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陪同着来到了医院,只见秦汉的额头上有很长一块的伤疤,伤口狰狞因为处理不当所以都感染了,而且他的呼吸系统出了问题,即便是昏睡了过去,呼吸声也像是拉风箱那样带着朽木摧拉般的残损。
眼见着他被送到了急救室,舒颜终于有机会沉下来舒了一口气。身边陪同的警官递给她一瓶水:“姑娘,休息休息吧。”
“谢谢。”再次来到了急救室的门口,舒颜有些恍惚,犹记得当初在急救室外等待着裴然抢救结果的场景,他的腹部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是舒颜永远的痛。
也不知道现在换季,他的伤势怎么样。舒颜紧握着手中的矿泉水,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会儿。
她有些出神的望着急救室,警官试图在这个时候套话:“你说他们是亲兄弟吗?为什么能下这么重的死手。”
舒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里面躺的人是我的朋友。”关于他们争执的原因,舒颜大致能猜到,但是她不敢告诉警官,因为这也牵扯到秦汉的问题。
警察见问不到什么,只能作罢,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急救室的门被推来,一脸虚弱的秦汉被推出来。
她替他找了一个护工,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休息。时间还没到八点,白鹭就打开了电话:“人醒了,但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舒颜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看见秦汉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强烈得违和,他宛若不认识自己,冷冷淡淡的抬眼看了她,就低着头回答警官的问题。
那张原本温和的脸上现在带着的是化不开的烦躁,“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警官看了一眼舒颜:“是这位小姐报的警,她是你的朋友,而且在此之前你还在她名下的公司做经理。”
秦汉一脸的惊讶:“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去她的公司打工?”他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我,云端公司的老板,去她的公司打工?”
这下舒颜相信了,秦汉还真失忆了。
她扶额,事情变得是越来越复杂了。警察收起了记录本,准备去找医生讨论一下病情。
舒颜留在房间里面,秦汉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那视线里有打量和探究,独独没有熟悉和温和。
她叹了口气:“虽然你失忆了,但是总要记得是你的亲弟弟秦明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秦汉挑了挑眉,对她的语气莫名不爽“事实的真相我想警方会告诉我的。”
“很好,那就藏好你的小尾巴。”舒颜也不再废话,转身走了,身后的白鹭气的破口大骂:“什么态度,真他妈的狗咬吕洞宾。”
舒颜摆了摆手:“人没事就行,咱们问心无愧。”看她一幅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白鹭压了压心头的火:“你准备怎么办?”
舒颜想了想:“回公司。”白鹭开着车,带着舒颜回到了公司,走到了办公室对面的房间里面,舒颜突然喊来了一个人:“把秦汉的东西都收拾了吧,我宣布他被咱们公司解雇了。”
“啊?”员工们纷纷诧异:“秦汉哥找到了?”
“找到了,但是失忆了,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大家对视一眼,情绪有些低落:“失忆这种情节都能被他给碰上,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舒颜幽幽的回到了公司,白鹭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开山海经抽牌,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舒颜,发现她正在发呆的看着手机。
手机里面正在拨出一个号码,看起来有些眼熟,却迟迟无法接通。
这是,想老板了吧,白鹭心中有些唏嘘,这一对有情人可真是命途多舛啊。她把游戏的声效关小了一点,舒颜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片刻之后,她抬头,视线锋利的看着白鹭:“你知道你们老板的下落。”
白鹭措不及防,手机都被吓掉了,她挠了挠头:“我,我怎么可能知道?老板今年都没露面好吗?”
舒颜地视线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直到白鹭的声音越来越低,她饶了绕指头:“就是,就是听说他在南方执行任务去了。听说!”
她们的训练基地里面时不时有部队的教导员过来指教,所以白鹭知道一定也不奇怪。只不过南方,舒颜的眼中闪过了深思。
许景明也回到了南方,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次他回去一定又会掀起腥风血雨。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她的手轻轻地敲着地面,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此时她正牵挂的人,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2000多块钱。裴然装着有些感动的样子,急忙的塞到了口袋里面,经理,看着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不屑。
“按说你第一个月是不该有工资的,但是出来打工不容易,好好干啊白彦。”
裴然点了点头:“谢谢经理。”
发工资的当天下午,他们给了半天的时间,裴然在街上悠悠转转,来到这地方一个多月还没有认真地观察过附近。
他脸上的妆容有些不固定,最近洗脸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下巴的地方有些翘起来。因此他往看起来比较繁华的地方去了,来了个账户存起来。
已经被打过招呼的公务员看见他拿出了身份证,急忙起身招呼着他往里面走:“你的卡有些问题,我找经理去给你解决吧。”
裴然跟着她来到了银行大厅后的小楼,公务员说道:“等在这边稍等一下,我们的化妆师马上就来。”
“谢谢。”
裴然坐在客厅里面闭目休息,等到上次那个比较皮的化妆师来了之后,她忍不住的吐槽:“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我都快忘了你之前长什么样子了。”
裴然抬眼呵笑了一声:“那岂不是正好。”
他闭着眼睛任由她化妆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说:“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
化妆师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裴然拿出了自己的老年诺基亚:“看点东西。”化妆师不情愿的把自己的智能手机递给他,化妆刷在他的脸上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