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宣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夜色中男人的脸有一半处在黑暗里面。
他的桃花眼打量着自己,脸上似乎带着几分笑意,又似乎是没笑。
四目相交,洛云宣很快就避开了他的目光。
恭敬的跪下行礼,荣华后知后觉的被她拉着也跪下了。
独孤卿云盯着眼前两个人,桃花眼打量了前面的洛云宣一眼,总觉得这戏子模样的人,那双眼睛很熟悉。
他一直沉默的看着,洛云宣低着头满心的忐忑不安,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吗?
独孤卿云是认出自己来了!
她的心越跳越快,手心里面都出了很多汗水,低垂的眸子里面都是慌张。
就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头顶传来独孤卿云低沉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
洛云宣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长出一口浊气,压低声音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小的和弟弟是珠蕊阁的戏子,我们路上和班子走散了。”
独孤卿云的桃花眼眯起来,盯着说话的洛云宣又看了片刻,总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
他刚要深究一下这二人的身份,远处就传来一阵稚嫩的童音来。
“九皇兄,太妃在找你,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啊。”
这是独孤卿宏的声音!
洛云宣偷眼往走过来的那小少年看过去,眼睛盯着这少年看了片刻后,她快速收回了目光。
独孤卿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目光扫了一眼洛云宣。他往洛云宣走近一步去,刚想看个仔细手腕就被人抓着了。
“九皇兄,这些个戏子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咋们回去给兰太妃祝寿去。”独孤卿宏一边说一边就拉着独孤卿云走了。
他走前还朝着洛云宣做了一个鬼脸。
洛云宣朝着他感激一笑,知道这少年是来给自己救场的,心里面就很感激他。
等着两位走远了,她才慢慢站了起来。此时膝盖已经跪的有些麻木了,她差点狼狈的倒下去。
荣华快速扶住了她,忍不住说道:“大小姐,刚才好险啊!”
是啊!差一点就被独孤卿云给发现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独孤卿宏来救场,不然这次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荣华压低声音问道。
洛云宣抬眼看了四周,小声的对荣华说道:“这个点寿宴应该还没有开始,我们去御书房见国主,只有见到国主才能救卿玉。”
“可是,我们都没有证据,怎么能说服国主呢?”荣华一脸疑惑的说道。
“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我们要赶在兰太妃寿宴前见到国主。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们的计划。”
“那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这皇宫的路都差不多,您当初就该要个地图什么的···”
荣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洛云宣往远处走了。,她急忙快步跟着她而去。
洛云宣前世在这皇宫生活过,对这里的地形自然很是熟悉,她甚至知道守卫换班的精确时间,以及哪里的路可以直接往长恩殿去。
按照祖制,寿宴前南何国主都不会出现。现在离寿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只要在此之前见到南何国主,并说服国主放独孤卿玉出来。
一切就可以很顺利的进行了。
洛云宣很快就到长恩殿外,往左朝小路不一会儿便到了御书房外面。
“荣华,辛苦你去把那些守卫引开。”洛云宣指着御书房门口的一排侍卫说道。
荣华领命,戴上面纱就飞身过去。
十几个侍卫都追着她的身影而去,只留下二个看门的侍卫以及国主身边的魏安公公。
洛云宣瞅准了时间,飞身过去朝着两个侍卫洒了一包**香,随后迅速给了魏安一个手刀。
然后推开御书房的门就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紫檀炉子里面燃烧着淡淡的龙涎香,国主正襟危坐在案上,手中捏着一根白玉狼毫在写字。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放下笔以为是魏安进来了,便笑道:“魏安,你来看看朕这一幅字写的如何?”
洛云宣走近过去,直直的跪下,说道:“臣女洛云宣,见过国主。”
国主皱眉抬眼看去,便看到一个戏子模样的人跪在 案前,还自称是洛云宣。
他仔细看了一眼这戏子,浓重的油彩遮挡了她的容颜,不过他记得这双眼睛。
这女子的眼睛让人很难忘记,他扫了洛云宣这身装扮一眼,目光转而看向门外倒着的侍卫和魏安。
随即一拍桌子,怒斥一声道:“大胆,竟敢私自进宫,还斗胆袭击朕的羽林卫,你该当何罪!”
洛云宣没有半分害怕,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声音平稳的说道:“臣女自知擅自入宫是罪,但臣女为夫洗冤无怨无悔。”
南何国主睨她一眼,初次见到这女子便知此女非池中物,今日再见果然是好样的。
胆识过人,很好!
玉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若得此女辅佐玉儿一定能大展宏图。
南何国主慢慢走出了龙案,缓缓到了洛云宣身边去。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这女子。
“你且说说看,若是说的对了,朕可以恕你不敬之罪。”
洛云宣缓缓抬起眼睛看着南何国主,说道:“此番太子是被人陷害的,臣女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
“你的意思是,你找到凶手了?”南何国主走回案前坐下来,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
为了玉儿的事情,他昼夜寝食难安,连夜派人去查也未果。眼前这女子竟然说知道凶手是谁!
洛云宣低眉恭敬的朝他又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只要国主等会在兰太妃寿宴上容臣女与九皇子妃当面对质,臣女就有把握找到凶手。”
南何国主抬眼扫了她一眼,沉思片刻后点头应允了。
“朕可以让你和九皇子妃对质,但若是你找不到凶手的话,这私闯皇宫之事朕定会拿你问罪!退下吧!”
洛云宣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国主皱眉问道:“怎么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