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06231540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穆远航面如土色,但心里依旧保留着一丝希冀。
上官笙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所有的密函在他看完之后都让人销毁了,上官笙又怎么会有证据?
“陛下明日携皇后出宫,望父亲把握时机,斩草除根!”
哗!
短短的一句话,让大殿里所有的朝臣都一片哗然失色。
裴承礼第一个冲出来,指着穆远航破口大骂:“好你个老匹夫,居然是贵妃出卖了陛下的行踪!”
“穆相啊穆相,你果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孟非不紧不慢的,和龙椅上的少女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诸位大臣莫要着急,其实一封家信也代表不了什么,陛下怕有奸人污蔑贵妃娘娘,是以请诸位大臣一同瞧瞧,瞧瞧这信上的字迹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孟非将那信拿了下去,特意站在了穆远航的面前,似乎是在担心穆远航又会将信抢了过去。
刚刚就已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文官一列,武官一列,都将孟非递下去的信看了,有的臣子似乎还不敢相信,将穆静慈抄写的佛经拿来一一对比。
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比。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这的确就是穆静慈的字迹。
这封信,也的确是穆静慈所写,做不了假。
众目睽睽之下,穆远航是逃不了的。
裴承礼拿着那封信气冲冲的过来,大声说:“穆相,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怪不得昨天丞相居然能那么及时的感到,怪不得丞相的消息会来的那么快。
穆远航脸皮抖了抖,弯腰朝上官笙行了一礼。
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老臣心知陛下忌惮我丞相府势力,自古以来,身居高位者,帝王怕之。”
“故而陛下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借此削弱丞相府势力,老臣也没有半句怨言!”
“只是老臣为大燕江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当年连先帝也曾称赞过,如今陛下年轻气盛,莫不是被什么风言风语迷了眼,才会做出这等戕害忠良的事情来!”
穆远航红着老眼,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外面天色明朗的很,上官笙撑着下巴,长长的衣摆拖曳在地上。
皇宫的琉璃瓦顶上雕刻的瑞兽透过阳光,层层阴影叠加。
四处春暖花开,上官笙却听见很是好笑的二字。
忠良?
他穆远航何时淡的上忠良二字了?
“是啊,朕如此这般,听起来好像是真的在戕害忠良了。”
上官笙白皙干净的手指敲了敲龙椅的扶手,似乎颇为无奈的样子。
“既然说朕是在戕害忠良,那朕便只好请人来当堂作证了。”
“请一品诰命夫人柳氏上殿!”
层层叠叠的声音传到殿外,殿里一阵哗然,一品诰命夫人柳氏,不就是穆远航的结发妻子吗?
穆远航的脸渐渐有些绷不住了,脸皮在狠狠的抽搐着。
“柳氏参见皇帝陛下!”
向来雍容华贵的柳氏,如今瞧上去是憔悴了不少,即便身着华服,也依旧掩盖不了那一脸的苍白。
“起来吧。”上官笙抬了抬手。
说:“柳氏,这信可是你给朕的,说说吧,是谁替贵妃将这封信送到丞相府的。”
“又是谁偷偷将这封信拿去销毁,最后却被你拦截了下来。”
其实已经不用柳氏去说了,在场诸位都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柳氏脸色苍白敲碎,看上去这几天她似乎过得并不好。
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之后,穆远航就不怎么待见柳氏了,终日里冷着个脸,甚至已经分房而居了。
柳氏心中痛苦煎熬,又恰好瞧见有人悄悄翻进了丞相府的院墙里,是以她这才多留了个心眼。
“回陛下,前来送信之人,是宫里的太监,毁信之人,是相爷身边的侍卫,不过这二人都已经死了,尸体就埋在丞相府后院的柳树下。”
“你!”
穆远航怒急攻心,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清白交错了起来。
“贱妇!贱妇啊!”
她居然把所有一切都说了出来,如今陛下明着就是要给他丞相府找麻烦,这个该死的蠢女人,居然还眼巴巴的送了上去。
“相爷,你别固执了,也别再错下去了!”
“陛下答应过我,只要你给陛下认个错,陛下一定不会治你的罪的!”
此话一出,上官笙嘴角的笑意扩大,眼里的冷意却在不停的加深。
穆远航按着自己的心口,险些气晕了过去。
原来竟是陛下去找过她,所以这一切是她早就知道的吗?
可她昨天才回来,哪里来的那么快的时间去找柳氏说这些?
上官笙想做什么,就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只要她想做,不论如何她都要做!
“发妻如此,爱卿应当宽慰才是。”
“宽慰?”
穆远航蓦地冷笑,大声说:“她柳氏如此愚蠢,是本相输了,是本相输的一败涂地!”
是他输的一败涂地啊!
他踉跄了好几步,神情颓败。
柳氏拉着他的衣摆,一张脸神情凄楚,咬着牙说:“是,是我愚笨,我也不过是想保住丞相罢了!”
“你以为陛下会被你蒙在鼓里吗?”
“一直以来,陛下什么都知道,丞相府败落那是迟早的时间,相爷,你就听妾身一句劝,不要和陛下作对了好不好?”
她还在苦苦相劝,朝堂上也没一人敢出来。
“愚蠢!”
他一把甩开柳氏的手,柳氏措不及防摔倒在了地上,头上的朱钗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上,头发也一下子散落了。
柳氏心知他心里装着长公主,与她成婚多年,虽相敬如宾,可如今想起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如果不是你,我丞相府怎么会被她抓住把柄?!”
“你以为她真的会心慈手软放过你我?”
他指着上官笙,指着那个年轻却能将一切运筹帷幄的帝王,大声说:“我丞相府与她早就是势同水火,这些日子来不过是虚与委蛇!”
“如今倒好,你捅破了这层纸,还妄图保住丞相府,你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柳氏面色发白,一颗心如坠冰窖,手脚生汗。
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只懂得女人后院儿的那些事情,这些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又何时清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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