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缓缓伸出手,放在傅昊然的脖颈上。
脖颈上跳动的脉搏,昭示着重生。
博士优雅的扶了扶眼镜。
好了,你重生了。
曼巴转过身体,面无表情的从傅恒敞开的胸腔中,掏出一枚通体红色的宝石。
在血液的滋润下,宝石变得更加灵动。
血液的红色滋养着这颗美丽的宝石。
傅恒脸色青紫,眼神直直的看着曼巴。
曼巴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缓缓将宝石收进囊中。
拉开箱子,抓起傅恒的手,按下了手印。
交易完成。
曼巴面无表情。
黑色曼巴蛇的图腾,重新盘亘在脖颈上。
傅恒夫人躺在地上,全身关节敲碎一样的疼痛。
浑浊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傅恒全身僵直,脸色青紫。
敞开的胸膛留着暗黑色的血液。
窗户开着,不知哪里来的苍鹰,围着傅恒的尸体,久久不散去。
傅恒夫人无力的哭着喊着。
双腿不听使唤,两只手在这地毯。
声音浑浊,颤抖。
傅恒,傅恒。
傅恒。
博士面无表情的从富恒夫人的手上踩过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动听。
曼巴捏着傅恒夫人的嘴,拿出小银瓶。
银色的,泛着星光的液体,滴进傅恒夫人的口中。
傅恒夫人全身干枯,皮肤皱的好像老树的皮。
浑浊的眼中再也流不出眼泪。
门外,保镖昏迷在地上。
室内,一片黑暗。
唯一跳动的心脏,藏在傅昊然的身体里。
余府,余元正用韩胤拿过来的春雨玉碗喝茶。、
江南的雪顶茶,在热水的冲击下,迸发出清幽的香气。
坐在余府的长廊下,一条通体白色的萨摩耶安静的守在余元身边。
明日之蚀,大灾之兆。
余元安静的坐在长廊之下。
轻柔的抚摸着小狗的头。
团绒,我的好团绒。
通体白色的萨摩耶,小耳朵动了动,歪着头看着余元。
余元笑着摸摸萨摩耶的脊背。
没事,没事。
余小北一身白色长袍,双手端着托盘,恭敬的走到余元面前。
爷爷,您要的书卷。
余元抬手,接过书卷。
余小北后退一步,站在距离爷爷一步远的地方。
站直了身子。
团绒一见小北来了,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学着余小北的样子,后退坐在地上,上半身挺直。
余元展开书卷,上面是关于日蚀的记载。
小北,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余小北颔首。
是,爷爷,我知道了。
余元微微颔首。
最近家里没有什么事情了。
这个,拿去给韩先生。
路上不要贪玩。
务必护送韩先生平安到江南。
余小北上前,躬身双手接过书卷。
是,爷爷。
需要带什么话吗。
余元看着书卷,想了想。
天下千恶,万事小心。
小北,你明白了吗。
团绒歪着头看着余小北。
汪。
余元回头看一样团绒。
雪白的小脚蠢蠢欲动。
余元笑着说。
等他回来,带你出去玩。
他不会来,你替他保护爷爷。好不好。
团绒歪着头想了想。
嗅着味道起身,用鼻子拱了拱。
小北的口袋里掉出一截牛肉干。
团绒摇着尾巴吃起来。
余元笑起来。
小北,去吧。
路上小心。
余小北拜别爷爷,转身整理行装,踏上了去往潼市的飞机。
傍晚十分。
阳光不在刺眼。
余娜娜坐在家中的花园中。
院中的栀子花开了。
香味飘荡在小小的院落中。
整整一天,日食的消息挤满了各大社交平台的头条。
余娜娜只觉得无聊。
一个自然想象,有什么可说的,无知。
深吸一口院落中的栀子花香味。
吃着可口的小零食。
余大小姐的生活,从来都是这样惬意。
团绒大摇大摆的走到余娜娜跟前。
站在零食盘子面前。
眼巴巴的看着余娜娜。
汪。
余娜娜眯着眼睛,手准确的搭在团绒的头上。
怎么了,我弟没给你吃东西吗。
你也能看上我的东西。
团绒后腿坐在地上。
汪汪。
余娜娜一听,起身看着团绒。
你说什么。
我弟不在。
团绒坐在地上,伸出舌头喘气。
余娜娜震惊的看着团绒。
我弟竟然不在。
我天,我弟怎么会不在呢。
我弟呢。
余娜娜惊讶的瓜子皮粘在嘴边都不知道。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爷爷。
眨着眼睛,没敢按下去。
要不,我问问我妈。
余娜娜心虚的看了团绒一眼。
团绒不说话,叼着余娜娜的牛肉干,大摇大摆的走了。
余娜娜苦着脸看着狗屁股。
就知道你靠不住。
怎么办,我弟会不会承受不住家庭的压力,离家出走了啊。
我身为他的姐姐,这种时候不在他身边,那什么时候要在他身边啊。
我弟走的时候带没带钱啊,去哪里啊,会不会冷啊。
余娜娜全部的脑细胞都用在了这件事情身上,也就只想到了这么多。
正踌躇着给谁打电话。
手机自己响起来。
给余娜娜一个措手不及。
哎呦,吓死我了。
谁呀。
您好,哪位。
余娜娜惊魂未定的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激动的朝着电话大喊。
余娜娜,我好了。
娜娜,我好起来了。
娜娜,我真的,和正常人一样了。
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余娜娜显然也感受到了。
她差点将手机扔了出去。
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余娜娜果断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神经病真是多啊。
回头真应该跟韩胤反应一下,赶紧把这些精神不正常人集中管理。
放下电话,余娜娜连忙吃了个瓜子压压惊。
瓜子皮刚咬开,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余娜娜无奈的看着来电号码。
无奈的抿着嘴。
接通,免提。
娜娜,我好了,我可以娶你了。
我可以带你去看高山,可以带你看烟火。
你喜欢游乐园吧,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了。
娜娜,我好起来了,我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了。
娜娜,你听见了吗。
娜娜。
余娜娜淡定的冲着电话说了一句。
我谢谢你,我现在哪也不想不去。
兄弟,你这个精神状态吧,多少有点毛病,建议你去看一看。
余娜娜潇洒的挂断电话,迈着大步离开了满是栀子花香味的庭院。
朝着爷爷的院子走过去。
电话这头,虽然被挂断了电话,傅昊然还是高兴地咧着嘴笑。
放下手机,傅昊然冲到鲜花遍布的庭院中,深深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原来郁金香也是有香味的。
原来空气的味道这么好。
哈哈哈,我终于好起来了。
昏迷的保镖们渐渐苏醒过来。
扶着头,回想自己晕倒的原因。
却只记得天上地下,一片黑暗。
少爷好像一匹回归草原的野马,在花园中敞开双臂,肆意的奔跑着。
我好了。
我好了。
保镖们看着少爷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冲击着保镖的心神。
傅恒全身青紫,胸膛敞开,眼睛直直的瞪着天花板。
夫人全身萎缩,皮肤失去弹性,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气息。
客厅的茶台上,放着傅恒夫妇签名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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