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怎么会和夫人没有关系,你想想夫人以前那么喜欢皇上,而现在虽然不在宫里了,可是夫人又怎么会一下子就忘了皇上,如今皇上选秀,夫人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必然是伤心的。”
说到最后,柳绿叹了一口气,而桃红的面上也忧心忡忡,她不安的搓着手,来回走动着。
柳绿被她有的有些头晕,忙出声唤住了她:“你也不用着急,日子久了,夫人必然会好起来的。”
桃红点点头。
在苏栩进了屋里后,一直跟在暗处的鸣风这才出了苏府,径直来到了一条巷子深处,在那里赫然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身材颀长,着了一身黑色长袍,半数乌黑的头发被一只白玉冠固定在头顶,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了身,一双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深不可见底的暗色。
“见过主子,夫人已经进了屋里。”鸣风单膝跪在地方,双手抱拳朝商临渊回禀。
“今日之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等了良久,商临渊才缓缓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语气十分平静,可是却让鸣风面上越发的严肃。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接着开口:“回皇上,属下定会死守此事,且保护夫人,不让她出事。”
“如此很好。”商临渊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出声:“你每隔几日便进宫给我回禀一次,事无巨细的回禀于我,明白吗?”
“属下明白。”鸣风当即点点头,事无巨细,可不就是里面那位夫人发生了什么是事情,见了什么人谢谢琐碎的事情。
让鸣风退下后,阿鸦这才从暗中出来,此次是他陪着商临渊出宫的。
原本正在宫里喝酒的商临渊在接到鸣风传来的消息便换了一身衣裳,悄悄出了皇宫,他一路跟着苏栩进了万佛寺,又出来。
看着她和走在一旁的那个男子距离如此之近,它差点没忍住直接出来了,可是不行,一想到如果现在被人发现了苏栩,只怕会前功尽弃。
比起苏栩的安危,其他一切都可以忍受。
“你去查一查那个男子。”突然出声的商临渊只阿鸦怔了一下,他想了一会儿,这才明白商临渊让自己去查谁。
“是,主子。”阿鸦恭敬的应了一声,商临渊这才道了一句“回宫吧。”
阿鸦办事很是迅速,商临渊回宫后,他就进了御书房前来回话。
“主子,那个男子姓陈名瑾,年方二十,去岁中了会元,家中只有一个妹妹,父母开了一家茶馆。”
商临渊点点头,只让他退下了。
瞧着那个男子便像是个读书人。
想了一会儿,商临渊便把张公公叫了起来,出宫之事就是张公公给商临渊打的掩护。
这会儿商临渊唤他进来,张公公下意识的以为商临渊是要询问自己不在皇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此,不等商临渊出声,他行了一礼后,便率先出声:“回皇上,您走了之后,只有沈妃娘娘来过,奴才说您忙着处理政务,她只留下一些糕点然后便离开了。”
至于糕点,自然是进了张公公的肚子里,他可没忘记商临渊曾经说过,沈妃娘娘送来的东西都不要往他的面前拿。
“你做的很好。”商临渊抬眸看向张公公,倒是夸了一句,张公公顿时喜笑颜开,一双眼睛眯若条缝。
“科举往年都是几月份?”
商临渊抬手拿起一本折子,展开缓缓看了起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而张公公却是很认真的想了想,这才出声:“回皇上以前先皇在世的时候都是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
张公公嘴里的先皇,指的自然是商临渊的父皇,回完话后的张公公心下有些忐忑,以前的事情他都不太清楚。
在看到商临渊久久没有出声后,他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双腿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而也是在这时,商临渊这才缓缓出声:“科举也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听到商临渊的话,张公公顿时放松了身体,他满脸笑容的朝商临渊道:“皇上英明。”
过了一会儿,张公公那如豆般的眸光落在商临渊桌案边上放着的一摞册子,犹豫一会儿,他才缓缓出声:“皇上,那秀女的册子您可是看完了?”
闻言,商临渊拿起朱笔在折子上写了一个“阅”,这才抬眼看了一眼早就落了灰尘的册子,随意的道了一句:“你替朕看吧。”
“皇上,您这不是折煞奴才吗?您选秀怎么能让奴才看秀女名册?”
张公公心下一惊,瞳孔也蓦地放大,他直直的看着商临渊好一会儿,这才咽了咽口水:“皇上,您是开玩笑的吧?”
听到张公公那哆嗦的声音,商临渊只勾了勾唇角:“你看朕像是在开玩笑?”
听到这里,张公公顿时点点头,可是在男子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急忙的摇摇头:“不像,可是皇上这奴才真的看不了啊。”
若是被人知道了,他这条小命只怕也保不住了。
越想越害怕,张公公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真的不行,您喜欢的女子,奴才怎么能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奴才只能一头撞死在这宫里!”
如此唠叨的声音,只让商临渊有些烦躁的摁了摁额头,他摆摆手,这才有些无奈的出声:“行了,朕知道了,你把这折子送去沈妃那里,让她给选吧。”
“这……”张公公迟疑之际,商临渊已是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怎么,你想给朕选?”
接触到那目光的时候,张公公心下一凛,急忙上前就把桌案上的那叠名册抱在了怀里,然后退了出去。
而也是在这时,商临渊揉了揉额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窗外的斜阳照进他的眼里,仿佛是照进了一潭墨池水里面,连半分光亮也没有。
临出门的张公公回头看了一眼,见到的便是如此模样的商临渊,不知为何,他的心下生出几分难受,仿佛男子本不该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