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静默了一会儿。
慕靳言眉目沉沉的望着她。
念念原本不是很清醒的，一时间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在半懵半懂之间慢慢的清醒过来。
苏落用双手捂住了念念的耳朵。
小家伙不敢反抗。
“慕靳言。”苏落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件事。”
门外，慕易忽然间的敲了敲门，“BoSS。”
“进来。”慕靳言深邃的双眸越发深沉，眸底的颜色如墨渲染，周身都泛着冷意。
慕易大腿一个哆嗦，但是还是慢慢的走了进来。
“Bo……Boss？”
“将小小姐带走。”男人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慕易不敢多待，连忙在苏落的怀中接过念念，然后抱着她向门外走。
“妈妈……”小家伙刚一醒来，意识不清，但是感觉到自己离妈妈越来越远，当然是不愿意的，“妈妈不要离开念念……”
“宝宝不要怕。”苏落抿了抿唇，“待会儿妈妈就回家看念念，妈妈不会离开念念的。”
纵使有再多不舍，慕易也先来是不敢违逆慕靳言的意思的。
念念离开了房间。
病房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苏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下跌坐在身后的病床上。
慕靳言掀起眼帘，淡淡看向她。
半晌，说了一句：“这不是一直都想要的么？”
他已经将所有的都安排好了，难道她却怯场了吗？
苏落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尖没入指尖，刺痛感忽然间的传来。
她的眼框却倏然间的红了。
慕靳言终是心底不忍。
他漫步走上前，薄唇在她咸湿的眼角吻了一下，“落落，你是不是不敢了？”
他问的随心，她听的有意。
她死死的咬住下唇，目光凝聚在某一处。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心底那股异样的情绪，是什么。
是期待，是害怕，更多的是恐惧。
她在恐惧什么呢？
不待她回答，慕靳言一只手盘在她的腰上，薄唇在她的嘴角轻吻了一下，“如果你不敢，我们就不做。但是，我们一辈子都不可以再提起这件事，嗯？”
他什么都可以依着她，就算是她要他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只是，她不可以再次离开他。
他能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他改为双臂拢着她，静静的说：“落落不要害怕，现在，做决定的是你。”
“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靳言哥哥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安静的病房中环境有些瘆人。
有水珠随着眼角慢慢的滑落，慕靳言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下，她的身子颤的厉害。
他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的逼她。
可是他们，还是迟早要走到这一步了。
她现在又有了他们的孩子了。
在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之前，他必须要逼她做一次选择。
良久，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去，为什么不去。”她几乎是恶狠狠的对他吼出了声。
往日不去，是因为她是在恐惧着面对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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