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面前之人为孔曼丽,脑神经科的教授医生。退休后被门诊聘请,担任脑科主任医师一职。
时轲翻阅着孔曼丽的过往资历,档案漂亮。
秦木柏背靠椅子,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之人:看孔医生这不骄不躁的神色,分明是早就被我们请回来喝茶的准备,如今您心愿得偿,怎么还明知故问呢?
孔曼丽怔了一下:什么?
何必装糊涂呢?秦木柏冷哼一声,身子前躬趴在桌案上:孔医生您在业界声名远播,曾在某医科大学担任过硕士研究生导师,更是东海市拔尖人才。怎么,如今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您竟然甘愿舍弃这一辈子的荣光?
孔曼丽坐姿端正,闻言,愣怔的神色微有异样,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难道我退休后被人聘请到门诊做医生,不符合律法?
秦木柏不语,嘴角勾了勾,面带冷笑。
时轲此时放下资料,神色不及秦木柏锐利:孔教授桃李育人,曾教育出不少得意门生,想必最让您骄傲的,就是您的一双儿女吧?
审讯室并不暖,甚至有些微冷,想必是眼镜太重,孔曼丽再次推了一下眼镜,谦和微笑,不置可否。
时轲垂眸,盯着她一双儿女的资料,二人继承母亲衣钵,均在东海著名医院任职,且地位不低。
老一辈的思想大多一致,为子女谋长远。像我的父亲,从小对我的期许,无外乎就是希望我有出息。可能和职业有关,他从不图大富大贵。只希望我做个有用的人,孔教授也是如此吧?毕竟他们能有今日的成就,多半和您的栽培脱不了关系。
孔曼丽并不接话,眸光低垂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您这一辈子声名有了,成就有了。所以您觉得自己临了走一次歪路无妨。可您有没有想过家人?时轲翻出一份资料:您的女儿才25岁,一个平安顺遂,在丰满羽翼下成长的女孩,她所有的、得到的,都在母亲的庇佑下获取。她或许觉得这理所应当,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甚至以为她剩下的岁月,同现在一样,是一片广袤的星辰大海。
可突然有一天,她所幻想的未来一下子都变了。她在单位不会受到特别的照顾,优秀的男士也不会围着她转,曾经那些巴结她恭维她的人,开始恶言相向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源于她的母亲犯了一个错。您有没有想过,那时的她,都会经历什么?
她没有想过,秦木柏冷笑嘲讽:因为在这位‘教授’心里,她还认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根本无关紧要。不会影响她在医学界地位,更不会牵连到她的儿女。对吗?
孔曼丽再次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视线聚焦,看着面前两人,似乎在寻求什么答案。
审讯室空气出现了良久的沉寂。
在孔曼丽第N次的舔舐嘴唇的时候,时轲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位多年好友突然找到了你,她曾是一位性格温和的同学,更是您曾经的闺蜜。她丧夫丧子,没了工作,身世可怜。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对她的请求袖手旁观。可您有没有想过,她消失的这么多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孔教授,您不是一位刚步入社会的小女孩,应该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人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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