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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墨菲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金发男人微微一动,吃力的抬起头,露出一张充满古典美的俊容,嘲讽道:“你这是什么恶心的打扮。”

    路易讥诮的视线扫过墨菲露在外面的黑色猫耳,做出一副几欲呕吐的表情。

    墨菲无视了他的话,冷淡道:“路易-霍尔顿。”

    “呵,怎么,你还记得我啊?”路易天蓝色的眼睛恨得滴血,死死的看着那张午夜梦回,多少次在噩梦里见到的面孔。

    踩着满地亲人的残肢断臂,黑发的男人隐密在黑暗中,转头幽幽看来,只露出一双如恶魂般闪烁着微光的双瞳。

    那天,年幼的路易从黑塔放学回家,看到的混合着血腥和诡异的这一幕,让他始终不能忘怀,深恨在心。

    从那以后,他从幸福无忧的少年变成了亲人尽丧的孤儿,被仇人驱逐出族,一无所有孤苦伶仃的在外界漂泊流浪,费劲心血聚集起一批巫师杀回去,想要替父母亲人报仇,却因为一时大意而失足被擒。

    墨菲这个狗东西,上一次袭击的时候装作一副虚弱得不行,险险逃出去的样子,结果都是假的,就是为了引他出现。

    什么狗屁的诅咒,都是骗子!

    路易气得咬牙切齿,喉咙一梗,一道鲜红的血线自唇角缓缓流下。

    “为什么?”路易恨恨道,鲜红的血迹一滴滴洒在他黑色的衣领,晕染出一片湿迹,“我母亲,她是一个优秀的君王,一心为了族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该死,不该死!”

    墨菲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我和你的母亲无冤无仇,杀她只是因为亡母的临终遗愿,不得不做。”

    路易愣了一下,猛地抬头:“你母亲....”

    他心中有一个不妙的猜想,盯着墨菲熟悉的五官,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位经常在母亲身旁出现的银眸少女,而墨菲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夏洛蒂。”墨菲抬眸看向路易,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我的母亲是夏洛蒂,或者说,也可以叫南希。”

    路易如遭雷击。

    “可、可.....这不可能!”路易不敢相信,他多年来寻找的凶手,幕后的真凶,竟然是母亲的双胞胎姐妹。

    墨菲神色不变,平铺直叙道:“当年,被选中的人,原本是我的母亲。”

    一对失去了亲人的双胞胎姐妹,姐姐叫夏洛蒂,妹妹叫南希,因为父母是叛族的罪人,所以连姓氏都被剥夺了,只有一个名字,孤零零的活在女巫族的最底层,受人歧视的生活着。

    转机是在姐妹俩十岁生日那天出现的。当时的大长老无意中发现了南希惊人的天赋,决定将其收为义女,赐予姓氏,悉心培养,最终成为了女巫族新一任的王。

    而另一个和她长相一致的双胞胎姐姐夏洛蒂,则是在几年后因为偷袭南希女王未果,从此消失无踪了。

    这是路易知道的过去,但事实却与他所知的截然相反。

    “加冕为王的那一战后,南希身受重伤,修养了很久,夏洛蒂趁此机会用转灵邪术与她交换了身体,从此,夏洛蒂变成了南希,南希变成了夏洛蒂。”

    墨菲以一种局外人的语气,将那些隐秘的过往简短道来。

    本该亲密无间的双生姐妹,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仇深似海,双双身亡的结果。

    “这不可能!”路易瞳孔放大,不肯相信的嘶吼道:“我母亲都死了,你杀了她,现在还要诋毁她!”

    “你没有奇怪过吗?明明是双胞胎,为何眼睛的颜色却不一样,一个蓝色,一个银色。”

    墨菲的神色越发冷静,对比身前面目狰狞的路易,淡然的就像是与所说之人毫无关系般。

    “这就是转灵邪术的后遗症,大长老知道,你父亲知道,大家都知道。”

    他们只是权衡利弊,选择了最有利的一方罢了。

    转灵不可逆,与其将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如将错就错。

    一夜之间,原本意气风发的南希失去了自己的身体,最亲近的姐姐夺走了她的全部,而她的爱人和亲人还劝她要以大局为重,要她忍下来。

    ——“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会补偿你的。”姐姐披着她的外壳,泪光莹莹的愧疚道。

    ——“只要能守住王位,是姐姐还是妹妹都无所谓。”对她有再造之恩的继母私底下如此说道。

    而刚刚成婚的丈夫,则是在一年后,让她有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外甥。

    无法承受这些打击的南希逐渐失控了,她哭着喊着,对每一个族人嘶喊道:“我才是南希!我才是你们的王!!”

