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忍着心痛,敛回心神,下定了绝心似的,重重的说了一句:“我们去医院。”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猜的应该不会错。
难道,顾景霆去找陆琪了?
一想到顾景霆可能主动去接近其他女人,苦涩、嫉妒、难过……各种复杂情绪盘旋在她心底,犹如把她的心放在了炙热的烤盘上,烧的胸腔都快要爆炸了。
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南书付了钱下车,没走出几步,果然看到了顾景霆方才乘坐的车子。
此时,它十分显眼的停在一旁的停车位上。
南书在犹豫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时,这才意识到,她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当了一回“跟踪狂。”
她跟过来要做什么?是直接进去找他,还是在外面等他出来?
身上提不起劲,她在医院的院子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顾景霆来这里是来看病,还是专程来见陆琪,她不敢多想。黎盛夏打电话说的那些事,在她脑海里饶啊饶,让她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她摇了摇头,暗暗警告自己不许胡思乱想,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该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南书坐立不安,站起身,来回踱了几个步子后,她还是走进了医院,去了导诊台,跟问护士问道:“请问,陆医生的办公室在哪?”
“哪位陆医生?陆琪吗?”护士抬眼看向了她。
南书顿了一下,点了下头:“对。”
“你提前有预约吗?”护士以为她是陆琪的病人。
南书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是她的朋友。”
护士将信将疑的看了南书一眼,拿起桌上的电话,刚要打给陆琪进行确认,却听南书又道:“如果她在忙的话,我改天再来吧。”
南书说完,直接转头走掉了。
她出了大门喘了几口气,心里暗暗的哀叹道,童南书啊童南书,你在做什么啊,像一个跑来抓老公出轨的怨妇……
关键是,顾景霆压根不是你老公啊,他现在连你男朋友都不是了,因为,他被你作走了!人家想跟女人走的近,你哪有资格来管?
南书都有些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不准备在这继续待下去了。
就算等他,也要换个地方等。
她刚要抬脚离开,两个走近的护士的对话忽然飘入了她的耳朵里。
护士a跟护士b说道:“你猜我刚才去四楼,看到了什么?”
护士b立即好奇的问:“看到什么了?”
“顾家的四少爷呀,他又来医院了,我刚看到他进了陆医生的办公室。”
“呵,陆医生是顾四少的私人医生,他去见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不奇怪。关键是……”护士a讲到这里,仿佛要吊人胃口似的,故意停了一下,然后才又接着说道:“顾四少进去前,我看见陆医生正手忙脚乱的补妆。”
“所以……”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啊。”护士a八卦洗洗的啧啧了二声:“你说,传言是不是真的?”
护士b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惊讶和嫉妒:“你是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嘘——”护士a赶紧抬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万一不是真的,到时候说是我们传出去的,没咱俩好果子吃。”
护士b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补了一句:“我觉得多半是真的。你看陆医生最近,都不像以前那样总板着脸,天天高高兴兴的,被爱情滋润的小花朵啊……”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去做别的事了。
小护士们的顾虑不是多余的,的确有人听见了。
可听见她们八卦的南书,此时此刻,多么希望听到这些的人不是她。
四楼吗?
南书在意识回来之前,自己的脚就不受控制的朝楼上走去。
除了脚以外,身上的其他的部位,也都开始不听使唤,所有的一切,都在驱使着她,让她去四楼看一看。
她没有坐电梯,沿着安全通道上了四楼。
四楼的房间很多,南书一间一间的看过,终于,在看到一个上面挂着“陆琪”牌子的门时,她停了下来。
她想,如果这个时候,这道门突然打开,顾景霆从里面出来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想了好一会,也猜不出来。
等她终于回神,才庆幸顾景霆没有真的突然出来,不然,她该怎么跟他解释?说她跟踪他过来的吗?
这时,走廊里一阵风吹过,她面前的门板动了动,微微的露出了一条小缝。她这才发现,原来这扇门之前并没有关严,是半虚掩着的。
而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恰巧能透过这道小缝,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
南书知道偷窥别人是不对的,可,她正准备后退一步时,一个打眼,门内展露在她眼前的画面,让她傻在了原地。
……
顾景霆这次来见陆琪,是有事情要拜托她。
而在那之前,他先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了她。
陆琪的手中拿着顾景霆给她的检查报告,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确认了又确认,好半晌,才缓缓的抬起头,震惊的望向顾景霆:“这……真的是你的检查结果吗?”
顾景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陆琪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而且,他现在和往常一样淡定自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得知自己生了这种病的人。
他除了身形上消瘦了些,脸色难看了些,看神态,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会感到害怕吗?
“这种病只检查一次,是不可以直接确认下来的,我再帮你检查一下,也许是……”
“陆医生,不必了。”顾景霆打断了她,“我已经复查过了。”
陆琪说的没有错,可,同样作为医生的gecome怎会不清楚这种事。
gecome早就帮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过了。
“景霆……”陆琪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将对他的爱意藏在心底,不曾有过任何逾越,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唤了他的名字。
她的心里很难受。
非常难受。
她跟他之前才刚刚有了那么一点点苗头,他就跑过来跟她说他得了这种病。
早知道会这样,她该早点主动出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