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厉南穆和宫孑等人,明显是旧相识。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必然联系。只是目前她所获取的消息显示,宫家这几年一直都在美国发展,鲜少有回国贸易的走向。
不对,肯定有什么是她疏忽掉的。
毕竟,能和厉南穆相识的人,身份大都不简单。
那个地下龙头酒爷是,顾北麟是,而这个宫孑和梵迪,更是。
坐上车后,温里正出神想事情,厉南穆却是长臂伸了过来,接着身体朝她靠近......
“你做什么。”温里警惕朝后靠去,语气不悦。
直到听到咔嚓一声,是安全带入扣的声音。
厉南穆低笑,黑瞳注视她,“主人觉得我会做什么?”
“......”
谁知道他不说一声就靠过来,原来是要替她系安全带。
只是厉南穆就不会提前说一声?他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温里没答,倒是男人的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女人懒懒朝他看去,随后别过脸,“你的手机响了。”
和厉南穆在一起时,温里极少听到他接电话。
大概是觉得要避着她,厉南穆的手机多数时候都是静音振动。
男人这才坐回去接电话,只是这次倒是没有丝毫要避开她的意思。
“喂。”
“厉哥?你现在在里爷身边?”
厉南穆看了眼温里,“嗯。”
手机声音并非完全听不见,温里好以暇接地靠着车座,散漫地搭着一条腿。
“是这样的,我们最新的一批货被劫了,据头目说是温氏的人做的,你看是不是......”
厉家的一批货被劫了?
“温家的人?哪个兔崽子,你说。”温里倒是率先回答。
“......”这头的黎冕噤声。
他以为里爷在身旁只是离得近,没想到后者还把他和厉南穆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厉哥什么时候这么放心把这些事拿到明面上说了?更何况,还是在里爷面前说......
像是方便温里和黎冕交谈,厉南穆直接开了扩音。
刚开扩音,电话那头的黎冕语调立刻变化,“嫂子?原来你和厉哥在一起啊,嘿嘿。”
温里:“......”
随后她冷着一张脸朝厉南穆看去。
谁教他这种骚操作的?转移话题可还行。
“咳咳——”厉南穆连咳几声,像是有意掩饰尴尬。
而男人的举动,落入温里眼中无异于欲盖弥彰。
厉南穆到底和多少人提过自己。那个梵迪一脸姨母笑看她就算了,就连跟着厉南穆的下属都这么说了......
“你叫黎冕是吧?”温里继续出声。
“对,嫂子你记得我啊,我们见过的!”黎冕远程讨好温里。
废话,里爷可是未来要成为厉家大少奶奶的人,越早巴结对他们越有利!
作为黎冕上司的厉南穆此刻全程沉默。
他没黎冕这么会顺杆往上爬的下属。
“所以可以告诉我,那个兔崽子是谁了?”有谁敢打着温家的名号明目张胆抢厉家的货,分明就是不想活了。
温里接手温氏没多久,还没彻底掌控公司,底下人的联系也不是特别密切。
电话那头的黎冕迟疑了一下,然后弱弱问道:“厉哥?你在吗,我可以告诉嫂子吗?”
毕竟厉南穆才是上司,黎冕还是免不了要多问一句。
不然就算是温里饶的了他,他也没命活着回御都。厉南穆一定会死命摧残他这朵祖国花朵的!
温里看向男人,厉南穆也恰好看着她。
“嗯。”
男人的回答无疑是纵容的。
温里对他灼热的目光没有多少抵抗能力,很快低下眼。
“是这样的,昨晚我们从御都运了一批货,刚在交接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凭空出现。两方交手时,那个头目自报家门是温氏的人,货也被他们劫走了大半。”
“没有明显特征?”
“没有,他们都武装得很严实,抢了货就跑了。”
这下温里笃定劫货的肯定不是温家人。
毕竟,这么孬的人不会出自北亭。再者,有谁抢东西还自报家门让对方知道的?
摆明了就是栽赃嫁祸。
“你信么?”温里反问厉南穆。
男人看着她摇头。
这就和前几次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意外是一样的,都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赃厉温两家。
只是前几次是为了让温家警惕,让他们觉得是厉家在背后捣鬼。
而这次,那些人把矛盾引向了温家。在道上敢抢厉家的货,摆明了就要和厉家作对。
联系之前两家的矛盾,要真是温家人做出劫货行径也不足为奇。
只是巧就巧在,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贴近。而且她和厉南穆都不信。
有人妄想在幕后引起厉温两家的战争,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厉哥?嫂子?你们还在吗!”车内陷入小阵子沉默,接着就响起黎冕的声音。
黎冕嗓门本就大,通过扬声器被扩音就更加刺耳。
温里按了按耳朵,一脸冷寒。
“派我们的人盯着货物走向。这批货从国外运进,海关做了标记,轻易丢不了。”厉南穆回答,接着就要伸手挂断电话。
黎冕还没回答,声音就被掐断。
温里抬起双腿搭在前档上,见厉南穆挂了电话,懒懒出声:“怎么,厉大少难道真不怀疑是温家人下的手?”
比如,如果是她派人去劫他的货物呢?
厉南穆见女人两条修长纤细的腿搭在前面,难得拧眉不悦,“温里,把腿放下来。”
她今天穿着热裤,腿搭起时裤子开到腿根,白皙的肌肤尽露无遗。
“你管我。”女人倒是丝毫没有惧怕他的意思。
她一向随行惯了,厉南穆是谁,凭什么管她。
厉南穆不语。女人这样,倒是和他们初见时一模一样,她依旧又狂又傲,根本不服管束。
就像是天生桀骜不羁,她不会被任何人束缚。
饶是这么说着,温里也没始终把腿搭在上面,毕竟等会开车也得把腿放下。只是她听厉南穆用像是要管教自己的口吻说话难免不舒服。
她长这么大,除了温展还没有人敢管他。
厉南穆不是她的亲人,没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如果是温家人做的,我不会不知道。”他就在北亭,对北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何况,这次明显就是嫁祸。
温里耸肩,“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厉大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