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06231540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有冷千秋在她身边时,她的确要轻松自在许多。
皇宫里的诸多束缚在他面前也从来不用在意,从最初的怀疑和警惕,到如今,渐渐的倒也习惯了。
闻人良瞧不出她脸上的神色,但低头看见她掌心还缠着纱布,便轻声问道:“陛下的手可好些了。”
她倒是不希望好的那么快,玄铁造成的伤口她自己就能治,不劳烦那些太医的心思,她拆开了纱布,瞧着自己白皙的掌心多了几条狰狞可怖的伤疤。
“这疤……听闻太医院有能治疤痕的好东西。”
“不必了。”
她握紧了拳头,眸子微眯,危险的神色在她眸子里流转,她盯着自己手心里丑陋的疤痕。
淡淡的说:“留着这丑陋的疤痕,不过是要让它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苍越对我大燕的所作所为,朕每时每刻都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
姬银霜心脏狠狠一颤,掌心下意识捏紧。
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能站在上官笙的身边,这个人的心里藏了仇恨,却不会表现在脸上,谁也看不出来。
天还是阴霾的。
似乎自从那一夜噩梦起,这天就没有出过太阳。
不知是因为她心中太阳的陨落而至,还是大燕的太阳陨落了。
“陛下……”
“回去吧,已经午时了。”
上官笙收了手,双手负在身后,身形清瘦纤细,却很直,仿佛怎么都无法将她击倒一样。
姬银霜连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跟着,也不敢开口说话。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明明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练兵场上除了当值的士兵,空荡荡的也只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穆静慈款款上前,看着姬银霜和上官笙并肩而走,眸光微暗,柔声问:“你觉得圣上身手如何?”
闻人良不动神色,魁梧伟岸的身躯很是高大安全。
“摸不透。”
“她对我并没有用尽全力。”
“你不也没用尽全力么?”穆静慈笑着说道。
但这并不算是什么安慰。
“可她算起来,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罢了。”穆静慈噤了声。
是啊,上官笙年纪尚小,若是就这么放任她成长,以后还不知道会强大成什么样子。
闻人良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先帝的儿子。”
是吗?
先帝的儿子。
“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贵妃娘娘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闻人良规规矩矩的行礼。
阿奴准备了午膳放在昭和殿,上官笙回来净手擦干净,姬银霜就站在殿门口,踌躇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皇后站在外面做什么?”
“莫不是朕这昭和殿有鬼,吓得皇后不敢进来了。”
姬银霜猛地一抬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苍越公主!”
她大着胆子,这是在提醒上官笙。
她坐下来,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却觉得口中索然无味。
“你是苍越的公主,难道就不是大燕的皇后了?”
“还是皇后觉得,皇后之位,对于你这个苍越公主来说,有些委屈了?”
“不、不是!”她红了脸,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了。
说:“只是……我皇兄杀了冷千秋,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甚至算得上是亲密,你心里肯定是恨得,我是他的亲妹妹,你怎么可能不恨!”
她说的很对,但有一点错了。
上官笙根本就不会去恨谁,她不知道怎么去恨,她只知道,谁让她不高兴了,杀了便是,只要看不见,她心里就不会不高兴。
“你是你,姬瑞贤是姬瑞贤。”
“姬瑞贤有那个本事,你没有,他惹朕不高兴,那是他的事情,和你无关。”
上官笙向来恩怨分明,她不会无端的去牵连那些没有关系的人。
姬银霜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般,瞪大了眼睛。
阿奴笑道:“皇后娘娘还是赶紧进来吧,若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她坐在上官笙的面前,高高兴兴的拿起筷子。
上官笙话少,吃饭的时候安静的很,姬银霜想找话题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上官笙心里和皇兄是不一样的,她就特别高兴,上官笙只是垂着眸子,她吃饭的速度很快,却不会显得粗鲁难看。
那些被闻人良从聚风谷带回来的玄铁,上官笙已经让裴承礼带到兵部去了。
既然姬瑞贤那么喜欢用玄铁,那么有朝一日,她就要将这些玄铁,尽数还给姬瑞贤。
“卿如玉呢?”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卿如玉了。
“国师昨天就走了,他没告诉陛下吗?”
“哦。”
她哦了声,卿如玉走了也好,免得叫她见了心烦。
上官笙带着山河社稷图去了一趟广恩寺,广恩寺的无厄老和尚还在打坐,比起前些日子来,他的脸色要苍白许多,好像连脸上的褶子也都多了起来。
“施主来了。”
“你好像知道我要来。”上官笙一脚踏进屋子里。
前面大庭院人声鼎沸,好些人都是来求见无厄来替自己算上一算的。
吵的这里也有些不安宁。
无厄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看到了她手里拿的东西。
“老和尚,你不是很会算吗,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让你来替我算一算的。”
上官笙坐下来,这禅房清静的很,周围都是笔直的竹子,风一吹,细长碧绿的竹叶儿就沙沙作响,有的甚至开始纷繁坠落。
无厄表情平静,认真的说道:“施主是来替自己算的,还是替别人算的?”
上官笙一怔,看来这老和尚果然会洞悉天机,连她此行的目的都知晓了。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我要你算一个人,死生不论。”
“若是算不出,你就替我瞧瞧这卷轴有何玄妙之处。”
她一把将山河社稷图扔到老和尚面前,老和尚也不低头去拿,只是眉眼和嘴角都勾起神秘的笑容。
说:“其实施主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施主心中所想,便是老衲所算之事,施主要算之人,并非存在于这个世间的,所以老衲算不出。”
算不出?
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上官笙还得细细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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