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姐姐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南书直接坐下来。
这个房间的装修都很简单，纯白色的墙，床，床头柜，边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沙发，干干净净的，床单的颜色是奶黄色的，也不像是传统医院里的那样，房间没什么强烈的消毒水味道，白色之中那一点红色，似乎是看着还挺醒目的。
南书坐下了沙发上，拉着童南武坐在了对面的床上，可以么？
童南武点了点头。
南书想了想，小武可能不信任那些旁人，但他一定是相信自己的。
她之前的很多思维都是有问题的。
她应该是和小武好好开诚布公谈的。
他只要是不受到刺激，就和正常人一样。
姐姐，你想和我说什么？
小武是不是忘记了那天在家里发生的事？我当时和你提到了什么，你情绪好像变得激动，后来…还开煤气了，你知道么？
南书仔仔细细观察着弟弟的神色，发现他眉宇间似是有疑惑，好像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的。
我不记得了。
南书到了嘴边的A市、阮姨，这会儿也不敢随便说了。
小武可以给我说说妈妈的事么？
她调转了话锋，其实妈妈离开我们很多年了，那时候我们还很小，这些年，可能你记得妈妈比我记得都多。
童南武神色开始变得柔软起来，眼底都是星星点点的光芒，母亲对他来说就像漂浮在海面上，得到的一根救命浮木一样。
南书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小武对母亲的这个角色是这种情感。
她恍恍惚惚反应过来，自己对弟弟的了解真的不够多。
妈妈以前最喜欢早上吃豆浆油条，然后还喜欢吃鸡蛋。姐姐，妈妈以前不是经常会到我们去那条巷子门口的一个早餐店吃早餐吗？每次吃饱了，就会有叔叔来带我们去游乐园玩。
童南武说着这些事，就恨不得是昨天发生的，而不是已经过了快20年了。
姐姐，你还记得叔叔吗？叔叔对我可好了，每次都给我买冰淇淋吃的，还带我们玩很多好玩的。
南书恍恍惚惚的，真有些记不清楚了。
好像是因为童南武说的这些话，和自己最近做的一些诡异的梦境有些结合的意思。
叔叔？小武还记得那个叔叔叫什么吗？
童南武点点头，当然记得啊，叔叔就叫黎墨啊。
南书一下子有些没听清那个黎，是哪个黎。
结果童南武又接着说：可被爸爸发现了，爸爸很生气，就开始和妈妈吵架了，姐姐，你都忘了吗？
南书终于是找到了那么一点点的记忆。
那时候他们姐弟年纪都小，她都记不清了。
现在被童南武这么一提，这些画面都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那时候童家其实还是挺温馨的，童海那会儿也不像是现在这样，但好像是从A市阮姨那边回来了之后，一整个氛围就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开始吵架，无休止的。
一开始童海还只是喝多了，或者是晚归。
渐渐的，他们也动手了。
因为那一切都是噩梦的开始，南书的记忆下意识的，就有些抹掉了。
这会儿重新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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