卖好几百万呢!

    对,特别贵!

    而且,谁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肯定很丑,不然怎么不露脸,跟我们班的某人一样

    最后那句话说完,有不少人都低低笑出声,江栩听到这才听出来,她们在笑她。

    后桌的女同学举手冲韩菲儿道,老师!他们不认真画画一直在聊天。

    韩菲儿抬步走了过来,看着这边一排同学说,画不完的课间留下来继续画。

    她一张脸昳丽动人,不生气时十分漂亮,生气时倒也能唬得住人,一群同学这才闭了嘴继续画画,倒是不善的目光一直瞪着前方。

    后桌的女同学还安慰江栩,没事,他们这群人欺软怕硬,有什么事报告老师就行,他们反正不敢欺负老师。

    谢谢。江栩说。

    不客气。后桌的女同学说,你不能一直闷不吭声承受,懂吧?他们会变本加厉欺负你的。

    好。

    画完画,教室里一群人全都走了,江栩磨磨蹭蹭还没画完,后桌的女同学把画纸交了之后冲她说,我要去洗手间了,不等你了。

    嗯。江栩冲她挥手。

    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拿着画纸到了韩菲儿跟前,枭爷让你来的?

    韩菲儿装模作样地整理面前的画纸,才不是,每个月领你发的八千月薪,不干点正事哪能行啊,我哥跟我说,叫我来看看,也好照应一下你。

    长安呢?江栩问。

    韩菲儿把画纸全部整理好放在手上,面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他也来了。

    江栩:

    你和图图相处得很好嘛。韩菲儿临走前冲她挑眉,看样子你已经很适应这里了。

    谁?江栩茫然脸。

    韩菲儿打开画纸又看了眼,就坐在你旁边的那个女同学,不是吗?我看你们聊得挺开心。

    她叫图图?江栩若有所思。

    韩菲儿诧异地看着她,你到现在不知道她名字?

    江栩:不知道。

    韩菲儿:

    如果说美术课见到韩菲儿是刺激加惊喜,那么第二天体育课上看见韩东延时,江栩已经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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