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235/508831235/508831269/202004280808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九月金桂飘香,细细碎碎的米粒黄花洒在水面,水波荡漾间送来阵阵馥郁香气。远方高台,婉转的戏声渺茫,她转头,嘴角挂着甜笑。
“互惠互利的事,大表哥何必表功。”
一句话让霍廷之觉得自己成了笑话。
霍廷之再看,发现穆迟迟眼中挂着讽刺。
霍廷之有自知之明,平城多的是人恨他怕他,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
可穆迟迟她凭什么?
换一个人这样糟蹋他的心意,霍廷之早给人一枪,生死由命。
霍廷之是骄傲的,别人不屑他,他也不想捧着一颗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侮辱。
可是因着对穆迟迟不同寻常的心思,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一个十四岁刚丧父的女孩儿,和他无冤无仇,为何会这么恨他。
她看害她家破人亡的张行长的神情,也比看他和善三分。
那就是恨意,虽然她掩藏的很好。
“表妹说的不错,互惠互利的事。你得偿所愿,还能收获霍家的歉意。我少了婚约束缚,确实皆大欢喜。只是表妹,我自问没对你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为何会恨我?”
霍廷之眸光深邃,紧盯着穆迟迟的脸,那张年岁小小就有倾国之色的脸庞,最能施展美人计不是吗?
险些连他都上了钩。
“恨你?这话从何说起?”穆迟迟果然一脸疑惑,微挑的眉毛,纯稚的眼睛,显得无辜极了。
“表妹不必装傻,见识到你用木仓吓唬人的凶相,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幅兔子模样吗?”
霍廷之眼神冷漠:“表妹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不然我有理由怀疑表妹被人替换。”
桑国人毫无人性,在小孩子两岁的时候就送到华国,等小孩子经由华国教育长大,完全看不出桑果人痕迹的时候,就和他们相认。教导那些小孩为桑国效力。
平城就藏着许多这样的人,霍廷之清除过不少。
穆迟迟心头微紧,怀疑的扫了霍廷之一眼。
语气依旧平淡:“荒唐,表哥有很多人喜欢是没错。可我就讨厌您这种,随便招惹人的花花公子性格。您是帮了我很多,可人若是能控制喜欢和讨厌的话,世间就没那么多遗憾和……错过了。”
话语中稍稍的停顿让霍廷之捕捉到,果然没错,小表妹是和那个写情书的毛头小子错过了?
“你不必转移话题,我要听真话。”霍廷之掏出木仓,对着池中的鱼晃了晃。
“我虽然不打女人,可对敌人并不会手软。”
看向穆迟迟的视线锋利如剑。
玛德。
穆迟迟恼了:“你卖什么关子?谁是敌人你说清楚!”接着恍然大悟:“你怀疑我的身份?”
“我在安城生活十四年,你要真怀疑,大可以暗中调查。在我面前说,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费尽心思来霍府是窃取情报?霍廷之,有妄想症的话,我可以出钱请你看医生!”
说的义愤填膺,其实穆迟迟心里一直怦怦跳。
霍廷之眼光可真敏锐。
“你若是嫌弃我和娘住在霍府妨碍你们,大可不必拐这么大弯,过不了几天我就和娘搬出去。霍少帅这时不时怀疑人是间谍的想法,一次就够了,多了,我可真会被吓死!”
她拍着胸口,眼神不屑。
“前几年我办了一个案子,一个桑国女人隐姓埋名嫁给平城一个农夫,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大女儿送到桑国,小女儿在平城。等到桑国召唤,那女人杀了农夫和小女儿,让大女儿扮作小女儿的身份卖身混入重要官员府邸,还成了官员小妾。源源不断为桑国提供情报。”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穆迟迟是第一听霍廷之说战场的事。
她好笑的同时也有些讽刺。
既然和桑国斗争这么凶险,陈薇作为他的机要秘书,又怎会被木仓声吓得失态。
是霍廷之把陈薇保护的太好了吧。
呵。
虽然她一万次的提醒自己放下,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平。
把那个女人捧在手心,却动辄用木仓对准她。
穆迟迟,你贱不贱呐!
说了不让霍廷之有伤害她的机会,可还是这么容易被他挑动情绪。
你的苦还没受够吗?
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脸都不要,喜欢到不管他跟几个女人上床,还是被他的皮囊迷惑忘了一切吗?
穆迟迟眼中有着深重的哀恸,她缓步靠近霍廷之。
重重的往他木仓口上撞。
霍廷之大惊失色:“你不要命了!”
“呵呵,你说的对,我该让自己受些教训。为我的死不悔改,有眼无珠。”
“你不是怀疑我是间谍吗?怀疑我勾引你窃取霍家情报?那你就开木仓啊!往我心口开木仓!”
穆迟迟声色俱厉,美丽的眸子波光闪闪,如寒剑冰花,美的锋利。
“穆迟迟!”霍廷之一把推开她,心脏急跳。
“你发什么神经!这木仓容易走火不知道吗?你是拿自己的命跟我开玩笑?”
穆迟迟被一把推倒在地,粗粝的石头蹭破了手,她完全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
只觉得胸口闷痛,喘不过气。
这座花园冬日的夜晚会挂满红色灯笼,如火一般。却暖不热越发清冷孤寂的后宅。
霍廷之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回来也只是在霍夫人院子里坐一会儿,接着去自个儿院子处理公务。
婚后两年依旧分居,她被霍府主子仆人看了多少笑话。
骂她拢不住丈夫的心,说她不下蛋。
当她想见霍廷之时,那些人又说她像周容一样耐不住寂寞,不知廉耻!
初时她性格软弱,也无人依靠。
是个人都能欺负她,又兼一个克父克母的名声,无人敢接近。
在霍府生活的日子像泡在苦水里,每天睁眼就等天黑,天黑又盼天亮。
她不想熬,却不得不熬。
作为她名义上的丈夫,霍廷之从来不跟她说话。
就算不得不说,一出口也是冷冰冰挑刺的话。
那时她被糊了眼,一心想着只要她喜欢霍廷之,总有把他的心暖热的一天。
她每日那么期盼能跟霍廷之打个电话,十次中有七次是忙,八次不到一分钟就挂了,五六次都是一个女人接的。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廷之,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人看过。
可她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为霍廷之早就在周老爷子面前发过誓,这辈子不休妻。
不管他在外有多少女人,总会回归家庭的。
看啊,年纪小就是这么愚蠢。
终于等她遍体鳞伤,人不人鬼不鬼,大彻大悟的时候,却又要经历以往的一切。
她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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