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下来吃早饭。”
王宛如在楼下柔声呼唤。
“好的，妈妈，这就来了。”
叶清拉开窗帘，穿戴好，一溜烟下楼吃饭。
饭桌上摆着四只碗，叶清一看笑了。
“妈，你怎么摆着四只碗啊，韩胤昨天没回来。”
王宛如一愣，抬头看着叶清，堆笑着说。
“哎呦，你瞧我这记性，真是老了。”
叶清拿起一个小包子，走过来从背后保住王宛如。
“我的好妈妈怎么会老呢。”
“都是韩胤，妈妈做的早餐这么好吃，怎么不回来吃呢。”
“一会看见他，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叶清搂着妈妈撒娇，王宛如笑着拍拍叶清的手。
“好了好了，吃好了就去上班吧。”
“二期工程出售之后，事情还是很多吧。”
叶清深吸一口气。
“是啊，三期工程还有三个月就交付使用了。”
“妈妈，你都不知道，我桌子上的文件有那么高。”
叶清夸张的比划着。
王宛如笑着将一个小包子夹到叶清碗里。
“我们家的大功臣，多吃一点。”
“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张阿姨，小外孙今天在院子里学走路，哎呦，好可爱呀。”
王宛如说着说着，想起了昨天白天在院子里看到的场景。
叶清眨眨眼。
“我的妈妈，您是在催着我生孩子吗。”
王宛如抿着嘴摇摇头。
“我绝对不会催你生孩子的，我只是在跟你说，小孩子真的好可爱。”
叶清笑起来。
“我吃饱了，上班了。”
“妈妈，能不能帮我打包几个小包子。”
王宛如想了想。
“你不是吃饱了吗，怎么还要打包。”
叶清指了指门口，韩胤的车停在那里。
“能让我生孩子的在车里睡觉，他要是不吃饱，我怎么生孩子啊。”
王宛如嗔怒的看着叶清。
“老大不小的是，说起话来没个分寸。”
“等着。”
叶清嘻嘻笑，穿好衣服，看着门口的小车。
“这个给你，拿好了，还有这个，韩胤最近辛苦，多补补。”
王宛如提着一小袋包子，又递给叶清一个保温杯。
“这是鹿茸茶，记得让韩胤喝啊。”
叶清震惊的看着王宛如。
“妈妈，您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王宛如推着叶清往外走。
“闭嘴，赶紧上班，一会包子凉了。”
叶清笑着离开家门口，走到韩胤的车旁边。
韩胤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着。
叶清敲敲车窗。
韩胤睁开眼睛，满眼的红血丝。
揉揉眼睛，看见叶清，微笑起来。
叶清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这是小笼包，这是鹿茸茶。”
韩胤接过小包子，眨了眨眼睛。
“鹿茸茶？”
叶清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妈妈说了，隔壁张阿姨家的小外孙很可爱。”
韩胤笑了。
“小孩子确实可爱。”
叶清笑着看着前方。
“慢慢吃，吃好了，送我上班，时间来得及。”
韩胤深吸一口气，嘴里叼着一颗包子。
发动车子，缓缓向前开。
叶氏集团大厦，二期工程成功出售的消息余热未退。
叶清扳过后视镜，确认自己的仪容。
韩胤宠溺的看着叶清。
“我去上班了，下班记得过来接我。”
说着，叶清在韩胤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
韩胤笑着点头。
“好，一定。”
叶清转身下车，板起脸，走进了叶氏集团大厦。
韩胤看着叶清的背影，缓缓吐了一口气。
保温杯里的鹿茸茶喝光了。
韩胤手心都是热的。
身上还有叶清的香味。
看一看时间，该去行政中心了。
韩胤重新发动车子，在潼市的早高峰中缓缓移动。
手机响起，韩胤看了一眼来点号码，脸色沉静下来。
握着手机想了想，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喂，方欢，你想好了。”
韩胤声音低沉。
