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言将怀中女人抱紧,在长达五分钟的深吻之后,他慢慢的松开了她。
视若珍宝的吻了吻她的鼻尖,他笑了笑,温热地呼吸吹拂在她的耳际,“落落,看来在你眼里,汤圆比我还还重要一些。”
苏落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浅笑,身子清俊矜冷,嗓音温淡,唯独说出话,倒像是和汤圆吃醋一般。
她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两码事。
慕靳言可以不要,摆在桌子上的汤圆不可以不吃。
她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吃过这口甜腻了。
男人的铁臂慢慢的松开了她,似乎并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
苏落拿起一旁的勺子,精心挑弄着碗里的食物。
张姨的手艺近年来越发的好了。
慕靳言挑眉看着她,目不斜视的欣赏着她慢条斯理的吞咽着食物的动作。
好看,秀气,可爱,想抱到床上暖被窝。
一碗汤圆很快的见了底。
吃完发现,慕靳言那双深邃的眸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漠然的放下手中的碗筷,随后站起身,向着楼上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次慕靳言并没有阻止。
直到她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她才转过头出口问道:“今天是除夕,你也给我带礼物吗?”
她其实想问的是,念念有没有为她带礼物。
她唯一的女儿,她在这个世界上,全部的美好与期盼。
慕靳言似乎叹了一口气,高大的身子慢慢的往后靠在沙发上,神情有几分疏懒。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你送这份礼物。”
苏落微微错愕的看向他。
她看见男人的唇角自嘲的笑了笑,语调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寂寥,“这一天,你谋划了很久吧。”
苏落轻扯唇角,双眸垂下,微微闪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说完,她转身便上了楼。
不管慕靳言知道了什么,都不重要。
从他一进门开始,这里即将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再是他能掌控!
她走到床头柜前,将里面的手机拿出来,藏到枕头底下。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浴室,将指甲中的粉末洗干净。
维森律师已经收集好了所有的证据,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她绝不能再被关在这个地方。
她在浴室中洗了个澡,随手将自己的头发吹了干净。
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阵地脚步声,男人缓缓地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苏落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浴袍,手上正在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慕靳言走进来之后,沉默的夺过她手中的吹风机,大手从她身后拢住,将她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一只手拨弄着她的长发,薄唇淡淡,像是在自喃自语,“从前我说过,你还是黑发好看一些,现在我觉得,你还是栗发好看。”
“是么?”她的声音很轻,“或许,或许只是你看习惯了呢?”
他笑了笑,深邃的瞳仁紧紧的锁住她,“看了这么多年,看了你这么多的样子,还是你小时侯,最顺眼。”
“或许吧,”她似笑非笑,“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
小时候再天真无邪,那都是小时侯,不是现在。
我们都长大了,懂事了。
他缓缓地将吹风机打开到最温和地一个档位,慢慢地轻抚她手中地发,随后慢慢地将它吹干。
“短短地八年,你学会了很多东西。”他说。
听到他的意有所指,她恍然间地笑了笑,“我学的再多,也比不过你。”
无论是八年前学的一身拳脚功夫,还是五年前学的制药。
虽在内行人看起来都是皮毛,但是在慕靳言这里,什么都不算。
他总能轻而易举的识破她。
慕靳言桎梏住她的下颌,在她的唇上留下一个吻:“有一条,我比不过你。”
他说的半真半假。
她也问的半真半假,“哪一条?”
他说,“我没有你够狠心。”
他想,如果现在的苏氏依旧是当初繁盛的模样,她一定能够带着苏氏财团更近一步。
她笑了笑,似乎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也似乎不是第一个对她说这种话的人。
“不够狠,怎么才能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一的送进地狱呢?”
她亲手将林潇父女送进监狱的时候,就曾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不惧,她一定要那些人通通付出代价。
“那我呢?”男人低低的反问,带着薄茧的大手摩梭过她的脸颊,“你想怎么处置我呢?”
他用了“处置。”
苏落支起脑袋看着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男人墨色的眸在淡暖色的光圈下深邃浓重,眼底浓缩着犹如化不开的落寞与寂寥。
他只是那样的淡淡的看着她,有好多话,放在嘴边,却忽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说,我的小姑娘,我求你,你原谅我一次吧。
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可以把命都给你。
室内的空气是暖的,却僵硬的令人害怕。
外面的烟花炮竹声响起的愈发频繁。
万家灯火敞亮,却好似没有一朵,真正为一人而开。
今天是个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最遗憾的是,她的亲人都不在了。
唯独她的念念,她甚至无法与她相见。
过了好半晌,慕靳言将手中的吹风机放在了床头柜上,薄唇掀起,他说,“这是你第三次对我下药。”
“这是你第三次明明知道,却喝下了。”她抬头,潋滟的笑。
那是她研制了将近大半个月的药粉,在慕靳言走进门的一刹那,她便已经悄悄地放进了那杯血红玛丽之中。
药粉是白色,胜在没有味道。
分量少,且不易被人察觉。
她有时真的觉得慕靳言这个人的却是足够了解她。
她刚才分明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可还是被他猜到了。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他扶着她慢慢的坐起身,指尖摩梭过她的领口。
他们剑拔弩张了整整大半个月,他从未见过她今晚这样乖巧剔透的模样。
如果那碗血红玛丽是她的酬劳,那么他愿意喝下那杯酒。
不管药效的作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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