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06231540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玄铁!
玄铁!
每一次受伤都是因为这该死的玄铁!
她要把这些东西统统毁掉!
可玄铁的硬度,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她做的这一切,都只能是徒劳的。
宫人和大臣们齐刷刷的上前,拦着上官笙,见她一双纤细的素手抓着玄铁箭矢,白皙的掌心瞬间被割破。
鲜血低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生生的将那玄铁打造的箭矢都掰成了两截。
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那可是玄铁啊!
孟非愣在原地,她的心里到底是有多么悲凉,才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才会在怒极的情况下,能将玄铁掰断。
玄铁之硬,世间少有。
可她却凭着一颗心,一双素手,生生将其掰断。
“陛下受伤了,快传太医,传太医!”
“陛下切莫再要冲动了,不论如何,也不能伤了龙体啊!”
“都滚开!”
她一双眸子仿佛充满了妖治的红,充斥着浓浓的怒火,仿佛烈日灼心,所有人都看的心惊肉跳。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她将那一车的玄铁都胡乱洒落在了地上,滚落的到处都是。
太医院的人过来,瞧此情况,都不敢上前。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孟非拦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动作,眸子在极力的隐忍悲伤和黯然。
说:“陛下,毁了玄铁又能怎样,玄铁是苍越造的,你不该把怒火都撒在玄铁上,而是苍越!”
从后宫闻讯而来的姬银霜正好听到这句话,急促的脚步一瞬间就停住了。
“九千岁真的死了?”她怔怔的看着前方混乱的场景问。
蝶衣叹了口气:“早上大皇子传了信来,说是胜了,想来不会有假的。”
败了,却说是胜了。
他败的不是战争,而是赢了冷千秋,夺了他的命,就跟胜了大燕没有区别。
“那、那我们呢!”
她有些慌了,冷千秋死了,那接下来皇兄要对付的,就是上官笙了。
“大皇子说,咱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您是大皇子唯一的亲妹妹,一母同胞,大皇子是不论如何也不会让您在大燕待一辈子的。”
“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带兵攻入大燕皇城,杀了燕帝,把您带回苍越,届时,您还是苍越最尊贵最得宠的公主。”
蝶衣安慰的说着,以为她是在担心大皇子会弃她不顾。
可这个时候,姬银霜宁愿让皇兄不要管自己,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妹妹也好。
因为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上官笙了。
她的目光缓缓看向了那个被人拦在中间发狂发狠的上官笙,她手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却如同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般。
“蝶衣,本宫不想回苍越了。”
“你说什么?!”蝶衣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以前人们不是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本宫既然嫁给了她,那就是她的人了。”
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其实,从嫁到大燕来,她也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情,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想错了。”
“她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若是的话,又怎会因冷千秋的死而发狠至此。”
她像是忽然间感悟了许多事情般,淡淡的说着。
但蝶衣觉得她的这种思想很危险,她是苍越的公主,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娘娘,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的敌人!”
“苍越是要一统天下的,娘娘又怎可生出这样的心思来!”蝶衣急忙的说着,企图打消她的这种心思。
但青衣不认同。
单纯的说:“这天下向来都是分分合合的,谁又能做到真正的天下归一?”
“况且,燕帝那么强,还很聪明,青衣觉得,失去了一个九千岁对于燕帝来说,造成不了什么影响的。”
“若是燕帝待娘娘宠爱有加,那也不是为一个良人啊!”
“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求一个好的归宿么?”
青衣撇了撇嘴。
天下归一姬银霜不管,她也管不着。
她只凭自己高兴和不高兴。
他的剑被上官笙放在了里龙榻最近的架子上。
上面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她面无表情的坐在软塌上,一手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血。
太医们都跪着给她清理伤口,处理血迹,然后包扎。
药粉撒上去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盯着那剑看。
裴承礼和穆远航等一众大臣就侯在昭和殿门外。
裴承礼心里倒是酝酿了许多安慰的话,但一看到上官笙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都吞了下去。
算了,还是不说了。
兴许等过下日子,陛下也就淡忘这件事了。
九千岁本就不属于大燕,也许这次,他是真的走了,回到了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陛下,伤口都包扎好了。”
太医擦了擦冷汗。
刚刚包扎的时候,他们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弄疼了上官笙,惹得她勃然大怒,最后直接让他们脑袋分家。
所以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段时间可千万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了,玄铁造成的伤口非同寻常,不是一般药物就能治好的。”
“也许陛下的手上会留疤,不过陛下也不用担心,这疤在掌心,旁人瞧不见的。”
她没有吭声,很安静很认真。
“阿奴,送太医们出去吧。”
“是。”
太医们一踏出昭和殿,一群臣子就将他们围了起来问东问西的。
最后总结出来一句话就是,陛下为情所伤,谁都不要去打扰。
如今正在黯然失魂,谁要是上去,那就是自己撞刀口上了。
于是走的走,散的散,竟也没一人敢进昭和殿。
闻人良还沉默的站在殿外,看向殿里的人抿紧了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她不会待见你的。”穆远航沉声说。
“舅舅,是我的错。”
“这和你没有关系。”
穆远航还是一如既往的老道沉稳。
他是闻人良的舅舅,丞相府没有男丁,小时候,穆远航待他极为不错,如同亲儿子般。
也曾想过将穆静慈嫁给他,但穆静慈却想嫁给冷千秋。
闻人良和穆远航一同在宫里走着,渐渐的从宫门行至宫门外。
踏踏马蹄声响,少女的吆喝声很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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