电话另一头的方欢，坐在地板上，远处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韩先生，为什么选中我。”
方欢的黑眼圈很重，脸色很差。
韩胤不假思索。
“你可以，所以我选你。”
方欢听得，咽了口水。
“我母亲呢，我要见她。”
韩胤点点头。
“可以，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韩胤调转车头，朝着方欢所在的别墅驶去。
方欢站起身，推开别墅的窗户。
远处的大海一片湛蓝。
海浪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海鸟在海面疾驰，锐利的爪子猛的抓起小鱼，重新飞向天空。
方欢深吸一口气。
闭着眼睛感受自然的美好。
空气里是海水咸咸的味道，是青草的清香味道，是淡淡的花香，是生命自在生活的味道。
门口响起敲门声。
方欢睁开眼睛，缓缓走到门边。
站在门边，手握着门把手。
拉开门，就是一条不归路。
想活着，重要面临选择。
韩胤站在门口，思虑沉重。
如果可以选，他宁愿从未遇见过方欢。
可以不用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方欢手握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
拉开门，阳光涌进客厅，照亮了方欢。
“韩先生，我去。”
韩胤站在门口，手插在兜里，点了点头。
“走吧，去看阿姨。”
方欢指了指身上的黄马甲。
“我妈不喜欢这个颜色。”
“好歹给换一声衣服。”
方欢开玩笑的说。
韩胤笑了笑。
“走，带你鸟枪换炮。”
方欢笑着，一脚踏出了房门，踏在柔软的草地上。
“韩先生，我要是死了，能帮我照顾我妈吗。”
“她身体不好，不会拖累你很长时间。”
韩胤一听，拍拍方欢的肩膀。
“国家从不亏待烈士的家属，我也不会。”
方欢低头苦笑，摇摇头。
“走吧，我先带你见个人。”
方欢抬起头。
“什么人。”
韩胤深吸一口气。
“保护你的人。”
方欢看着韩胤。
韩胤一言不发，大步向前走着。
车里停在老吴的别墅前。
韩胤手里提着一大推儿童玩具。
站在门口卑微的喊。
“嫂嫂，我来了，请开门。”
楼上的吴乐爱人站在窗边看了看。
朝着对讲说了一句。
“孩子睡了，小点声。”
韩胤连忙点头。
“好嘞，嫂子，放心。”
别墅的大门缓缓拉开。
方欢跟着韩胤来到吴乐家的车库边上。
韩胤回头对方欢说。
“往后退一步。”
方欢眨眨眼，往后退了一步。
韩胤扭转开关，密室缓缓拉开。
方欢眯着眼睛看着这暗室。
心中思虑。
韩胤指了指入口。
“走吧，你要见的人，就在这里。”
方欢半信半疑的走着，一路上，听见击打的声音。
韩胤大步的走着。
推开门，李坏**着上身，正在进行训练。
身边，吴乐手里拿着藤条，叼着烟指点李坏的动作。
“快，再快。”
李坏身上满是汗珠，头发也湿漉漉的。
韩胤走进来，李坏正奋力的击打木桩。
韩胤刚要往前踏一步，吴乐举起藤条指着韩胤。
“功没练完，谁往前走一步，就是肉靶子。”
韩胤看着吴乐，生生把自己的脚挪了回来。
跟在韩胤身后的方欢，抬头看了吴乐一眼，又看了李坏一眼。
不说话，也不动。
李坏奋力的击打着木桩，直打的拳头上出了血。
脊背上大汗淋漓才停下。
吴乐敲敲墙壁。
“休息，喝水，吃饭。”
李坏停下拳头，体力不支的向后撤了几步。
咽了口水，转过身，才看见韩胤。
“师傅辛苦了。”
李坏连忙跟吴乐行礼。
吴乐板着脸点点头。
“韩先生，您来了。”
韩胤这才敢走进着练功的区域。
方欢跟在韩胤身后，身形瘦小，手臂上的青龙纹身格外醒目。
“李坏，这是方欢。”
在韩胤的引荐之下，李坏向方欢伸出了手。
方欢下意识的哈腰。
李坏笑着说。
“我年纪小，我叫你大哥吧。”
方欢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他已经忘记如何平等的交朋友了。
听见李坏这么说。
方欢笑着点头。
“兄弟，我是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