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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医院。
段木央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坐了整整一夜,终于等到了主治医生的那句话。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还要继续观察。”
她终于松了口气,给江栩去了电话报了平安。
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去找什么护工,担心一旦离了人,江逸城就要出事,于是她吃饭什么都是让人去买,实在憋不住了,
让护士和护工医生所有人都看着江逸城的情况下,这才飞速去洗手间洗了脸上了个厕所。
回来后听医生和护士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聊天,聊的是南城派出所昨晚发生的事。
“听说腿断了两根……”
“太惨了啊,根本想不到……”
“说是个傻子,打了人就跑了……”
“真假的?”
“听说后台很硬,在她打人之前,就有人跟派出所那边打了招呼……”
“什么后台啊?能让她明目张胆地把院长儿子按在地上打?”
“不知道啊,院长一开始还去派出所找说法呢。”
“然后呢?”
“害,哪还有然后啊,反正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只能说明对方后台太硬,院长惹不起,只能闷声咽下这口气……”
段木央险些忘了去找那个大背头算账,没想到那人已经被江栩给收拾了,听起来似乎被打得很严重的样子。
这下她更不敢放松警惕了,起码得守着江逸城两天,等确定渡过危险期,再把人转到杨市医院,免得在院长眼皮底下晃悠,被
人报复。
快中午时,江依在赵刚的帮助下成功转到了南城医院,就在江逸城隔壁的隔壁,段木央坐在门口打了个盹,醒来时就看见赵刚
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隔着透明玻璃看向里面安静躺着的江逸城。
“昨天那小丫头是什么人?”看见段木央醒了,他好奇地问,“是他妹妹?”
段木央点点头。
“亲妹妹?”赵刚问。
段木央点头。
“难怪……”赵刚啧啧摇头,“小小年纪,下手太狠了。”他可能以为段木央不知道,冲后面努了努下巴,“躺重症监护室呢,打了
仨石膏,到现在没醒,轻微脑震荡。”
段木央:“……”说好的断两条腿呢?
“等他们伤好了才能开庭,院长那边想私下和解,但是江依……听说了这边的事,强烈拒绝和解。”赵刚说,“等两边伤好差不多
才能继续走下一个流程。”
段木央点头,她只能等到江逸城伤好再走,或者等江栩找个靠谱的人来接手江逸城再走,毕竟她还有其他事要忙。
她脑子里甚至在想,江逸城出这么大事,江栩怎么匆匆看一眼就走了。
直到下午,她去江依病房,才从江依口中得知江远山去世的消息。
“你说什么?!”段木央手里的杯子整个掉在了地上,水溅到她鞋上,她都没管,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病床上的江依,“什么时候的
事?”
“昨天傍晚,大概五点多……”江依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哭了半小时。
段木央愣在那。
昨天傍晚,五点多……刚好是江栩过来的时间。
难怪她匆匆来了就走,不,她不是来了就走,她甚至还抽出时间去派出所教训了那个大背头替江逸城出了气。
段木央几乎不敢相信,那个时候的江栩是以什么心情走进的派出所。
父亲死了。
哥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她一个小丫头,是以什么心情去面对派出所里那个嚣张的大背头。
段木央心疼得眼眶都红了,怎么就那么巧发生了这种事。
她刚刚给她打电话报江逸城一切平安时,江栩根本什么都没告诉她啊。
她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段木央捂着眼睛,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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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广庆是凌晨四点被警局派人带走的,随行的只有一个管家,他的司机被侯君送到了医院。
而侯君回了一趟家。
自从父亲和母亲开始貌神合离准备离婚之后,父亲就基本搬出了这个房子,他在外面有好几个别墅,侯君两个小时前就见识到
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而其他的,她根本不敢想象。
回到家,母亲还没睡,侯夫人保养得体,但耐不住容颜衰老,再好的驻颜水都稳固不了她的青春和美丽,她像一朵干枯的花,
只剩下苍老枯萎的枝干,连花瓣都掉光了。
看见侯君这个点回来,侯夫人也没什么责怪的,只是说,“早点睡。”
侯君看着母亲沧桑的面庞,拿过茶几上的一杯酒,自己一口喝了干净,才问,“妈,你知道爸有几个别墅?”
侯夫人皱眉,“什么几个别墅?你问这个干嘛?”
“我就问问,看你们到时候离婚了,分家产什么的,有没有我看上的别墅,到时候好占用一个。”侯君随口编了个谎话。
侯夫人听到这话却是突然愤怒了,“离婚?!我们还没离呢!你就开始诅咒我跟你爸离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们对你不好
吗?!啊?!”
侯君被她这一通吼震住了。
客厅的灯亮白如昼,茶几上放着红酒和高脚杯,侯夫人不知道喝醉了几回,却都等不到迟迟不回来的老公。
她这个年纪离了婚,除了钱什么都得不到。
女儿只有一个,侯广庆不会给她,房子多得是,钱也多得是,她迟迟不同意离婚,是希望大家冷静一段时间,给彼此最后一个
机会。
可侯广庆却再也不给她机会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侯君很少回家,自从知道家里的状况后,她不愿意看见日渐消沉的母亲,索性就去了小姐妹那,或
者自己住酒店,总之排斥回家。
她鲜少看见母亲这个样子,没了雍容华贵,只剩下脆弱和无助,还显得几分可怜,她只是个不想离婚的可怜女人。
“我今天去爸那,发现他那个别墅我根本没去过,所以我在想……”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别墅里发生的事情。
侯夫人听见却顿了一下,“别墅吗?”她又抿了口红酒,抚平方才的怒火与躁动,半晌才说,“你遇到了吗?”
“嗯?”侯君不安地装傻,“什么?”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侯夫人嗤笑一声,“我觉得男人在外面遭遇这些花花草草很正常,但你爸他脑子不正常,他想跟那女
孩来真的,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所以想把我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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