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王华莲拉着夏青温问东问西,夏青温不厌其烦的一一回了,让王华莲十分满意,越看越喜欢。
白雨倩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眼底有些湿润,忙塞了几口饭作掩饰。
饭后夏青温便告辞了,王华莲十分不舍,恨不得招他做了上门女婿。
白雨倩清楚自己不知何时起早已对夏青温有了旁的心思,但她不敢表露出来。
夏清温是读书人,文武双全,若是家人没有站错队,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她呢?
身份像一条天堑鸿沟挡在他两面前,尤其是她已决定日后从商,商贾地位低微,待夏青温日后中举后更是云泥之别。
她如今就只想借着青梅竹马的身份能同他来往,待他日后成婚,她再默默消失。
前世的经历让她决定好终身不嫁,就想日后老老实实赚钱,让王华莲能过一个富贵安详的晚年。
很快白雨倩便收到了她赚的第一桶金,在掌柜的大力宣传下,酸笋大卖,一时间人人喝酒时都要点一份来下酒,白雨倩做好的那些都卖不了几天就没了。
她将新腌好的酸笋送去隆福居,接着又上山挖冬笋,然而需求量太大,以她一人之力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酸笋量减少了,掌柜的顺势涨价,却还是供不应求,只能每天限购多少份。
白雨倩赚的盆满钵盈,掌柜的一张老脸也笑成了花,酸笋大卖,连着隆福居也沾了光,日日人满为患。
但是白雨倩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几日夏青温再没出现过,而她这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夏青温住在哪里,想找都找不到,一时间郁闷不已。
白雨倩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了山上那间木屋,却扑了个空。
他又一次不告而别了。
白雨倩心想,心里顿顿的痛,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回了家,每日上山挖竹笋,回家腌好后送到隆福居,如此循环,强迫自己忘了夏青温,就当前几日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酸笋前期卖的十分顺利,她也借此存下了不少银子,但是没过几个月,过了那阵新鲜感,酸笋的销量没了一开始的热火朝天。
不过好在酸笋每日还有固定的销售,虽然赚的不多,但也能获利少许。
然而天不遂人愿,隆福居掌柜的每日愁容满面,白雨倩看在眼里,心知这样的局势再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这日白雨倩傍晚去隆福居送第二天的酸笋,顺便收每日酸笋六成的利润时,发现掌柜的今日早早便关了门。
白雨倩到时他正插着门闩,见到白雨倩叹了口气,白姑娘,日后我怕是收不了你的酸笋了!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么早就关门?
开不下去了!本来早就打算关门了,前段时间你的酸笋让隆福居苟延残喘了几日,可是,唉,这开一天亏一天啊
掌柜的摇了摇头,我年纪也大了,把隆福居卖出去后就回乡下养老了,白姑娘你也趁早另谋出路吧!
白雨倩的声音微微颤抖,隆福居,已经卖出去了吗?
还没有,酒楼太大了,还亏损了这么久,没人敢盘下来如今世道不好啊
掌柜的唉声叹气,白雨倩却另外起了心思。
这段日子她和母亲攒下了一点儿银子,暂时衣食无忧,却并不是长久之计。
她们总需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啊。
掌柜的,这家酒楼盘出去,您想要多少银子?
怎么?白姑娘你有兴趣?
白雨倩点了点头。
白姑娘,如果你诚心想要,我也不为难你,只跟你收二百两。不过看在咱们这些日子交情的份上我要提醒你一句,如今开酒楼生意真的没有那么好做。
白雨倩知道掌柜是一番好意,何况二百两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大数目。
这几个月赚的钱加上之前从李瑶那要来的,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两银子,更何况酒楼盘下来以后酒楼的运营也需要用不少银子,如此下来,她根本承受不了。
我,我考虑一下。
行,你慢慢考虑,估计这一时半会也没人要。掌柜的锁好门,叹着气走了。
白雨倩蹲在隆福居门口的石阶上,把头埋在膝上,难受的想哭。
夏青温走了,隆福居也关门了,她一时间感到深深的孤立无援。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以面对一切艰难险阻,谁料到,仅仅是一开始,她便输得一败涂地。
天已经黑了下来,不知何时起雨点悄无声息的落下,把她浇的湿透,她更觉委屈,像是惩罚自己般,蹲在原地任雨水打落在她身上。
忽然雨停了下来,白雨倩抬起头,发现夏青温不知何时出现的,半蹲在她旁边,一手替她撑着伞,自己却被雨淋湿。
白雨倩鼻头一酸,终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痛哭起来。
夏青温你个混蛋!你这几日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夏青温仍旧是一抹温和的浅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任她在自己怀中发泄。
夏,夏青温,嗝!你怎么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少女哭的开始打嗝,一双小鹿般懵懂的大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哽咽。
我讨厌你!嗝!你总是不告而别,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夏青温没有辩解,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白雨倩哭了许久,渐渐的从啜泣变成哽咽,夏青温等她冷静下来,捧起她的小脸,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
白雨倩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胡说了什么,顿时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夏青温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轻笑,还讨厌我吗?
白雨倩一张小脸还被夏青温捧在手里,躲不开他那炙热的眼神,结结巴巴到,不,不讨厌
夏青温眉眼笑成一轮弯月,他平日虽然一直挂着一抹浅笑,但笑不及眼底,这一笑却如明月入怀,清风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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