    然而,换来的却是人们看疯子似的目光,还有指指点点说她异想天开的嘲笑声。

    在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天,南希就以偷袭女王的罪名被秘密驱赶出了族地,困在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国家,终生不得踏出此地半步。

    “你胡说,我父母不是这样的人!”路易越发慌乱,不断回想着记忆中父母恩爱的模样。

    在他印象里,父母的关系向来恩爱,从不吵架,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是温柔又深情的,似乎全世界只爱对方一人。

    但他同时又控制不住的开始疑惑,为何他和哥哥兄弟两人,母亲独独宠爱他一个?

    是不是因为,只有他才是母亲真正生下的孩子。

    地窖里的空气越发污浊,看着路易失神的样子,墨菲几不可见的皱眉,失去了耐心。

    “我不杀你。”

    说话间,他侧侧头,突然想知道卧室里的罗娜都在干些什么,有没有听他的话不要乱跑。

    说不定又饿了,正在到处找吃的呢。

    墨菲微微勾唇,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若是能从这里逃出来,我不会去追你,若是逃不出来,便死在这里吧。”

    说完,他没有去看路易的神情,径直从地牢里出来,在门口以血为墨画了个禁锢符文,转身大步离去。

    此时,乖乖呆在卧室里没有到处乱跑的罗娜正无聊的趴在床上,从大部头书里撕纸叠花。

    没办法,巫师世界里除了书就是书,一点消遣的东西都没有,罗娜实在不想看书,又无聊的不行,只好自己找点乐子。

    她纤长的手指灵活的将纸页叠了又叠,手速极快,没几分钟就折出一朵与真花一般无二的纸玫瑰。

    而这样的玫瑰在床上还有很多,四处散落着,颜色各异,形态不一。

    就在罗娜刚刚叠完手下这一朵的时候,一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馅饼和肉汤突然出现在她的饭桌上,伴着银制的餐具,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响声。

    “墨菲?”罗娜喜道。

    “是我。”墨菲缓缓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地面,冷峻的眉眼里带了些温柔,眼带笑意的向她看来。

    “抱歉,我来迟了,饿了吗?”

    “饿了!”罗娜眼前一亮,先去洗了个手,随后坐在饭桌旁,用刀子切开装满了肉馅的馅饼,满满的塞了一口,舒服的填饱了肚子。

    “你去干什么了?”罗娜问道。

    墨菲回避了这个问题,转而说道:“你不必再担心被人袭击的问题了,今后可随意外出,去哪里都可以。”

    罗娜先是精神一振,随后又问道:“那路易呢,抓着没?”

    墨菲默默推来一杯放着冰块儿的葡萄汁,“他不会再出现了。”

    罗娜眨眨眼,没有再问下去。

    想也知道,肯定是狗带了。

    明明看起来挺强的一人,结果在大佬嘴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盖过去了。

    她猛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葡萄汁,收回思绪,堪称无忧无虑的嚼起了嘎吱嘎吱响的冰块。

    说来也奇怪,她一个新世纪成长的接班人,遵纪守法,根正苗红,在墨菲身边见到了这么多血腥的事,居然一点惧怕他的心思都没有。

    若是在现代,她连路上遇到的扒手小偷都怕,怂的不得了,换了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居然变得胆子大了。

    可能是因为墨菲在她面前一向表现的沉默温柔,像是个任人欺负的老实人,把罗娜的胆子养大了,不知不觉就开始放肆,随意任性。

    想到这里,罗娜心中一动,借着果汁杯子的遮掩,偷偷去看那双她注意了很久的柔软猫耳。

    她软声唤道:“墨菲……”

    黑发男人带着些疑惑的神情看来。

    “我能…摸摸吗?”罗娜指指他的头顶,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

    耳朵是敏感部位,严格说起来,这已经算得上是性/骚扰了吧。

    罗娜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感觉自己就像个猥琐的色老头子,追着女孩子大喊让我看看你的裙底吧。

    呸,不要脸。罗娜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口。

    正当她脸红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手里塞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一动一动的,微微发着颤。

    是墨菲。

    他单膝跪在她面前,弯下挺直的脊背,沉默又顺从的将敏感的猫耳送到她手里,只露出一截微微泛着红晕的冷白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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