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鸿厚拉着脸，扬手给了方欢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晰响亮。
调酒师手里的量杯吧嗒掉在地上。
酒吧里的员工齐刷刷的看向窦鸿厚和方欢。
清洁工阿姨咬着牙，抓紧了手里的扫把。
“妈的，你算哪家的狗，我面前还轮不到你放屁，给我滚。”
窦鸿厚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方欢的脸上。
方欢一只手捂着脸，肚子绳子打结一样的疼。
这一巴掌，打的方欢耳朵鸣叫起来。
酒吧里玩的客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都是来玩的，你打人家的经理算是怎么回事啊。”
舞池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到这来装豪装横来了，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
“别回头撒尿闪了腰。”
方欢低着头，肚子疼，耳朵疼，脸蛋疼。
喘着几口气，口中涌出一股血腥气。
“厚哥，息怒，息怒。”
窦鸿厚瞪着眼睛，朝着人群叫嚣。
“刚才谁tm放屁呢，有种给我滚出来。”
“老子有钱，到这来玩是他们的福分。”
“我打人怎么了，老子到这来消费，就上上帝。”
“我想打就打，我看谁敢拦着我。”
方欢捂着肚子，拉着窦鸿厚。
谁知道窦鸿厚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方欢扇到地上。
窦鸿厚不解气似的，抬起脚猛踹在方欢的肚子上。
“让你多管闲事。”
“给我闭嘴，闭嘴。”
窦鸿厚发狂的样子，吓坏了在舞池内跳舞的客人们。
方欢瘫在地上，肚子拧紧儿的疼。
窦鸿厚的大脚落在他的肚子上。
方欢卑微的蜷缩着身子。
窦鸿厚踢了几脚，帅帅手，刚要拿起手边的酒瓶砸向方欢。
一股黄水从方欢身下流了出来，臭不可闻。
一股糜烂的臭味发散开来。
方欢的肚子疼，加上窦鸿厚踢得那几脚，终于是没忍住。
方欢肚子疼的不行，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窦鸿厚看着方欢屁滚尿流的样子。
竟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他拉了，他拉了，哈哈哈。”
“你们看，这个人，尿了，拉了，哈哈哈。”
“这个好，这个好啊。”
窦鸿厚大笑起来。
酒吧里的客人纷纷捂住了鼻子，远远的绕开方欢离开了酒吧。
好心的人，不予理会。
有些好事的，便拿出了手机。
将镜头对准了方欢。
方欢这悲催的时刻，终究成了他们眼中的笑点。
窦鸿厚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举着手机，打开闪光灯。
边拍边说。
“兄弟们，看看，这个人被我打尿了。”
“看看，这屎拉裤子里了，哈哈哈。”
窦鸿厚的声音，好像一把永远吐不净黄痰的陈年老嗓。
从他口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恶心至极。
方欢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屈辱的泪水掉在地板上。
窦鸿厚用脚用力的跺着地板。
“起来啊，大爷现在高兴了，起来陪大爷喝酒啊。”
酒吧的工作人员，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可是这个窦鸿厚，谁也不愿意上去招惹。
只有方欢。
脸色苍白，狼狈不堪的，带着一身的排泄物起来。
哈着腰对窦鸿厚说。
“窦哥开心就行。”
“窦哥开心就行。”
方欢连说了好几次。
窦鸿厚这才舒心，踩着楼梯，大摇大摆的上楼。
方欢看着死猪一样的窦鸿厚，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死死的盯着窦鸿厚。
在前排开车的高宇觉得气氛不太对。
方欢看窦鸿厚的眼神，杀气腾腾。
“方哥，方哥。”
“方哥，你说，为什么非要咱俩把这头猪拉到废弃工厂去。”
高宇不解的问道。
方欢从仇恨中抽离出来，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小宇，你记住，人是咱们俩绑的。”
“除了绑人，别的咱们都不做，听见没。”
方欢觉得热，脱下来身上的外套。
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了一截青龙花臂。
高宇想了想。
“方哥，人给咱那么多钱，咱得把事情办好啊。”
方欢转过头看着高宇。
“出了问题，你一辈子就毁了。”
“高宇，别跟我一样。”
高宇一听，一下子愣住了。
方欢手臂上的青龙图，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失去了原有光线的色泽。
高宇沉默了。
废弃的工厂到了。
高宇将面包车停在隐蔽之处。
拉开后车厢。
两人合力才将笨重的窦鸿厚拖下车来。
窦鸿厚摔在地上那一刻，车子的后备箱都翘起来。
方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窦鸿厚。
高宇取电话通知许飞。
“许总，人带到了。”
许飞嘴角勾起。
“好。”
“高宇，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你现在一个人吗。”
高宇转身看了看方欢。
缓缓走到了角落中。
“我要你录制一条视频，发给我。”
许飞只说了一句话。
高宇想了想。
“好，许总。”
方欢面无表情的看着窦鸿厚。
往日的屈辱涌上心头。
双拳紧握。
方欢咬着牙。
高宇走过来，斜着眼睛看着瘫在地上的窦鸿厚。
“方哥，时间不多，我们上去吧。”
方欢想了想，看了看高宇。
“许总什么时候到。”
高宇拖着窦鸿厚的一只脚。
“先帮我把他弄上去吧。”
“这猪怎么这么重。”
方欢只好帮着高宇将窦鸿厚拖了上去。
偌大的废弃工厂，两人说话响起了回声。
恍惚间，窦鸿厚好像醒了。
“谁，放开老子。”
“放开我。”
窦鸿厚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许是蒙汗药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缘故。
方欢冷着脸。
“窦鸿厚，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窦鸿厚眼睛直直的，呼吸不畅，脸红脖子粗。
“方欢。”
“你，你放开我。”
窦鸿厚的脚动了一动。
“放开我，放开我。”
高宇转过身，面无表情的举起一块砖头，重重的砸在窦鸿厚的小腿上。
窦鸿厚眼睛睁大，哀嚎起来。
方欢看着高宇对都鸿厚大打出手。
心中莫名的高兴。
“窦鸿厚，你也有今天。”
高宇面无表情，好像在敲一头年猪。
“闭嘴，再喊割掉你的舌头。”
高宇人高马大，板着脸，确实有几分凶相。
都鸿厚满脸泪水，通身上下都是泥土，狼狈极了。
“我的腿，我的腿。”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三州军务长，我要把你们送进监狱。”
高宇手里拎着转头，在窦鸿厚身前站着。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闭嘴。”
窦鸿厚哭着喊着，不听从命令。
高宇甩着膀子，拳头雨点一样落在窦鸿厚身上。
一旁的方欢，面无表情。
窦鸿厚摊到在地上，哭号都没了力气。
腿上满是鲜血。
高宇拿出手机，对准窦鸿厚，拍了整整一分钟。
方欢看着这场景，突然笑了起来。