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路上,已是黄昏,余晖洒落城街。
街上随处可见卖符纸和丹药的小贩,来往多是猎魔人和商队。
离的很远,苏河就看到藤虎飞奔而来的身影,面容焦急。
苏河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但希望不是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
九歌,九歌被人抓走了!藤虎喘着大气说道。
果然!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西候世子?苏河沉眸问道。
嗯。藤虎点头。
在哪?苏河问道。
应该在去往诸侯王府的路上。藤虎开口,随后又低着头说道:那西候世子身边有一个老头儿,我打不过他。
没事儿,现在追。苏河拍了拍藤虎的手臂,当下催动道元,急速奔掠。
就算抓走九歌的人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天耀城的主街上,两排身着铠甲的兵将整齐前行,其中有步兵,也有骑兵,都是刚从漠天关返回的兵马。
最前方是一辆灵兽马车,金木玉檐,绸缎绫舞,极为豪华。
那是来自诸侯王府的灵兽马车,所过路人纷纷避让。
在灵兽马车旁,一个老者骑着棕黑灵兽,一身修为几近化神,道元磅礴如海。
西候世子这次带兵援助漠天关,打了两场胜仗后凯旋而归,得到西州百姓的赞誉,也巩固了在西州的地位。
日后西候退位,世子接替,也不会有人觉得他不够资格。
西候世子坐在灵兽马车里,一身锦衣华服,青年模样,长的还算俊朗,只是笑起来时总是眯着眼睛,看起来颇有城府。
在西候世子身旁,九歌坐在不远处,捆元绳束缚着九歌,让他无法动弹,更无法凝聚道元。
九歌冷冷的看着西候世子,他极恨这个男人,夺走了他的所有自由。
西候世子看着九歌,眼中满是火热,拿起矮桌上的热茶吹了几口,又亲自递到九歌的嘴边,说道:渴了吧,这是我从王府带出的御茶,来润润喉。
九歌脸上满是厌恶,将头瞥向一旁,嘴里仅仅吐出一字:滚。
西候世子放下茶杯,也不动怒,接着说道:来西州怎么也不告诉我,看你这些时日都消瘦不少,不过总算是相见了,以后就呆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你的。
西候世子说着,脸上露出温柔之色,作势就要伸手去摸九歌的脸颊。
这么久没见,西候世子对九歌可是日思夜想,如今终于得见,又怎么能不解下相思之苦。
九歌向后靠去,眼中全是恨意,恶心道:西泽,你就是变态,你怎么不去死!
说到变态时,西候世子的脸色突然变的阴冷下来。
看着西候世子的面色,九歌冷笑出声:怎么,你自己也是这么觉着的吧。
西候世子放下手里的名贵糕点,冷冷的看着九歌。
九歌不惧,回望西候世子。
他从未怕过这个冷血变态的男人,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你是不是有男人了。西候世子开口,声音越来越沉。
九歌冷笑嘲讽道:对啊,他比你强千倍万倍。
贱人!西候世子不再像之前那么温和,突然变的阴翳无比,一把抓过九歌的头发,拽到自己的身前。
街上两边的人群中,很多猎魔人都在其中,在霄云等飞羽猎魔团身前,风宁晨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风宁晨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和西候世子正面相抗。
换句话说,他还是如几年前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九歌被西候世子带回诸侯王府,那个对九歌而言如同炼狱的地方。
陈心月她们也正巧路过,看向街中央那一队兵马和最前方的灵兽马车,漠天关现如今的战况对于西州的猎魔人而言非常重要。
陈心瞳凝眉说道:姐姐,方才西候世子用捆元绳抓起来的那个人不是在猎魔大赛上跟在苏河身边的吗。
陈心月蹙眉,她曾在渭水和苏河合作过,也知道那个人叫九歌,和苏河的关系很好,只是不知道西候世子为何要抓九歌。
重山在一旁说道:不会是苏河兄弟惹到这西候世子了吧。
陈心月不语,她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苏河那小子挺重情义的,也帮过咱们,要不咱们去劫那世子的马车吧。陈心瞳搓搓手,显得跃跃欲试。
在西州敢说劫诸侯王府马车的,恐怕也就陈心瞳一人了吧。
重山咧咧嘴,他倒不是怕,只是这样做会拖累整个苍月猎魔团,甚至是整个月宫。
毕竟如今的西州,还是西候说了算的。
不该管的事不要管。知沙这时开口,声音带着严厉。
陈心瞳撇撇嘴,心说不救就不救嘛,干嘛那么认真。
重山摇头,虽说知沙言语中有些不近人情,但他们和苏河的关系的确还没有到可以置整个苍月猎魔团于不顾的地步。
街前另一处,是程年和程阳等人,几人都皱着眉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就是一个三流的猎魔团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但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九歌被西候世子抓去。
西候世子回府的马车沿着主街越行越远,周遭的议论声却没有丝毫减弱,他们都很好奇被西候世子绑上马车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少爷,不可。霄云拉住要上前的风宁晨,朝着他摇头。
现在是西苍道宫和他们飞鹰堡联合制衡西候的开始阶段,决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风宁晨皱眉,但还是止住脚步。
上次就是这样,自己懦弱的像个无用的男人。
之后的几年里风宁晨一直活在痛苦与自责中,直到前几个月他再次遇见九歌,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那般懦弱了。
可事实却是........
几年前自己是什么样,几年后仍旧没有改变。
直到此刻风宁晨才知道九歌为何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因为九歌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个能为他什么都敢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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