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了,我的心脉已碎……撑不住了,我临死之前,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可曾喜欢过我?”
南国夫人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的话也说的断断续续,唯有最后一句说的格外用力。
“我……不曾。”沈朝的身体绷的很近,迟疑一会儿,他却是如此开口。
勉强把他的话听在耳里,南国夫人突然笑了起来,她的身体痛的都快蜷缩起来,可是笑声却是越发大了。
“一切都是我……一厢”话音戛然而止,南国夫人手蓦地滑落,而沈朝也猛地僵住了身体,缓了良久,他才把人放到了地上。
都死了。
“沈朝,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周围的人已经全部倒下,留在原地的只有沈朝和只有一条断臂的商不逢。
刚才偷袭沈朝的便是商不逢,结果却是南国夫人承受了那一掌。
“你我的恩怨确实应该了了,你杀我父母,灭我全族,今日我便要用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他们!”
沈朝说完之后,直接挥着长剑朝商不逢砍去。
虽然被商临渊断了一条手臂,可是商不逢不知修炼了何等邪法,武功竟是提升的飞快,即使他手中未拿利器,自然和沈朝打的不分上下。
而沈朝却是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的招式越发的凌冽了。
“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哈哈,我一会儿就送你下去和我的爱妃团聚,她不是喜欢你吗?我便把你送给她。”
商不逢的声音透着几分阴邪。
沈朝再没有开口,不过眨眼,两人便已经交手数个来回,沈朝挨了商不逢几掌,同时商不逢也中了沈朝几剑。
就在雨势变小的时候,沈朝的胸膛之上又中了一掌,跌落在地上的他,仰首看天空,有密密麻麻的成串的雨线滑落下来,他的心仿佛在瞬间便沉静下来了。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起来吧,起来再杀我啊,我当年留你一命,就是想看你如何在仇人面前垂死挣扎,果然沈朝,你没有令我失望,真能忍啊。”
从一国之君堕落到如今东躲西-藏,商不逢的心中已经憋了一股子火,他的性子本就狠毒,如今直恨不得把站在商临渊身边的人都杀光了。
他边向沈朝走去,便抬脚踢起一锋利无比的长剑握在手里,嘴里是嚣张的桀桀之笑。
“你那邪功练的可还痛快,胸口上的疼痛可还忍受的了。”
即便是跌在地上,马上要被人杀了,沈朝的声音里还是没有半分慌乱,仔细听去竟然还能从其中听到几分嘲讽的笑声。
“死到临头,还嘴硬,手下败将,不要着急,我现在就送你下去。”
慌了一下,商不逢已经来到了沈朝的面前,他眼里满满的都是阴鸷之色。
手中的长剑倏而抬起,混合着冰冷的雨水直接对着沈朝的胸口便刺了下去。
闭上眼的沈朝却是并没有等来那预想之中的疼痛,只听耳边蓦地想起一声“叮——”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那把长剑已经直接被歪的射进了他旁边的青石地板缝隙。
“沈朝,你这臭小子在想什么,难道还真的想死在这里!”
传来的声音只让沈朝愣了一下,随即他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人影已经飞身到了他的面前。
刚把前面的事情解决后,淮大师才想着来后门处看一看,谁知正好碰上沈朝被杀这一幕。
“你还想不想替你全族报仇了?”淮大师见沈朝没有半分动静,他只气急败坏的再次开口。
当初他师兄把沈朝带回玄虚谷的时候,淮大师就觉得他心思深重,眼中尽是固执以及仇恨,便劝他师兄不要收此子为徒。
可是他师兄却是看中了沈朝的那极佳习武慧根,终是把他收在了门下。
可是即便淮大师对沈朝一直都不冷不热,可是毕竟他也是玄虚谷的人,而淮大师一向护短又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负他?
果然还是淮大师了解沈朝,刚说了报仇之事,沈朝便已经从地上起来,他把嘴角溢出的鲜血抹去,提着手中的长剑又朝商不逢攻去。
这次有了淮大师的帮忙,倒是很快就压制住了商不逢,练了一身邪法的商不逢只阴阴的一笑,随即在淮大师再次朝他挥掌而去的时候。
他竟是不躲不避,直接便迎上了淮大师那一掌,在对上的时候,淮大师的面色便是一变,他伸出另一手给了商不逢一掌,却仍是没能将手从他的身上收回。
“疯子,你竟是连江湖之中已经被禁了的武功都敢练,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身体的内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淮大师破口便大骂。
而正在这时候,沈朝却是从地上起来,直接抬起长剑对着商不逢的脖间直接砍了过去。
被鲜血溅了一脸的淮大师顿了一会儿后,却是猛地跳了起来:“脏死了,你这臭小子,杀人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用湿了的宽大袖子抹过脸,淮大师还是气的不行,果然,他和这个臭小子八字不合,遇见准没好事。
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天边也隐隐的泄出白光。
终于把脸擦干净的淮大师看着那个似乎抱了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之人,他吃惊的出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可是沈朝并没有回答,只走的异常缓慢。
这时,带着人赶来的阿鸦只来到淮大师身边出声询问:“淮大师,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做?”
瞧着一地的尸体,阿鸦的心下略有震惊个,而淮大师只摆摆手:
“赶快让人把那些昏到的中了毒的人都抬回去关起来,至于那些已经死了的人,也都抬下去安葬了吧。”
“是。”阿鸦应了一声,然后便对着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挥了挥手:“快,动作麻利一点,赶紧把这里都清理干净。”
“淮大师,忙碌了一夜,您要不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阿鸦瞧着眼底青黑严重的淮大师,他急忙出声。
“好,那老夫便回去了,人老了,以后还是要靠你们。”淮大师打了一个呵欠,随后拍了拍阿鸦的肩膀就往往大门口而去。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却是突然来到阿鸦的面前:“大人,这个尸体该如何处置?”
“先抬回去吧!”阿鸦的目光在那尸体上的断臂之处停留片刻,这才缓缓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