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戴着大毡帽,说的是龙飞凤舞。
底下的看客听的是精精有味, 有一小官人问道:“当初那首离人别兮我也有幸听了,姑娘家的愁肠百转,那首让人一听明了那份思念啊!没想到洛家小姐竟然和太子如此情深,那传言九皇子的事情怎么解释呢?”
他这一说台下有人便附和道:“先生您说洛大小姐和太子情深,那为什么救人的不是太子殿下呢?”
“是啊!为什么救人的不是太子殿下呢?”
说书先生说道:“你们知道袭击洛大小姐的是什么妖物吗?
“幻音妖兽啊!”
说书先生并不正面回答,转移了人的心思道:“这幻音妖兽善于变幻成心爱之人,想来是变成了太子的模样哄骗了洛大小姐,所以才会让九皇子救人的。”
“哦!原来是这样。先生那后来怎样了,您继续说啊!”有人急忙道。
说书先生干咳一声,继续说道:“洛家大小姐送的帕子装了整整一箱子了,太子爷便想着婚期也该定下来的,故而就去了定阳侯府中··”
“原来太子爷是去定婚期的啊!我还以为他是去找定阳侯要说法的呢。”
昨日太子府的马车停在定阳侯府,大家都以为太子爷是去找定阳侯要说法的。
台下人一直让说书先生继续说下去,洛云宣一张脸却已经涨红了半边了。
这个独孤卿玉也太会编故事了吧!这故事却是够精彩,很快台下的人都在关心定阳侯府和太子府的婚期了,洛云宣越听脸越红了。
“公子慢慢听,我家中有事便先失陪了。”洛云宣起身朝秦春施了一个礼,转身就要走。
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味道扑鼻而来,洛云宣急忙后退一步给男人让路。
独孤卿玉瞥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素清拦住她。
然后他缓步走到洛云宣跟前,含笑低下了头在她耳边问道:“本宫这谣言你可满意啊!洛大小姐。”
洛云宣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耳后根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独孤卿玉说完话直起身子,含笑盯着她打量了一眼,说道:“戏还没有听完,怎么就着急要走了。莫非你更加喜欢听上午的戏。”
他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双幽深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盯着洛云宣看,看的她很是忐忑不安,仿佛身上没有了任何遮蔽的暴露在他眼前。
前世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的腹黑。
“你··你怎么知道···”洛云宣咬牙抬眼,刚要问他怎么知道的时候,她的目光就瞥见他手中把玩的一方罗帕。
这是她的东西!
什么时候掉落的,是在什么时候掉落的!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刚才的戏不是说了吗?是洛大小姐每日赠送给本宫的罗帕啊!”独孤卿玉似笑非笑的盯着洛云宣看了许久,他用手拉着她又坐了回去。
“殿下,您来的正是时候。”秦春站起来给独孤卿玉行了一个礼。
“秦春,记得晚上回去唱一出这戏,要让整个锦林城中的人都知道洛大小姐对本宫的心意才好。”独孤卿玉笑着端起一杯茶说道。
“殿下放心。”秦春说话的时候抬眼看了洛云宣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又没有说出来。
从洛云宣坐到独孤卿玉身边起,他的脸上就有了变化,那变化虽然不大,但是洛云宣还是发现了。
台上说书先生说的越来越入神。
“洛大小姐和太子殿下···”
“胡说23书网p;rdquo;独孤卿云听到后面终于忍不住一掌就击碎了桌子,一双桃花眼中是磅礴的怒气。
看客见状都悉数跑了,只有那说书先生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话,一直没有停过。
碧莹听令开始砸楼,那边的说书先生却还是没有任何畏惧的在说,他每说一个字就让独孤卿云的怒气加强一分,好好的计划竟然就这样被破坏了。
怎能不怒!
洛云宣看到独孤卿云拔出了剑来一剑刺穿了说书人的胸膛,那个说书人原来不是真人,很快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这样狰狞恐怖的独孤卿云,她从来没有见过,以至于什么时候离开了那个地方都不知道。
待得她回神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锦林城的街道中,茫茫人海中她被一个男人静静的搂在怀抱中。
“别怕!有我在。”男人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
洛云宣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座酒楼,过了不久独孤卿云就出来了,他满身都是戾气,就像一个黑罗刹一般的提着剑缓缓走出来。
“爷,需要查吗?”碧莹在他身后问道。
独孤卿云没有说话,转身对碧莹说道:“本王不想再看到这座酒楼。”
“是!”
洛云宣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可怕,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背后传来阵阵安抚的节奏,是独孤卿玉在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洛云宣的眼睛就这样盯着那座酒楼,在碧莹的一声令下很快就有几个黑衣人出来,酒楼顷刻间的就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过。
她的眼睛盯着缓缓走上马车的那个男人,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她在想什么?
不管独孤卿云是怎样的,这辈子他的下场都只有一个。
洛云宣收回目光,缓缓抬眼对上独孤卿玉的目光,他的脸色在白天看去更加白,应该是因为毒的关系吧!独孤卿玉从娘胎里面带出的毒,这些年他都是靠药物活着的。
“我送你回去吧!”他淡淡的说道。
洛云宣想要拒绝,可是身子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她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夜渲染了整个锦林城,当红的戏班子唱念俱佳的一场戏过后,翌日不知道锦林城中又是怎样的轩然风波。
苏青在台上面声音婉转动听,竟然把琴楼上那一段唱的绘声绘色,底下的看客纷纷叫好不断。
下了戏台子他卸下了油彩,手中轻轻捏着一只盒子,这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他的记忆,也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