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马上进入尾声。
傍晚十分，天空忽然狂风大作，一个小时后，天空居然飘起了雪花。
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来的都早。
顾洵站在窗前沉思，听了胡一亮的话后偏过头，神色平静：胡哥喜欢雪天吗？
胡一亮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东海的冬天存不住雪，一般下了，落地就化了，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道路没有现在这么光洁，下雪化在土里全是泥，妈妈给买的新鞋，转眼就变脏了。所以谈不上喜欢。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雪好像成了一种浪漫的代名词。所以你现在问我，我的回答——他耸耸肩：还行吧。
顾洵静默了两秒，便偏过头继续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我不喜欢雪。她顿了顿：我也不喜欢雨、大风、冰雹，我只喜欢晴天。拿上一把摇椅，坐在树荫底下，然后，晃啊晃，我想，那应该就是神仙生活。
胡一亮挑挑眉：你这神仙生活，好像少点什么？
顾洵眨眨眼，不解。
缺一盘红烧肉、两斤酱卤煮、五个奥尔良鸡腿和一大只北京烤鸭。
胡一亮笑的合不拢嘴。
此时，走廊的尽头传来开门声，独自审讯了宋德友小一天的时轲面容阴沉的走出。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刑警，三人先后而出。期间还不忘耳语着什么。
胡一亮微微颔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自从刘德胜遇害那晚，自己身上就背了些怀疑。
一个只有三人知道、并第一时间赶到的地点，却被他人抢了先，甚至，两个当事人当场丧命！
这责任，必要有人担着才行。
顾洵有意无意的向胡一亮的背影瞟了一眼，他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滞，不过落步却十分沉重，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的压抑。
‘那就这样，晚点我们过来接人。’
‘好，我和小孙说好了，他会送你们。’
谢啦。
客气。
时轲应下，目送两人离开。途径顾洵身后时，手掌下意识的安放在她的后劲上，冰凉的温度，扎的顾洵缩了缩脖，可回头时，表情却无半分不满，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时轲，似乎在传达着某种暗语。
时轲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是不是饿了？
顾洵破天荒的摇头：审完了？
时轲直起身，将手里的文件放置在大理石窗台上：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是。
顾洵都听到了。
宋德友交待有一个秘密实验室，他们找到刘德胜，说可以治好刘山川的病。故而，拉拢刘德胜入伙，交待刘德胜提供‘货源’，就是五岁以下的孩童。
结果，刘山川的病并没有起色。
为了安抚刘德胜，那个实验室给了他一些‘超能人’作为回报。
他们无名无姓无家人，还拥有一些常人根本达不到的能力。他们是最听话的狗，最好用的刀。有的可以创造财富，有的可以替刘德胜铲除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人。
刘德胜不希望宋德友暴露，故而，宋德友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他也对那个实验室知晓的不是太多。
但刘山川治病曾去住过一段时间。可惜，刘山川以死，宋德友也并未从他口中得知这个实验室太多秘密。
总的来说，宋德友知道的，不比零柒知道的多。
而且
宋德友不肯供出孙冒山。
对，刘德胜父子三人已经死了，宋德友也注定入狱。于是他干脆承担下了所有罪责，这件事就是刘家兄弟做的，与他的姐夫孙冒山没有半点干系！时轲冷笑一声：可人只要在水里，旋涡想躲，是躲不掉的！
空气静默了稍许。
叔，顾洵眨眨眼：我想吃火锅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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