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太妃脸色微微变了变,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也都看向台上,纷纷猜测这戏子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已经开始按耐不住的议论起来。
“这戏子怎么跪下了?”
“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有锣鼓响起来,难道是要加戏……”
众人忍不住开始议论了起来。
南何国主很平静的坐在位置上面,在自己的酒杯里面倒了一杯酒,他眼中没有任何的疑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
他的目光微微抬起来,扫了台上的洛云宣一眼。只见她躬身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下的自己看。
南何国主知道现在该自己出场了,威严的目光看向台上,一只手扶着手边的桌子。
他沉下脸,做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魏安,怎么回事!”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众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魏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他是被打晕了。突然听到国主问话,他急忙就跪下。
“陛下,老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奴现在去问问那些戏子他到底想干嘛!”魏安说完话就要往台上那边走。
南何国主坐回了位置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光,不知道洛云宣会怎么跟魏安说。
洛云宣跪在台上,她的心里面有些忐忑,鼓声一声一声的响着,那擂鼓喧天的声音,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都说君心难测。谁又能知道这国主会不会真的帮忙。
过了片刻之后。一道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来。
“大胆,你这是要造反吗?”魏安怒目圆瞪着她冷喝了一声。
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中闪过了一抹欣慰。
是魏安!
南何国主派了他的心腹过来询问,这就说明他应该会帮太子,洛云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慢慢抬起眼睛跟魏安的目光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老太监。随即朝着老太监行了一个大礼。
“臣女洛云宣,求见国主陛下。”洛云宣坚强有力的声音,缓缓响起来。
魏安当即就愣在了原地,脸上的怒意消退了一些。
洛云宣!
这个名字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国主曾经多次在他面前提到过这个女人的名字,而且对她大加赞赏。
魏安脸色变了几遍之后,露出了一抹和蔼的笑容。“洛大小姐你快起来吧,老奴,这就带你去见陛下。”
洛云宣跟着魏安走下台,身上的戏服被风吹的哗哗的响,满头的发丝随风在飞舞。
她低着头一步一步跟在了魏安的身后,到了南何国主的旁边。
“怎么把人带过来了……”南何国主洋装要发怒,眼睛瞪着魏安。
洛云宣恭敬的跪在了他的面前,朝着他行了一个大礼之后说道:“臣女洛云宣,肯请国主为太子殿下申冤。”
她恭敬的跪在南何国主的面前,没有抬起眼睛,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正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百寒长寅看到她跪在南何国主面前的时候,已经料想到她要做什么了。眼中情绪翻滚的很厉害,手紧紧的捏着茶杯。
突然有些好奇,这小小的女子会用什么手段为太子翻案。
他脸上没有半分的害怕,带着一贯淡漠的表情。眼睛盯着洛云宣,等待她说话。
独孤卿玉皱紧了眉头看着洛云宣,贴着杯子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没有料到这小丫头竟然是用这种方法为自己申冤。
一股怒气在眼眸中燃烧起来。如果他早知道这小丫头是用这种方法的话,他一定会阻止她的。
御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为自己申冤,这个小丫头的勇气真的是强大,他看着都很担心洛云宣。
心道:假如这一次她失败了。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她。
独孤卿云一双桃花眼眯起来看着洛云宣,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眼底的情绪。他看到她眼中没有半分的恐惧和害怕。
看来这个女人早就布好了局。
独孤卿云袖子里面的手用力捏紧了几分,目光转而落在南何国土主的身上。
从南何国主那半点意外都没有的表情不难看出来,他也一早就知情了。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想要演一场戏罢了。
独孤卿云眼中的目光变得狠辣起来,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计谋这么轻松的成功。
独孤卿云用手撞了一下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林淑妃,母子俩眼神交换了一下。
林淑妃会意站起来,说道:“陛下这戏子自称自己是洛大小姐,可臣妾看来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您可莫要被这小女子给欺骗了!”
林淑妃声音娇柔的响起,让洛云宣心头一跳。
糟糕!
她怎么忘记还有这个女人在?
怎么办?现在自己身上穿的是戏子的服装,要如何来证明自己就是洛云宣!
南何国主没有说话,手中端着酒杯,眼睛盯着洛云宣看。
“父皇,儿臣跟这戏子在天牢附近见过,这戏子当时行迹可疑,现在又冒充洛大小姐的身份,我看她一定是有所图谋!”
独孤卿云冰冷的目光盯着洛云宣,手中的剑已然出窍就指在她的脖子上。
“说,你为什么要冒充洛大小姐,你进宫来有什么企图?”
洛云宣听着耳边那低沉的声音,她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低垂的眼眸快速地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现在该怎么办??
她只想到扮作戏子进来,却忘记了自己这幅样子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道声音响起来。
“小姑娘用这杯酒把你的脸洗一下吧!”
洛云宣愣了愣,抬起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前面的南何国主。
酒精可以去除油彩,对啊!
她拨开剑,急忙接过那杯递过来的酒,放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泼在了自己的脸上抹开。
魏安给她递了根帕子,她接过来开始卸妆。
油彩被酒精溶解,很快就看到了她那张清丽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